第二天早上,有关傅氏集团董事长和神秘男子约会的新闻,很快引爆了各大媒体。
段天华看到网上的新闻后,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高兴地对妻子说:“清雨开始对赵勇感兴趣了,你看他俩相处得多好。”
得知女儿愿意尝试和赵勇交往,徐友琴感到心满意足,笑着说:“咱俩得赶紧给女儿准备嫁妆,说不定马上就能双喜临门,同时见到外孙子和女婿。”
“哈哈……”段天华得意地大笑起来,应和道,“好事将近啊。”
与段天华夫妇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江默川,他看到清雨与其他男人约会,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两道剑眉拧成了疙瘩。
在他的印象里,清雨不是这么快会移情别恋的人,否则他也不会迟迟没有出手。
他以为清雨跟傅正南离婚之后,必然需要一段时间来平复心情,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不得不说,傅正南曾在她心目中占据无比重要的地位。
她为了保护那个男人,做出了不小的牺牲,足以证明两人之间感情有多么深。
如今,他终于盼来清雨恢复单身,却不想被别的男人捷足先登,他在感到气愤的同时,觉得着实有些费解。
江默川沉思了片刻,拿起桌上的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号码。
“给我查查段氏的赵勇,我要知道有关他的一切。”江默川的声音变得冷硬,带着不容抗拒的味道。
布置完任务之后,他又给段清雨打了一个电话。
此时,夫妻二人正坐在段家的专车里,在去傅氏上班的途中,她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漂亮的眉毛蹙了蹙,随后按下了接通键。
“清雨,最近忙不忙?”江默川避而不谈赵勇的事情,以询问对方近况的方式作为开场白。
“还行吧,基本已经进入状态了。”女人敷衍地答了一句。
江默川察觉到她的态度有些冷漠,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她:“你周末回安城吗?我想约你聚聚,到时候记得叫上段强。”
听他说不是要和自己单独聚会,她不由得松了口气,应道:“好,等我回去再约时间。”
“没问题,保持联系。”江默川温润的嗓子里,溢出淡淡的笑意。
挂断电话后,从她旁边传来男人带着几分吃醋意味的声音。
“段小姐,谁要约你啊?”
她听出对方话里的“酸味儿”,捂着嘴笑了笑,应道:“一个朋友。”
“男的还是女的?”他紧声追问道。
“是个大帅哥!”她笑着回应一句。
闻言,他的眉毛微微拧了一下,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意识到男人心里不爽,她赶紧开口哄他:“我和段强一起去。”
他傲娇地撇了撇嘴,没再多说什么,可是心里却乐开了花。
须臾,车子稳稳地停在傅氏大楼前面,他迈开长腿走下车,然后绕到她身侧的车门处,非常绅士地将车门打开。
她小心翼翼地从车里走出来,“赵勇”则像个称职的助理似的,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
这几天,他俩在公司里同进同去,自然成为傅氏员工议论的焦点。
尤其是给傅家三兄弟当秘书的女员工,更是对他俩的行为嗤之以鼻。
“傅总和段清雨结婚之后,对老婆一直很好,虽然他那时候又瘸又瞎,但是仍然竭尽所能照顾妻子。真没想到,她和有钱的父母相认之后,一点儿都不念旧情。”傅正南的秘书冷嗤一声,满脸不屑的表情。
傅正清的秘书撇了撇嘴,正色道:“傅家的二公子对她好,大家确实看在眼里。其实,大公子对她也不错,之前还处处维护她,结果她刚回来,就把兄弟仨骂了个狗血淋头。”
“可不是嘛,真是忘恩负义。”傅正北的秘书加入到讨论中,嗤笑道,“大家老说三公子花心,我觉得段清雨比他还要过分,天天带着小白脸来上班,也不怕别人笑话。”
傅正南的秘书指着办公室的大门,神秘兮兮地说:“兄弟仨在屋里聊了半天,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还能说什么?肯定在讨伐段清雨呗。”傅正北的秘书冷哼一声。
正如她们所料,兄弟三人对于此事表现得非常生气,傅正北已经在屋里骂了她十分钟。
“哥,要是我可咽不下这口气,段清雨这不是明摆着挑衅嘛。”傅正北的眉头皱得很紧,唾沫横飞地厉斥道。
傅正南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微微敛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正北,别说了,你哥听了心里不舒服。”傅正清叫停了堂弟对女人的讨伐,转身看了穆安然一眼。
穆安然原本是来给傅正南送甜品的,正好听见兄弟三人讨论此事,心里觉得非常自责。
要不是她谎称肚子里的孩子是正南的,或许他们夫妻俩不会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正南,对不起!”穆安然目光哀戚地望着对方,鼓起勇气说,“要不然,我去找她解释一下吧,就说我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
话音落下,在场的几个人齐刷刷地看向傅正南。
只见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叹息道:“没什么,不用解释,我和清雨的感情本来就不深,她不相信我就算了。”
“可是……”穆安然犹豫着该不该继续劝他。
傅正南摆了摆手,说道:“缘尽于此,不必强求。”
黑夜降临,天空黑漆漆的,仿佛刚刚被墨汁染过了一般。
躲在豪宅里的傅正芬躺在床上,翻开手机想要看看新闻,结果再次发现用她名字做的负面广告。
“正芬痔疮膏”五个大字深深地刺伤了她的眼,一股怒火瞬间从两肋冲上脑门,令她实在忍无可忍。
她马上从床上坐起来,飞快地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找人算账。
莫邵天听见她屋里的动静,疾步走到傅正芬面前,正色道:“这么晚了,还要出门吗?”
