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这时一声略微尴尬的咳嗽声打断两人越发带着火药味的互动,何晶晶身边的从仆终于说话了,他依旧是恭敬而有礼的说道:“将军大人,苍王之后裔,扯开梵王旗帜的是在下。”
恭敬的弯着腰,恭敬的语调,恭敬的面容,如果能忽略掉他手上那把不知何时直指敖子风的灰色长剑的话,当即敖子风终于将目光从何晶晶身上挪开,而聚焦到从仆身上。
何晶晶瞬间感觉到身上的压力为之一轻,她缓缓的出了一口气,静静的待在一边,等待着事情的发展,现在确实是与她无关了,一切都与她无关。
所谓的梵王,苍王,玄甲军将军,以及还有这个奇奇怪怪的从仆。何晶晶除了感觉到信息量略大以外,更多的是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不简单,玄天朝,似乎是一个君主集权的国家,但是这些王又是怎么一回事?重他们所说的王族后裔来说,就是藩王么?
只是藩王的话,不是应该是权利极小的哪一种么,拥有能令所有玄天朝军队停止下来的权利的梵王,统帅着玄天朝最强大的军队玄甲军的苍王……
何晶晶略带淡漠的看着这一切,她并不擅长这些权谋诡计,所以能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么?
“说出你的原因,扯动梵王旗帜的人。”敖子风默默的将指着何晶晶的玄色长剑移开,又同样的将从仆灰色的长剑挑开,略带无趣的说道。
从仆恭敬的收回长剑,说道:“苍王后裔,我乃梵王后裔的家仆,吾主重病,这位是吾主的医师,小的现如今需要带着医师回归府中,如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呵。”敖子风略带嘲讽的说道:“如今的梵王后裔,也只能用权利做着等事情了。你们走罢……”敖子风厌烦的挥挥手,然后一扯缰绳,朝后面的军队说道:“原地待命!”
“走吧……梵王的后裔,你们这样来挥霍最后的王的恩宠,终究是要走上绝路的。”敖子风耍了个剑花,默默的将玄色长剑插回剑鞘之中,头也不回的回到军队中去。
从仆恭敬的半弯着腰送敖子风回归军队,才直起身体,对着何晶晶说道:“惊扰到何医师真的是非常的抱歉,那么我们继续赶路吧?”
何晶晶看了一眼敖子风,又看了一眼从仆,没有来的觉得一丝无趣,她垂下眼睑说道:“走吧。”
马夫一挥马鞭,马车再次开始缓慢的行驶着。
何晶晶无聊的呆在马车内,思来想去,还是敲响了侧边的车板,从仆的脸从车窗处露了出来,何晶晶看着从仆那张平凡无奇的脸说道:“上来,我想问你一点什么。”
“……是。”从仆沉默半响说道。
从仆麻利的爬上马车,并且十分细心的将门帘半掀了起来,恭敬的跪坐在门边的一角。
何晶晶看着顺从的可怕的从仆,撇撇嘴说道:“你叫什么?”
“小的,德昌。”从仆恭敬的回答道。
“县老爷的从仆?”何晶晶问。
“小的是县老爷的从仆。”从仆德昌恭敬的回答。
“刚才拦下军队也是县老爷的要求?”何晶晶又问。
“小的只是听令而行。”从仆德昌回答。
“令是什么?”何晶晶再问。
“小的的任务。”德昌流畅的回答。
何晶晶嘴角抽抽,她再次感受到了来自古代的恶意。望着这个看似过分顺从实则透着古怪神秘的从仆。何晶晶不死心的再问道:“你们会弄人皮面具么?”
“诶?”德昌愣愣,沉默半响,终于双肩轻微的抖动了一下,说道:“想来医师是看太多的话本小说了。”
何晶晶眨眨眼睛,不说话。
德昌看了一眼何晶晶,恢复严谨的恭敬说道:“小的,斗胆奉劝医师一句,王的事情,医师最好不要太过于的深入了解。”
“……啊。”何晶晶巴眨巴眨眼睛,瞬间明白德昌的话,于是很配合的说道:“那说说浅显了解的吧?德昌?”
