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客奇遇》第184章 暗翼天使

    老僧人道：“半年前在野山林区外伏击你们的杀手就是我派的。”
    “啊？！”暮小星又一次从蒲团上惊跳了起来：“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就是和缝人张合作多年的‘天使’，缝人张只不过是我用来对付坏人和磨练好人的工具。”
    “你早就知道缝人张的真实身份？”
    “当然。”
    “是玫瑰园让你这么做的？”
    “当然，因为我是玫园十二客之一的暗翼天使。”
    “暗翼天使？”
    “玫瑰园认为，明暗相生相存，如同硬币的两面一样无法分离，黑暗并非来自于某个特定的地方，而是来自于我们每个人的内心，我们每个人的心中都同时存有光明与黑暗的种子，黑暗种子可以不发芽，但无法消除，既然无法消除那就不如面对，玫瑰园暗翼天使的职责就是面对黑暗，管理黑暗，利用黑暗。”
    暮小星道：“我虽然听闻玫瑰园尊重事实，包容一切，但没想到竟走得这么远，连黑暗都要加以利用。”
    老僧人道：“以黑制黑虽然邪门，但很有效。”
    暮小星道：“以黑制黑本身就是黑，要制也得先制自己。”
    老僧笑道：“你这是循环悖论，以黑制黑只是方式黑，目的和动机都不黑，所以总体不算黑，顶多算灰。”
    暮小星问道：“那么如何来保证只是方式黑呢？”
    老僧人道：“玫瑰园有量子隐态监控。”
    “没错。”
    “在玫瑰园，任何成员都不能随便查阅其他成员的个人隐私，因为一旦查阅，量子加密信息就会塌缩，被查的人就会发觉，但玫瑰园为了监督权力，便规定权力越大的隐私越小，所以，作为玫瑰园主管黑暗的暗翼天使便只能在最光明的聚光灯下运作手中最黑暗的力量，这就是你要的保证。”
    暮小星道：“力量越大伤害性也越大，透明度越高要求也越高，这样一来你岂不是很累？岂不是要处处小心，事事在意，不能犯错更不能留下把柄？”
    老僧道：“让正确人占据正确岗位，用专业技巧去做专业事情，是非善恶出乎本心，成败得失自有定论，何必计较许多呢？”
    “犯了错也不计较？那不是官僚吗？”
    “有错罚，有功赏，不计较的意思是无论是罚是赏，领受就是。”
    “那你有没有犯过错？”暮小星兴致勃勃地问道。
    “有，犯过多次了，有个错犯得还不小，差点让人悔恨终生。”
    “哦？能不能说来听听。”
    “当然能，你不问我也是要说的。”
    暮小星笑道：“听听对我有好处，是这个意思吧？”
    “当然。”
    “好，你说。”
    “多年前方凝眉在车祸中受伤，差点儿死去，这事就与我犯的错有关。”
    “方阿姨说她是被恐怖组织‘黑色闪电’故意撞的，还说黑闪就是当年谋杀你的元凶，难道她说的不对？”
    “她没说错，撞她的是黑闪，刺杀我的也是黑闪，但这两件事背后的原因却完全不同。”
    “请讲。”
    “刺杀我时黑闪的背后站着那个心腹小人，制造车祸时站在黑闪背后的是我。”
    “你意思是…是你让黑闪撞方阿姨的？这太不可思议了，有你这么锻炼好人的吗？”暮小星吃惊地说道。
    老僧人道：“你想错了，我要锻炼的并不是她，而是云探长和国力士。”
    “哦？是黑闪撞错了人？”
    “对，严格点说是撞错了车，你方阿姨和探长他们临时换了车，黑闪事先没搞清楚。”
    “但不管是要撞谁都算蓄意谋杀对吧？你难道不是主谋？”
    老僧人道：“你不清楚暗翼天使控制黑暗的模式，有此一问也很正常。”
    “怎么控制？”
    “间接控制。”
    “怎么个间接控制法？”暮小星似乎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老僧人道：“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可知道天底下总共有多少邪恶组织？”
    “不知道，但我想应该非常非常多。”
    “这就对了，正因为数量太多才无法直接控制，那么我问你，面对数量众多的组织，最好的间接控制模式是什么？”
    暮小星想了想，道：“教宗模式，就像中世纪欧洲教皇那样，当精神领袖。”
    “没错，所以在玫瑰园强大科技力量协助下，暗翼天使已变成了众多黑暗组织的精神领袖甚至是至高无上的神。”
    “明白了，”暮小星微笑道：“精神领袖或神是不能直接下令的，他只能用旨意、暗示、箴言、预言、或惩罚等间接手段去影响组织行为，对吧？”
    “对，所以当时黑闪要去对付黄金组合，这虽是暗翼天使的旨意，但怎么对付，什么时候行动却不受天使控制，这是个很大的教训。”
    “什么教训？你不是说不能直接参与么？”
    “如果是以黑制黑，我当然可以不直接参与，但如果是以黑炼白，那就得直接关注，不然可能会有无谓的牺牲。”
    暮小星反诘道：“但无论他是黑是白是好是坏你都不可以找个借口就去伤害他，正如你刚才所说，明暗相生，黑白相随，一个人可以由黑变白，也可以由白转黑，此时光明彼时黑暗也是有的，你能做到随时区分他是好是坏？”
    “我不需要去区分好坏，我只需要他为好坏担责，他可以做坏事，但不能逃脱惩罚，就这样。”
    暮小星冷笑道：“那三个伏击我们的杀手可是你请来的，你的惩罚方式就是让他们先干坏事然后被人杀掉？”
    老僧人面带愠色地说道：“你不要和外部世界的人一样迂腐，我灭掉他们三个自有道理。”
    暮小星奇道：“是你让神隐者动的手？”
    “当然。”
    暮小星笑了起来：“杀手是你的，猎杀手也是你的，你玩的一手好牌。”
    老僧也笑了：“这是一副绝地练兵牌。”
    “练谁？”
    “探长，力士，还有神隐者。”
    “为什么你只提到探长和力士，难道我和方阿姨不是杀手的目标？”
    “当然不是，这种残酷锻炼只有他俩才够格，所以我给杀手的指令中特意提到不许伤害你们俩。”
    暮小星又问道：“渡鸦二度报警也是你的意思？”
    “当然是。”
    “你到底是不是fath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