“不用你管!”傅正芬烦躁地厉吼一声,侧身想要绕过他走出去。
下一秒,莫邵天猛地抓住她的胳膊,严肃地说:“外面风声很紧,你是想自投罗网?”
傅正芬的理智已被怒火燃烧殆尽,她拼命甩着手臂,试图摆脱他的钳制。
“那帮混蛋这样糟蹋我的名字,绝对不能饶了他们!”傅正芬梗着脖子大声喊道。
“你怎么还不明白?!”莫邵天的耐性被耗光,竖起眉毛厉喝道,“有人要对付你,现在暴露行踪就是找死。天心,你想寻死没关系,但你不要拖累我!”
听到这话,傅正芬胸中的怒火更旺,咬牙切齿地说:“莫邵天,你放心,被人抓住的话,我就挥刀自尽,绝对不会连累你,这下你满意了吧?”
傅正芬此时失去了理性的判断,没意识到莫邵天说的都是气话。
当然,他不愿意因为对方的疏忽,而把自己拖进泥潭中,但是两人毕竟相识多年,又处于同一阵营,正所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他自然不能让她以身犯险。
“天心,我不是那个意思,怕你中了别人的圈套。”莫邵天自知和她硬碰硬没什么用,于是主动放低身段,试图说服她留在这里。
不料,傅正芬完全不为所动,毫不留情地踹了对方一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豪宅。
她马不停蹄地赶到段家,趁四下无人时悄悄潜入后院,给段天华打了个电话。
得知她未经许可来找自己,段天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轻手轻脚地走到后院。
看清来人之后,傅正芬从隐藏的角落里走了出来,压低声音说:“帮我个忙。”
段天华警觉地望着四周,沉声问道:“什么事?”
傅正芬眉头紧皱,声音冷如同含了碎冰一样,说道:“有人拿傅正芬的名字做了很多负面广告,请你帮我把这些烦人的广告都撤走。”
说这番话的时候,傅正芬不知不觉攥紧了双拳,眼睛里闪烁着难以遏制的怒火。
“你突然出现就是为了这事?”段天华邪肆地挑了挑眉,连声音都紧绷了起来,浑身透着一股冷意。
“是,我已经忍不了啦!”傅正芬冷冷地说道。
“我会帮你搞定它。”段天华的双眼狠厉地眯着,从齿缝里蹦出一句森冷的话,“不过,我必须警告你,不要擅自来这里找我,否则我不会再对你像现在这样客气。”
傅正芬被他冰冷的眼神震慑住了,微微低下头,小声说:“知道了,绝对不会有下次。”
语毕,傅正芬在夜色的掩护下,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段家。
酒店里。
段清雨坐在笔记本电脑前面,打开了监听软件,想在入睡前听听当天的内容。
听到小姑妈的声音时,她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下一秒,父亲的声音却让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原来,父亲和小姑妈之间果真有联系。
她摘下耳机,直愣愣地望着电脑屏幕,仿佛头顶上炸了个响雷,令她全然不知如何反应。
真相实在太令人震惊,她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想平静下那凌乱的心绪,可是,无论她多么努力劝说自己接受现实,难以名状的凄凉之意依旧笼罩着她,始终挥之不去。
心底的颤抖伴随着死寂铺天盖地的袭来,一瞬就将她埋入了深深的海底,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赵勇”隔着门板喊道:“段小姐,段总说他联系不到你,让我过来看看。”
她木然地站起身来,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门口,缓缓地将房门打开。
男人看见她的一张苦脸,马上意识到,她已经听到岳父和小姑妈的对话。
方才,他通过监听软件发现了事实的真相,一下子就被怔住了。
从两人的谈话内容和语气上判断,小姑妈应该是为岳父办事的,也就是说,他十有八/九是隐藏在幕后的大、BOSS。
原来,这么多年以来,处心积虑试图整垮傅家的人,正是清雨的亲生父亲。
就连他都无法立即接受这个事实,更何况是他的亲生女儿?
