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墨在现代社会里看了无数狗血的电视剧,看惯了各色各样稀奇古怪的剧情。
她的接受能力要强一些,很快就缓过来问南宫轩:“我想问,九皇子有没有可能是余天飒的骨肉?”
南宫轩挤出了一丝苦笑:“你还真的很会猜。”
原来,情报阁的人将调查的结果告诉南宫轩之后,南宫轩将所有的线索拼凑在一起,慢慢的才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
只是有一件事他想不明白,他一直就有所耳闻,湘妃是个性子刚烈的女子,既然如此,为何湘妃当初会选择屈服于皇上的淫威,而不是一死了之?
也许,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是那个时候,湘妃已经有了余天飒的骨肉。
她想为他保住这个孩子,所以才会委曲求全进了皇宫。
南宫轩派人调查了当日为九皇子接生的嬷嬷,根据那嬷嬷所说,九皇子是早产半月有余天飒。
也正是因为九皇子早产,所以生下来后体质虚弱,备受皇上的关心。
而湘妃对九皇子也是疼爱有加,几乎是当做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南宫轩略懂医术,自古妇人产子,都有“七活八不活”之说,意思是孩子早产,如果是七个月的,就容易活下来,如果是八个月早产,一般都会死。
而九皇子如果真的是早产的话,正好是八个半月生产,按理来说,他的性命根本保不住。
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九皇子本不是早产,而是足月的婴儿。
而他的生父,也根本不是皇上,而是余天飒!
听了南宫轩这番说辞,颜墨喃喃的说道:“这么说来,余天飒当日在牡丹园,差点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南宫轩点头:“是啊,还好他没有成功,如果真的那样的话,怕是九泉之下,他都不会安心。”
幻夜低声说道:“世上诸事都是因缘和合,皇上之所以有牡丹园的那场劫难,要是说起起因来,是因为他当年鬼迷心窍夺人妻子,这么说起来,即使他被余天飒杀了,也是罪有应得。”
南宫轩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的话不错,可是,皇上一旦真的出了事,怕是整个天汉王朝就乱了,那样一来,不知道有多少百姓会死于战乱,不知道有多少百姓会流离失所。”
颜墨沉默的点头附和着。
如今,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只是这段尘封的往事,根本没有办法大白于天下。
毕竟皇上还活着,并且依旧是天汉王朝的皇上。
而九皇子已经和太子握手言和,又何必去揭露他的身世,重新燃起他的仇恨?
余天飒和柳琴都已经死去,这两个人都是为情所困。
一个余天飒,自始至终都忘不了湘儿,甚至不惜用自己的力量和整个天汉王朝作对。
一个柳琴,因为爱着余天飒,心甘情愿成为他的棋子。
为情所困的人,终其一生都会活在不甘心和痛苦中。
也许只有死了,才是最好的解脱。
她低低的对幻夜说道:“余天飒和柳琴既然能够留下全尸,那我们就挑选个地方好好安葬他们。”
“是。”幻夜的语气也很低沉:“我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师父心中还有这样一段悲惨的往事,我就知道,他造反是有原因的。”
他自己并未觉察到,不知不觉间他又称呼了余天飒为师父。
颜墨和南宫轩却听的清清楚楚。
也许,爱永远都会战胜恨,宽容永远会战胜仇恨,世上本就有美好的情感,可以包容一切,可以消解所有的恨意。
无论是友情亲情还是爱情,最后终究会战胜所有邪恶的力量,迎来属于它们的曙光。
就像是幻夜,虽然对余天飒那般的恨,虽然差点死在余天飒的手里。
但是最终,所有的过往所有的爱恨,都在一句不经意的“师父”中烟消云散。
牡丹园一案之后,一切似乎都已经尘埃落定,大家的心里却是沉甸甸的。
从一开始怀疑余天飒是背后主谋,到发现九皇子参与,他们一直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
然而余天飒和九皇子之间扑朔迷离的关系,以及多年前尘封的往事,却注定其实一切都出人意料。
尤其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余天飒最后要杀的九皇子,居然有可能是他的亲生儿子。
余天飒已经死了,他和九皇子之间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都已经无从定论。
见幻夜和南宫轩都是心事重重,颜墨让侍女准备酒菜。
“南宫轩,你就先别回驿馆了,我看你这心事重重的样子,回去也没心思做事,不如就在我这月亮宫里喝酒,今日咱们就来一个不醉不归。”
要是换成往日,幻夜肯定会阻拦颜墨的邀请。
毕竟,虽然南宫轩和欣荣公主的感情日益升温,但是在幻夜的心里,南宫轩却依旧是自己潜在的情敌。
可是今天,他的确想找个人一起喝酒。
颜墨的酒量不好,而一起大醉的最佳人选莫过于南宫轩了。
他拍手说道:“好主意,我去吩咐厨房,多做几道下酒菜。”
南宫轩见幻夜和颜墨都真诚的挽留自己,加上他如今心中块垒难消,也正好要喝酒来纾解。
便爽朗的说道:“好!既然你们都这般邀请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咱们把话说在前头,若是我喝多了出不了月亮宫,你们可得留宿我啊!”
见他说起俏皮话来活跃气氛,颜墨立即笑嘻嘻的说道:“没问题,你尽管放开酒量喝就是,这里不比别处,喝醉了自然有人料理。”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丫鬟就端上了好酒好菜。
各色美味佳肴摆了满满一桌子,其中不乏三人最喜欢吃的饭菜。
酒则是上好的陈年女儿红佳酿。
颜墨屏退了丫鬟,亲自为幻夜和南宫轩斟满了酒杯。
大伙儿端起酒杯,幻夜却突然说了一声:“且慢!”
“怎么了?”颜墨不解的问道。
幻夜幽幽的叹息了一声,轻声说道:“余天飒毕竟是我的师父,虽然他犯了谋逆的大罪,但是我这心里着实不是滋味,这第一杯酒,咱们就先祭奠一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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