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我下来。”
她没到不能走的地步,而且周围那么多人……
祁铭看着她极不自然的神情,薄唇微抿,手上的力道更紧了些。“你该学着依赖我。”
米楚微楞,因他的话。
也没再挣扎。
梁子译僵直的站在那里,看着那越渐走远的身影,眼底苍凉一片。
也是这一刻他才真的明白,那个他曾经拥有的女孩儿,现在彻底失去了。
祁铭将米楚放在副驾驶,替她系好安全带,转身上车。
车速不快,微凉的风涌进车窗,很舒服。
她靠着椅背,看着后视镜里渐渐模糊的身影,这或许,就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
缓缓闭上眼。
她是真的有点不舒服,胃也难受。
“很难受?”祁铭问。
她摇了摇头,掀开眼帘看他,声音带着微醺的哑然。“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里离警局的距离不近。
“碰巧。”祁铭将一瓶水递给她,嗓音淡漠。
米楚接过水,却并没喝。
碰巧这两个字,在祁铭这里根本不成立。“是来找我的?”
祁铭并没说话,米楚把这当作默认。
她嘴角淡淡一扬。
祁铭和她都不是一个能直接表达情绪的人,但她能感受到他身上,那抹独属于自己的暖意。
她手托腮,视线凝在祁铭身上。“那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虽然没觉得需要交代什么,但她和梁子译之间的关系,确实特殊了些。
即便她清楚,祁铭会在这些事上赋予她绝对的信任。
车在红绿灯前停下。
祁铭手肘撑着方向盘,视线锁在她的脸上。
因酒意微醺,她的脸带了少有的红晕,一双上扬的眼,就转着看不清的笑意,无端添了抹迷离风情。
让人,有想吻上去的冲动。
想着,祁铭也就这么做了,倾身,擒住了那柔软的双唇。
带着淡淡的酒香。
米楚微愣,眼底闪过一抹意外,还没反应过来,祁铭已然松开了她。
她脸上的绯色顿时加深了不少。
祁铭看着她极为不自然脸色,唇角微抿,道:“你觉得我该问什么?”
米楚微愣,本身是她提问,现在自己到莫名变得被动了。
她别开眼,道:“我们见面,是有事要谈。”
祁铭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所以?”
对于他们之前的关系,祁铭是清楚的。
他对过去没有兴趣,也不会干涉她的社交圈。
更何况几次见面,也是梁子译单方面不放手而已。
她淡淡摇头。“没了。”
祁铭看着她,没有说话。
似在等待一个答案。
米楚眼睑微垂,沉默了会儿,再次开口的声音有些淡。
“祁铭,我曾被在意的人背叛过,被所有人抛弃过,所以,我很难再去相信一个人。可一旦让那个人闯入我的世界,我也会尽全力去维护我们之间的关系。”
“而能减少误会的方式,就是坦诚信任,你给了我信任,我该跟你坦诚,即便这事本不值一提。”
她的清冷寡淡,或许是源于她所缺乏的安全感吧!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能成为现在的模样。
祁铭看着他,目光深深。
沉默了会儿,道:“我知道了。”
路灯变了,祁铭驱车离开。
或许是路途不近,或许是身体不适,米楚之后都是闭眼靠着车窗的。
直至车在她楼底停下,她才缓缓睁眼,神色间有明显的隐忍。
她开了车门下车,动作却在那一刻停顿住,停在腹部的手缓缓手紧,身体也微微有些颤抖。
祁铭眉宇轻挑,伸手把她重新拉回了椅背上。
这才看到她冒着轻汗的额头和紧促的眉心。
他眸光黯了些,声音也带了少见的急色。“我送你去医院。”
“我没事。”
米楚的声音带了几分虚弱,祁铭脸色却黯到极致。“你这样叫没事儿?”
该死,他刚刚一直以为她是累了,睡着了。
看样子,是一直在忍着,而且是那种丝毫没表现出来的隐忍,连他都没察觉。
“我真没事,就是胃有些痛,最近都这样,吃了药就没事儿了。”
因为饮食、作息不规律,她的胃并不是太好,疼痛是常事,所以家里也常备了药。
可祁铭却如若未闻,替她系好安全带就直接发车,米楚根本拗不过。
还偏偏是惠安。
而且……还是被抱着进医院的……
虽然这样的举动在医院并不奇怪,不少病人也会因身体原因被他人搀扶或抱进医院。
可奈何有些人气场太强,低调不了,自然成了焦点。
即便全程米楚都尽可能将脸埋在祁铭怀里,可还是被某些同事认了出来。
她可以预想到明天来医院的场面了。
vip病房内,米楚有些僵硬的躺在病床上,视线在祁铭那黯到极致的脸上和同事怪异复杂的脸上徘徊,全程生无可恋。
她性格寡淡,同事间不会保持太亲近的距离,所以不想将私生活带进工作的地方。
可显然,做不到了……
一系列检查之后,同事看着检查报告,原本八卦的脸上多了抹认真。“米医生,你是有轻微胃溃疡的,不建议喝酒,更何况还空腹喝。”
米楚:“……”
对于旁人来说,胃溃疡这几个字可能比较严重,但作为医生清楚病情就没觉得有什么了,这并不是什么大病。
可是,病床边的人显然不那么认为。
他看着米楚,一句话不说,如墨的眸光中带着明显的担忧,和那若不可察的恼意。
同事也察觉了不对,站起身道:“那个,我先去给你开几组液体,你们聊。”
说完,就逃似般的离开了,临走时还不忘关上病房的门。
米楚倚在病床上,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她本没觉得有什么,但看到祁铭的脸色,莫名有几分负罪感,到像是她做错了什么似的。
气氛一度有些尴尬。
她犹豫了会儿,刚要开口说什么,祁铭却抬步出了病房。
米楚微愣。
看着那消失在病房里的人,脸上的神情微微有些黯。
他是生气了?还是走了……
不知为何,心口就像有只刺猬在滚,不是滋味。
她做起身子,正要下床离开时,熟悉的声音却再次传来。“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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