因此,关上监听软件后,他第一时间跑来找清雨。
这一刻,他也顾不上避嫌,走进屋里后立马将房门关上,手掌托住她的脊背和后脑勺,将她轻柔地揽入怀中。
“老婆,我都听见了。”傅正南用自己的声音安抚她,两只大手上下摩挲着,试图用这种方式抚慰她受伤的心灵。
感觉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飘散入鼻息里,女人那颗混乱不安的心总算找到了归宿。
她张开双臂抱紧男人的窄腰,安静地把头埋在他宽阔的胸膛里,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他能感受到女人的肩膀微微颤抖着,胸廓有节奏地起伏,想必内心正在经历痛苦的挣扎。
两个人谁都没有吭声,默默地享受对方给予自己的抚慰,无缝隙的紧拥,让彼此的心灵更加贴近。
被男人拥抱在怀中,她觉得就像鱼儿重新被放回到水里,终于能够畅快地呼吸了。
过了一会儿,他感到怀里的女人稍微平静了一些,柔声说:“真相虽然残酷,但是总好过永远被蒙在鼓里,你说是吗?”
她“嗯”了一声,抬起晶亮的眼眸,深深地凝视面前的男人。
女人的眼中满是细碎的哀愁,他觉得心脏突然就被针扎似的刺疼了一下,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牵起她的手走到床边。
“老婆,想哭就哭出来吧,这里没有外人。”他心疼地抚/摸着女人柔软的头发,说话的口吻极尽温柔。
她拧眉摇摇头,叹息道:“伤心是肯定的,只不过,我更感到失望。”
闻言,他握住女人柔软的小手,轻声说:“爸就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听见他说出口的这声“爸”,她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
正南一直努力让岳父接受他,然而她的父亲却执迷不悟,只关心两家之间的恩怨,不惜利用小姑妈伤害傅家人,这种做法令人失望透顶。
她黯然地叹息一声,苦涩地蠕动了几下唇角,说道:“虽然我怀疑爸和小姑妈有关系,但是一直没找到证据,同时也期待着伤害傅家人的凶手不是他。”
傅正南能够理解她的想法,因为谁也不希望自己的亲生父亲是个阴险狡诈的大魔头,更不希望他使用各种手段来伤害自己深爱的人。
毋庸置疑,在这场残酷的斗争中,她是受伤最深的一个人。
她的心中肯定充满了矛盾,理智上能够选择站在正义的一方,感性上却无法忽略凶手是亲生父亲的现实。
而且,为了找出幕后黑手,她还要在家人面前虚与委蛇,真是难为她了。
想到这里,傅正南的眉头皱得更紧,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她的手。
“可惜世事难料。”女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哀伤地看着他,说道,“我以为,即便我和爸之间没有亲情,但是也有血缘关系,他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及时收手。如今看来,是我太单纯了。”
从她对父亲产生怀疑的那天起,她无时无刻不在告诫自己,即使真相难以接受,也要坦然面对。
可是,当真相变成一把坚硬的小锤子,毫不犹豫地敲下来,仍然不可避免地把她的心敲击的粉碎。
“仇恨的力量,远比我们想象的大得多。”傅正南神色复杂地望着对方,一声叹息卡在了嗓子眼里。
在残酷的事实面前,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让他充满了无力感,有一种想发怒又发不出来的憋闷。
“老公,现在知道了真相,你准备怎么做?”她幽幽地问了一句。
语毕,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画面,然而,往事一幕幕却已变成利刃,一刀又一刀穿过她的心脏,痛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听到这个问题,傅正南皱起的眉头依然没有松开,眉间的沟渠反而更深了。
他和清雨的亲人,已经选择走上一条不归路,现在劝他们回头,恐怕为时已晚。
