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老人瞪眼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是个妖?”
云脂虎嘴角一抽,不明白这位老人家怎么会想到这方面去。
她很是努力的想要解释清楚:“我的意思是说,就算是要报恩,除了以身相许,还有好多种办法,以身相许之后发现两个人并不合适,该怎么办?这岂不是害了你的徒弟吗?”
璇玑老人觉得她说的很对,但是自己的徒弟又是个死心眼,一心一门心思扑在她身上,不娶了她又能怎么样呢?
“没有关系,既然你不是精怪,就算是一个心肠歹毒之人,我徒弟喜欢也没有什么怕的。”
璇玑老人是站在自己徒弟这边的,无论他看上的女人是多么的不堪,他都一门心思的支持。
这位老人家的爱好就是徒弟的爱好呀!
云脂虎一点都开心不起来,什么叫做她是心肠歹毒之人啊?她哪里歹毒了?她明明是个小仙女好吗?
“前辈还是好好劝劝北堂凌,让他不要再这么执着下去,这样对两个人都不好。”
云脂虎理性的有点可怕,她当然知道两个人要是走在一起之后会面临什么,就拿现在来说,他们两个人只是稍微来往密切了一点,宣武帝就已经开始动了杀心,若是北堂凌真的要向宣武帝赐婚,那她可能就真的离死不远了,而且北堂凌也会被她所连累,成为一个被所有人瞄准的靶子。
她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将星图偷回来,宣武帝视星图为自己的眼珠子,偷回来的过程可能会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难,但即使再难,也要坚持下去。
可这个事情也成为横在她和北堂凌两个人之中,一道无法跨越的深渊。
“这么说你是不准备和凌儿在一起了?”
璇玑老人总觉得这个药熬的有点儿不值,他徒弟这么费心费力的帮这丫头,这丫头竟然还不领情。
云脂虎看了璇玑老人一眼,叹气道:“前辈,爱一个人不一定非要跟他在一起。”
她是喜欢北堂凌,可是她同样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这比沉溺于爱情更加重要的一项责任。
璇玑老人也是听出她有难言之隐,似乎也并非故意要负了他的徒弟。
老人家不情不愿的将药递了过去:“好了,你可以喝了,别浪费了我徒弟的一番心血。”
要是他把这个药浪费了,那就不仅仅是这丫头成了残缺之躯,徒弟的血白流了,他的心思也白费了。
云脂虎可没想着要让北堂凌喂她那样请璇玑老人动手,自己一个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双手捧着药一点一点喝着。
她现在已经在慢慢恢复力气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够重新在地上旋转跳跃,闭着眼了。
“你若是能下床边去看看那个臭小子,把他现在已经虚弱的躺在床上起不来了,若是他能起来,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不是我了。”
云脂虎喝药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又默不作声的继续把药喝完。
“我会去看的。”
她现在的体力只恢复了一多半,下床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走不了多远,还得再过一时半会儿才能过去。
璇玑老人话也说尽了,年轻人们该怎么走,那也是他们自己的想法,他也插不了手。
“如此,老头子我就先出去了,你慢慢休息。”
“前辈慢走。”
云脂虎重新躺回床上,继续想着她和北堂凌两个人相识的点点滴滴。
都是冤孽啊!
若不是云太傅将他接回府中,两个人朝夕相处,北堂凌也不会生了这样执着的心思。
算了,等到可以走的时候来再去看看他吧。
云脂虎在床上静静躺着,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去看北堂凌,他流了那么多的血,一定很疼吧。
这种时候,云脂虎也不由得觉得自己是个白眼狼,人家都已经对他那么掏心掏肺了,她还在瞻前顾后,愧疚之情都快溢出胸口。
越想越觉得难受,云脂虎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下地走了两步,觉得没有任何问题了,才去北堂凌的房间。
青衣站在门口守着他,见到云脂虎竟然出来了,赶紧行礼:“见过郡主。”
云脂虎小声问道:“他还在休息吗?”
青衣点点头:“是的。”
“那我就进去看他一眼就出来。”
青衣将身子让开:“郡主里面请。”
云脂虎点着脚尖走进去,努力的不发出一点声响。
她来到床边,看到北堂凌还在床上静静的躺着,原来他是多么警惕的一个人,只要有一点声响他就会睁开眼睛,现在她都来到他的面前了,他都还毫无察觉。
云脂虎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她欠他良多,这要怎么还呢?恐怕是以身相许也不够的吧?
现在天气本来就很冷,北堂凌的伤口也没有愈合,云脂虎能够轻而易举的就看到他时胳膊上的伤口,心里不住的倒抽冷气。
这得下多狠的手才能造成这么深的伤口啊,这男人对自己也真是心狠。
云脂虎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拿出一盒膏药仔细的涂在北堂凌伤口附近,她将药膏收回,抬眼就看到北堂凌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无声的盯着她看。
“你要吓死我呀。”
云脂虎没好气的看他一眼,将他的胳膊放回去,“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你在这里我怎么能睡得着?”北堂凌有气无力的答了一句,“你怎么不在床上多躺一会儿?这么冷的天跑出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看你啦。”云脂虎双手支着下巴,趴在床边看他,“看你这小脸蜡黄蜡黄的,得多吃点东西补补,我虽然青衣给你做点好吃的。”
门外的青衣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郡主真的是太看得起他了,他连自己的衣服都不会缝,还去做饭?
北堂凌的表情也是一言难尽:“你还是不要为难他了,让他去打个野味还是靠谱的,但是做饭他不行。”
云脂虎这下就发了愁:“那怎么办?我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力气去掂锅,璇玑前辈肯定也不会做饭。”
“不碍事儿的,我也是喝了药,现在不想吃饭。”北堂凌看了她一眼,“穿的这么单薄不冷吗?”
“不冷啊。”云脂虎茫然的看着他,“我这才刚从被窝里出来,哪里冷啊。”
这茅屋也很是暖和,外面还放着炭火,怎么会冷呢?
北堂凌拍拍床边:“要不要上来坐会儿?”
天地良心,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可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往歪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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