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林贵妃发出一声轻叫,将自己手里的佛珠连忙捧在掌心里,翻弄查看了一番,倒吸了口冷气,“这粉色碧玺乃是太后所传下来的,皇上这一次赐我护身左右,这佛头……这该如何是好?”
“母妃。”公孙振两步走到他的面前,接过林贵妃手里的粉色碧玺,观察一番后,心中又猛的一跳,眼皮不由自主的跳动,“我现在便找人去看看能否修好!”公孙振说罢,转头便准备离去,却被林贵妃捏着衣角缓缓的拽了回来。
“是修不好的,这粉色碧玺怕这世上只有一串,这民间又怎么可能会有修补之物?看来现在本宫只能亲自向皇上请罪。”
“母妃你也知道此事由我而起,应当是我向父皇请罪。”公孙振不赞同的摇摇头看着林贵妃眉头簇起。
“也好。”林贵妃依靠着桌子站起身,抚了抚自己的额头,带着几分不适的说道:“这多站了一会儿,我这身子就皮累得很,如今年纪大了,不如以往了。”
“母妃如果这年纪大,那让旁人又该如何?”公孙振在旁边甜着嘴说道:“您先回宫,一会儿我便进宫去拜见你,今日这外面日头大毒辣的很。以防晒伤了您,儿臣到时候又该心疼了。”
“你就是这张嘴会哄人开心!”林贵妃站直了身子看向公孙振,“既然答应本宫要去宫中,一会儿便来吧,正好本宫回宫之后要去找皇上,到时咱们也可以一起用了晚膳?”
“父皇今日点了母妃?”
“无事。”林贵妃摇了摇头,手指伸在面前掐指算了算,轻挑了一下眉,拖着声音拉长着调子说道:“哦,今日是皇后的日子,罢了,”林贵妃摇摇头,轻蔑的说:“近些日子,刚对太子那边下了手,可不想惹了这失心疯的人,如若皇后真的当面撕破脸和我闹个不休,本宫脑仁还疼呢!”
“是,母妃先回去歇着吧,那今日就不打扰了,我去父皇那边亲嘴。”
“你那屋还给你留着,倒不如今日就先在皇宫中吧。”“这就不了,皇子不留宿后宫,自我建府之后,便不可回去,这是祖宗的规矩破不了。”公孙振摇摇头,听林贵妃这任性的话,略有些无奈。
自家母妃一向便活的肆意而洒脱,向来看不起这些规矩,不出自己所料,林贵妃不满的皱了皱眉头,伸出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戳在公孙振在身上。
“我这等没规矩的人,怎么就生了个讲规矩的!”
“母妃您慢些走。”公孙振站在原地,硬生生受了那奸细的手指戳在身上,有些吃痛。“那我便回去了,”林贵妃向前走了两步,若有所思的停下。
又再次扭过头,脸色沉了下来,面无表情的说道:“既然都进了宫,面对你父皇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想来你都懂,你毕竟是大了,能说的不能说的,如今我都不能说了,只希望你能让我少费些心,早日看见你登临皇座。”
“母妃此话,出去就不必再说了。”公孙振摇了摇头,俯首而立,抿着嘴,“出了母妃的口,入了别人之耳,乃是掉头之罪。”
“哼!”林贵妃发出一声耻笑,声音压低,带着几分轻看,“这自古皇家就没有亲情,向来都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知道为何皇上独宠于我,溺爱于你吗?”
公孙振听见自己母妃这话,张开的手不由自主握成拳头,“看来你也知道,”林贵妃瞧公孙振的举动,站在原地轻笑着,毫不在意,“你我皆是靶子,皇上他向来绝情也冷情,太子是靶子,你也是靶子,带本宫揪出他想护着的贱人,再好好的跟他算一算他欠我的!”
公孙振脸色淡然,似乎是没有看见自家母妃那骤然扭曲的脸,“所以你要明白,”林贵妃偏执的看一下公孙振,“只有我对你最好,谁都不可信。”
“儿臣明白。”公孙振行了一礼,将林贵妃送至门外,对旁边的丫鬟冷声的吩咐道:“机灵些。”丫鬟怯懦的应了一声,引得林贵妃轻笑,“不要欺负我的人,这丫鬟胆子小的很!”
“恭送母妃。”公孙振冲林贵妃行了一礼,见林贵妃慢着步子,向外走去,这才松开一直紧握的手,眼神莫测的瞧着林贵妃的背影。
的确,她是自己的母妃,但可惜自己只有她,而她却不仅只有自己,没有了他这支血脉,林家也不会善罢甘休,孰轻孰重,自己的母妃看的比谁都轻,家族利益高于一切,林家将着一家的荣耀贯彻于血脉,只要活着便逃不出。
慕清娆将手浸入冰凉的溪水中,轻喘了口气,缓缓戳了戳旁边的蛮启,将准备好的布锦抵上前去,一眨不眨的看着蛮启那仍握紧了的手。
蛮溪瞧见慕清娆斜着一股清新的凉气,向自家哥哥靠的越来越近,这时候心绷在嗓子眼,忍不住出声,“就知道你是有秘密的,你真的是医师?”
“嗯?”慕清娆发出疑惑的语气,“后悔了?”“倒也不是。”蛮溪难看着脸,摇摇头,“如果你治不好,我要了你的命!”
“看出来了。”慕清娆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伸出手飞快的靠近那拢在眼前的布条,蛮溪感觉到她这凛冽的动作,不加思考便直接双手抵上前来,向慕清娆而去。
慕清娆伸手的快,收手的更快,手指一晃,便再次收回了袖中,斜着眼看着蛮溪挑着声音问道:“克制住你的本能,你是人又不是动物,哪儿来的那么多条件反射。”
“还不怪你!”蛮溪将手背在身后,紧紧的抓住,“总是一惊一乍的吓我。”
“倒不如说你心虚的很。”慕清娆摇摇头,将手放在布条上,轻轻的扯了下来,打量着这眼眶周围,蛮溪不放心的在他们二人旁边转了又转。
随后索性蹲下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家眼神空洞的兄长,伸出手点了点他的眉心,见他一动不动,乖巧的很,不由觉得有趣,有一下没一下的扯着他捶在腮边的发丝。
“如果你再打乱医师的专心,便给你下含笑半步颠!”
“含笑半步颠?”蛮溪乍听见慕清娆的话,拖着腮帮子,天真的问道:“那是什么?”
“是让你快乐的东西,”慕清娆伸出手,将那碍事的小家伙给挥了出去,指尖贴在蛮启闭着的眼眶上,慢慢的揉捏,检查翻弄着他的眼珠。
喜色染上眉梢,慕清娆忍不住的念叨,“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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