沉思了片刻,他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其事地说:“不管是你的家人,还是我的姑妈,做错事总要付出代价。”
说这番话的时候,傅正南的表情异常的严肃认真,充分表明了他的态度,那就是绝不姑息任何人,让他们得到应有的制裁。
一想到亲生父亲会因此受到惩罚,她觉得心里苦涩的像是泡在了盐水里。
沉默了片刻,她咬紧下嘴唇,艰难地点了点头。
周五晚上,赵勇亲自开车把段清雨送回了段家。
段天华看见他后非常高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赵,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清雨全靠你照顾。”
站在旁边的徐友琴立刻搭腔,笑意盈盈地说:“清雨一个人去宁城,刚开始我还不放心,后来听说你到宁城帮她,心里踏实了不少。我特意叫厨子做了一大桌子菜,你留下来吃饭啊,我们可得好好谢谢你。”
赵勇瞟了段清雨一眼,只见她轻轻点了点头,于是痛快地答应下来,淡笑道:“谢谢段总和段太太的款待,那我就厚着脸皮留下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段天华夫妇喜上眉梢,赶紧招呼他在餐桌旁就坐,还特意把他安排到女儿旁边的位置。
从进门那一刻开始,段清雨的表情始终是淡淡的,对待赵勇的态度远没有父母热情。
佣人把菜端上桌之后,段天华指着桌上的菜,笑着说:“你多吃点儿,开车挺消耗体力的。”
赵勇勾了勾唇角,很有礼貌地回应道:“我在部队的时候当过司机,那些山路可比回来的这段路难走多了,所以没觉得太累。”
“你还在山路开过呢?”徐友琴好奇地问道,紧接着称赞他,“小赵,你真是能文能武啊,像法律那么难学的专业都能读下来,想不到连车技也这么厉害!”
段天华一听,接着她的话茬评价道:“我就说嘛,在军队里锻炼过的人,往往比一般人更有韧劲,只要定好目标,绝对能够成功。”
“谢谢段总和段太太夸奖。”赵勇彬彬有礼地答道。
段清雨对他们的谈话完全提不起兴趣,专心致志地往嘴里送菜,仿佛把身边人当成了空气。
这时,赵勇突然拿起公筷,缓缓地站起身来,在离她较远的盘子里夹了一块瘦肉,轻轻放进女人的盘子里,淡笑道:“我听说孕妇要多吃脂肪含量低的食物,瘦肉正好适合你。”
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谢谢。”
语毕,她再次埋头吃饭,丝毫没有参与到餐桌话题中的意思。
赵勇的面色没有半分波动,嘴角依旧挂着一抹淡笑,动作优雅地品尝晚餐。
“小赵,前几天,傅家人故意为难你和清雨,而且说的话很难听。”段天华眯了眯眼睛,讳莫如深地说,“当时你表现得非常好,既维护了清雨的名誉,又把他俩反驳得哑口无言,我很欣赏你的胆识和魄力。”
“段总,您过奖了,这是我分内之事。”赵勇客气地回应了一句。
女人听到这话,扯了扯嘴角,幽幽地说:“作为我的下属,他就应该替我出头。”
徐友琴见女儿急于把他俩之间的关系撇清,赶紧给丈夫使了个眼色。
段天华虽然明白她的意思,但是觉得当着他俩的面,把这事儿说得太露骨的话,反而会弄巧成拙,因此,他再次将话题转移到赵勇身上。
“我听说,法务部的工作,你上手挺快的,刚来就能处理复杂的法律事务,压根儿不像是个新手,真是后生可畏啊。”段天华打心眼里喜欢赵勇,恨不得把他夸成一朵花。
“这么厉害呢?”徐友琴随声附和道,笑意盈盈地夸奖他,“像小赵这样聪明能干的小伙子,到任何岗位都能发光发热。”
埋头吃饭的段清雨对他们的话不置可否,伸出手准备把桌上的果汁拿过来。
赵勇察觉到她的意图,很有眼力见地为她倒了一杯,轻声说:“等你喝完了再跟我说。”
她敷衍地“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甚至连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吃过晚饭后,段天华夫妇把赵勇留下来品茶,继续使用各种赞美之词夸奖对方。
赵勇全程保持着微笑,时不时地回应几句,态度不卑不亢,依旧表现得像一位谦谦君子。
段天华夫妇对他的印象更好,就差当场拍板将他定为未来女婿。
四个人聊了一个小时左右,赵勇看了一眼手表,优雅地站起身来,笑着说:“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别打扰你们休息。”