“小的,玄天朝开国之初,皇帝将七位开国功臣任命为七位藩王,赐予七位藩王的不同的旗帜,与不同的七种特权,就像梵王的停止军队特权,与苍王的率领最强兵甲特权等等。”德昌缓慢的说道。
“恩。”何晶晶淡淡的点头,双眸中的流光闪烁,显然是迫不及待的好奇下去。
“而,如今梵王唯一的后代,也就是你们的县老爷就是梵王最后的唯一血脉了,唯一拥有召停千军能力的血脉。”德昌说着,微微抬眼望了一下何晶晶说道:“只是每代梵王似乎都暗有隐疾,命不长久,所以才导致王的氏族的衰败与凋零。”
“所以,我这个医师很重要是么?”何晶晶抓住了一个关键点。
从仆德昌恭敬的低下头,伏在马车上,说道“您是第一位能令王的后裔减轻病情的医师。您的存在对于我们王,以及追随王的人来说是至关重要,无可代替的存在。”
何晶晶微微垂下眼睑,说道:“但是为什么要把我放到牢狱之中呢?”你所说的不可代替的存在已经被人从内里代替了诶,你嘴中所说至关重要的东西已经被人悄悄的弄死监狱中了哟,现在活下来的可不是原来的何晶晶了,你以前的那位无可代替的人已经被我所代替了呀……
“事实上。”德昌脸上出现了少许的无奈与无辜,他说道:“事实上,七位藩王的存在是很不科学的,已经有两三位王被当今的陛下因各种罪名置于死地,但是由于,梵王因病而导致的家族的萎靡,使得陛下对于梵王的存在不甚于心,所以,医师你的存在对于某些方面来说,确实是一个不太好的异变。”
“所以?”何晶晶皱着眉头,她虽然没有想要为原主报仇的想法,但是却不想要自己因此而受到别样的威胁,她原以为只是一个脑筋有点笨的姑娘喜欢上不改喜欢的人,不小心被丢进监狱,不小心被自己吓死掉的烂俗故事,却没有想过,这里还可能包括着这样一个恐怖可怕的缘由,她凝神说道:“所以呢?你们自认为在牢狱中十分的安全么……”
“听闻,我已经听闻别的从仆说道,医师曾经在牢狱中遭遇到袭击,陷入昏迷。所以主上才委派我来此将医师接走的……”德昌默默的说道。
“这样啊……”何晶晶看着德昌说道:“就是说我现在其实随时有生命危险么?”
“确实。”德昌说道,完了他看了一眼何晶晶,还十分友善的说道:“或许您在马车内并没有感觉,在您出牢狱的时候,其实您已经遭遇到几波袭击了,不过我和马车夫已经很好的解决掉了,除了稍微的使得马车行进颠婆了一点外,对此我们真的很抱歉。”
何晶晶默默的撇撇嘴,不说话。最后一句是讽刺呢,一定是讽刺呢,什么叫很‘抱歉’呐,哪里会有人用‘我们都这样做了你还不满足’的语态来说‘很抱歉’的?
何晶晶嫌弃的看着这个外表恭敬的从仆,这时从仆耳朵微微的一动,何晶晶眨眨眼睛不明所以,德昌看着何晶晶恭敬的说道:“医师,县府到了,您下马车罢?”
德昌灵活的跳下马车,单手扶着何晶晶下来,这时何晶晶微微的问道:“所以县老爷就是传闻中的梵王后裔咯?”
德昌微微点头,顺从的跟到了何晶晶的半步之后,亦步亦趋的跟着何晶晶,这时迎面走来了一位衣着考究神情严肃的单镜片先生,只见‘单镜片’先生看见何晶晶,便走过来板着古板的脸,弯下腰说道:“何医师,委屈您了。不过事态紧急,还请先行进入到府内再做休息罢,医师请。”
哦?是熟人?何晶晶略微古怪的看着这位‘单镜片’,又看了一下变得沉默的德昌,微微颔首。
‘单镜片’便恭敬的侧身将何晶晶领入府内,何晶晶微微瞄着四周院墙,雕栏画栋,亭台楼阁,嘴角微微的抽搐,不愧是梵王后裔……作为一个县老爷,这个架势真的是,DIAO!
穿过不知道多少的走廊,拐进不知道多少个墙门,三人走到一个冒着药味的小庭院中,‘单镜片’恭敬古板的对何晶晶鞠了一个躬,与德昌稍微交流了一下眼神,缓缓退了开去,没有说过一句的话。
何晶晶眼带疑问的看着德昌,德昌略无奈的说道:“管家就是这么一个人,你之前不会是一直都心怀怪异吧?”
“这倒不至于。”何晶晶内心被囧了一下,略感尴尬的说道。就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能让古板的做派弄得这么瘆的慌……
“主上就在房内了。”德昌看着房门缓缓的说道:“由于您被暗杀的原因,也是无奈的断开了治疗,本来好好的,只是随着药吃完,没有后续的疗程,我们也是束手无策,另请的医师不敢随意的开药,只是一味的开着固本培元的方子,不了病情不见好转,反倒恶化了,我们也是无法才只好将医师您接回来了。”
“然后就不管那些暗杀我的人了?何晶晶可真是用生命来救人呐”何晶晶默默的感慨道。真是,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怎么样的决心,你才要去医治这么一个人?梵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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