语毕,他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到徐友琴的手里,说道:“段太太,谢谢您的热情款待。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希望您能喜欢。”
徐友琴看着手中的盒子,笑着说:“这怎么好意思呢,上次你送我的那块宝石很漂亮,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你。”
“不用客气,宝石赠美人本来就是一种传统。”赵勇这句话听得着实让人舒坦,不仅巧妙地接下徐友琴的话,顺便还称赞了她的美貌。
果不其然,徐友琴笑着打开手里的盒子,看见里面放着一块成色极好的翡翠绿宝石。
“太漂亮了!”徐友琴毫不掩饰对礼物的喜欢,开心地说,“小赵,太谢谢你了。”
赵勇的唇角勾勒出一抹淡笑,说道:“段太太,您能喜欢它,说明宝石跟您有缘。”
话音落下,赵勇朝三个人微微颌首,随后迈开长腿,离开了段家大宅。
望着赵勇的背影,段天华赞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女儿说:“清雨,我和你妈都觉得赵勇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人品过关,又有学识,工作能力也很强。你要对他好点儿,别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徐友琴看了眼手里的宝石,连忙替赵勇说好话,“你爸说得没错。之前的新闻我俩都看到了,其实你并不讨厌他,为什么不能再跟他亲近一些呢?”
她没有立刻回应父母的话,而是黯然的叹息一声,默默的沉寂了一会儿。
“清雨,你老实跟爸妈说,心里是怎么想的?”段天华紧声追问道。
“我现在还不想再嫁人,男人都不靠谱儿!”她目光幽幽地望着前方,眼底没有一丝光亮。
段天华心里清楚,她口中的“不靠谱儿”的男人是傅正南,毕竟女儿曾经对他付出真心,却落了个离婚的下场,必然对他感到失望至极。
她说这话意味着已对傅正南完全死心,段天华对这个结论感到十分高兴,不枉他费了那么多心思,终于达到拆散他俩的目的。
只不过,若是因为此事让她排斥所有的男人,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更何况,眼前还有赵勇这个现成的女婿人选,他可不希望女儿错过如此优秀的小伙子。
联想到这点,段天华转了转眼珠,安慰女儿说:“人生在世,难免会遇到挫折,在哪里跌倒的就在哪里爬起来!虽然你的第一段婚姻不够完满,但是可以认真经营第二段婚姻,选择真正对你好的人。目前你需要做的,就是学会敞开心扉,试着接纳像赵勇这样的好男人。”
“爸,您说得很有道理,可我真是怕了。”她故意装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漂亮的眉头挤在一起,叹息道,“我只想好好孝敬您和妈,把肚子里的孩子养大成/人,其他的暂时没兴趣。我承认,赵勇是个好人,和他聊天时也很开心,但我对他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段天华了解女儿的性格,深知不宜强行要求她接受赵勇,只能潜移默化地影响她。
“清雨,现在又不是旧社会,我不会逼你跟赵勇交往,希望你给他一个机会,不要抗拒他的接近,好吗?”段天华颇有耐心地劝她道。
话已至此,她不能再强硬地拒绝,勉为其难地说:“好吧,我会试着和他多接触一下。”
段天华见她松口,趁机提出建议:“这两天家里也没什么事,你可以抽空和他约约会。”
“好。”她硬生生地干笑了一下。
翌日。
段强驱车带着姐姐来到安城一处高档餐厅,姐弟俩走进包间的时候,看见江默川已经点好菜,正坐在椅子上等着他俩。
江默川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仿佛要把她抽丝剥茧一般。
她刻意避开他的目光,扶着腰慢慢地坐了下来,对段强说:“帮姐倒杯水吧。”
“小的遵命。”段强狗腿子般地立即给她倒水。
“清雨,我在新闻上看见你了。”江默川省去跟她寒暄的环节,开门见山地说道。
她猜出对方想要说什么,顾左右而言他:“我都胖成这样了,是不是特别不上相啊?”
“没有,还是和以前一样漂亮。”江默川很自然地说出这句话,顿了几秒,紧盯着她的双眼,问了一句,“新闻上说你和赵勇正在交往,是真的吗?”
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眉目轻轻一挑,嗤笑道:“那帮记者就爱捕风追影。赵勇只是我的下属,无论从哪个方面看,他都配不上我。”
这番话令江默川怔愣了片刻,他觉得眼前的清雨很陌生,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姐,这是你的心里话?”段强也觉得她的变化太大,跟相识之初完全不一样,忍不住追问一句。
她回答得极其坦然,淡淡地说:“是啊,我对他没有兴趣。”
话音落下,江默川和段强互看了一眼,两个人的眉头皱得很紧,但是谁也没有当着她的面提出质疑,只是暗自思忖她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午饭后,段强本想亲自送姐姐回家,却听她抢先开口说:“赵勇在门口等我,一会儿他会送我回去,你开车时多留神。”
段强听后蹙了蹙眉,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姐,你不是对他不感兴趣么?”
“可是爸妈让我跟他多接触啊。”她无奈地叹息一声,转身消失在段强和江默川的面前。
见到此景,江默川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地褪去,眸光渐渐地黯淡下来。
赵勇接上段清雨之后,将车开到了一栋二层小楼门口。
“这是什么地方?”她不解地问道。
“一个展厅,里面有我的私人珍藏。”赵勇淡淡地答道,顿了几秒,特意补充了一句,“你这样跟父母说就行。”
语毕,赵勇拉开她身侧的车门,带着她走进了展厅。
如他所说,展厅里摆放着不少一人多高的玻璃柜,柜子里陈列着从全球搜集来的各类稀有宝石,都是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赵勇如数家珍般地讲述每块宝石的来历,她一边认真地听他讲述,一边用手机拍摄展厅和宝石的照片。
“别忘了拍几张全景图。”赵勇俯在她耳边,小声提示了一句。
她明白赵勇的意思,随后选了个合适的角度,尽可能将所有展示柜置于一个画面中。
“这块宝石极其罕见,你可以多拍几张。”赵勇指着一块亚历山大变色石,解释道,“这是全球五大名贵宝石之一,它在阳光下看是绿色,在烛光和白炽灯下就会变成红色,有诗人称它为‘白昼里的祖母绿,黑夜里的红宝石’。”
“你?懂/得还挺多。”她笑着感叹一句。
“工作需要嘛。”赵勇说话时言语精练,很少有多余的废话。
她翻看着手机中的照片,确定绝对够用之后,便对赵勇说:“拍得差不多了,咱俩先去吃饭吧,不能辜负爹娘的期待。”
“嗯,戏已开场,当然要演到底。”赵勇微笑着应道。
两人安静地吃完晚饭,赵勇体贴地把她送回了段家大宅。
回到家后,她径直走到父亲身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一边揉着自己的腿,一边很自然地掏出手机,直接打开相册,开始一张张地翻看起照片。
然而,段天华正在忙着给别人回短信,根本没注意到她在做些什么。
要是他看不到这些照片,今天岂不是白忙活了?
她想了想,故意咳嗽了一声,摸着喉咙说:“爸,我有点儿口渴,去厨房倒杯水,您喝吗?”
闻言,段天华抬头看向她,笑着说:“不用了,你小心点儿,别烫着。”
“嗯。”她点了点头,把手机放在父亲的身侧,屏幕上显示的正是亚历山大变色石的照片。
段天华无意间瞟了一眼,马上就被照片吸引住了,连忙拿起手机仔细观看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端着水杯走了回来,看见自己的计划已顺利执行,唇角淡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爸,您拿着我的手机看什么呢?”她噘着嘴装作不高兴的样子。
“清雨,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偷看你的手机。”段天华尴尬地笑了笑,赶紧解释说,“你手机上有张宝石的照片,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亚历山大变色石,绝对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这块宝石是赵勇收藏的,我在他的私人展厅里看见不少类似的。”她看似不经意地说道,随即接过手机翻出展厅照片,指着屏幕说,“这就是赵勇的展厅,里面全是他的私人收藏。”
段天华看到后非常震惊,不由得睁大了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上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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