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歇会儿嘛?”慕清娆坐在床上追问道:“你刚刚才回来,而这房中……”说到这儿,慕清娆打量的看了一下,略带几分心疼的说道:“不如坐在我床边吧!”
心中默念,这家中连个可做人的椅子都没有。“不用了。”男子脚都没停,便向外走去,慕清娆追问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来日如若我能回去,定会报答公子。”
“你出不去,自是回不来。”男子没有任何情绪的说道。“怎么可能?”慕清娆笑着摇了摇头,“你莫要蒙骗我,你从何处而来?自然是要从何处而去?”
“苦生涯没有回头路。”
“这叫苦生涯。”慕清娆也不在意男子说的话,反而若有所思地说道:“为何我以前从未听说过此地?”
你居于一角这天下之大,你未探索的地方何其之多,又怎会知道苦生涯,当然能进来苦生涯的人,从来都没出去过,他们不曾离开丧生之地,更不曾传信出去。
为什么,此地虽是僻静与荒凉,绕过这段峰地,外面又是一次柳暗花明,而且据蛮溪所说,你们不是这苦生涯土生土长之人,而是从外界而来,既然如此,为何你们没有事,而别人却有了事?还是说你们被困在此地,根本出不去。”
“困在此地?”男子一脚跨出门槛,一脚留在门内,缓缓的扭头,明明这眼睛是盲的,眉眼也闭着,慕清娆却觉得这人幽幽的眼神正锁在自己的身上,带着几分说不明的惧怕与压抑。
“何人能困得住我!”
“既然如此,”慕清娆带着几份狂喜的说道,“你一定是知道……”
“不要让我后悔救了你,虽然只是为了让蛮溪开心。”慕清娆猛的停了下来,眼睁睁瞧着男子转身离去的背影,握了握自己放在被子之下的手。脑中传来几许眩晕,昏昏沉沉的还带着落水之症。
“主子,手下,”公孙凌副手而立,凝视了来人一眼,弄不到底的深渊,时欢在一旁胆战心惊,将眉头蹙的极紧,小心的劝慰道:“主子再找找,奴才觉得太子妃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会化险为夷。”
“几天了?”公孙凌口型微动的问道,“这……”时欢有些犹豫,避重就轻的说道:“时间不是问题,只要找,终究会找到的,说不定现在太子妃就不知道在哪里,等着属下们将她接回来。”
“我那好皇弟呢。”公司凌不带情绪的转头问道,眼神暗沉的看向时欢,时欢被自家主子这一眼看到身子一重,不由自主的将头压得更低,“三皇子从那一日回去便闭门谢客,而且听说是受了惊吓,身子有些虚弱,需要调理,皇上还亲自去见了。”
“是吗?病卧床榻,不愧是母子,既然如此情深,怎么不一道成全了去?“”听着公孙凌这话,时欢不敢接,只是抿着嘴,低着头,装作未曾听见。
“你说他这几日做的事倒不少。”公孙凌将嘴翘起,竟然轻笑出声,时欢身子更是沉了三分,恨不得将头插入这断崖的里边儿,心中大呼,自家主子定是动怒了,但恰恰现在反而笑了,这模样只是让人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吓的他心肝直颤。
“太子妃她定是自人自有天相,上天会保佑她。”
“罢了,跳梁小丑,何足挂齿。”公孙凌摇摇头,眼神再次投向那暗沉不见底的断崖,如今天色已经漆黑,只有这会儿自己才能亲自走一趟。
从那一日皇宫出来之后,这无形的手便推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向最不利的地方,甚至本来对自己有所倚重的几位大臣,也捕捉于朝廷与民间的传闻竟然也临阵倒戈。
公孙凌尽数看在眼里,却不闻不问,林贵妃的确下了一局好棋,自古忠与孝乃难两全,而像自己被那当今圣上,在众目睽睽之下驳斥,已然表示出自己所不孝,现在是连忠都丢了,谁都不愿白白的将忠心献给一个心神冷漠之人。
如今连身旁之人都惨遭毒手,何人又能保证日后能得到这新君的信任,而不是卸磨杀驴,若有若无的,自是偏向如今还醇厚忠良的三皇子,说到底,虽不如太子来的精明与大气,但好歹也占了一个纯善之说,不是吗?
“主子,咱们该回去了。”时欢抬起头瞧着那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站成雕塑的主子,公孙凌不语,只是默默的等着,时不时的有暗卫前来报告,却总是带着一句话,“主子属下无能,并未找到踪迹。”
这句话听的让人耳朵起茧,一次一次希望破灭,公孙凌现在都觉得麻木比担忧更加让人来的可怕。
“主子。”时欢犹豫的向前走了一步,脑中一抽,不知怎的便直接说出,如若太子妃在这儿,定是不会让太子做出这般事情,她也会心疼的。
“闭嘴!”公孙凌扭过头猛的看向时欢,眼神生冷如那断崖之下化不开的浓雾,“她想说什么做什么,还由不得你来揣测!”
“是!”时欢立马跪在地上,弓着背,“可是手下有一言藏在心中,不得不说,虽然现在太子妃不见了,太子心中悲痛,但朝中如今已被林贵妃所控制,她虽使用手段挑衅自然有皇后撑腰,但不过是权宜之计,太子既然已经做出了良多准备,又岂能在这关键时刻功亏一篑,甚至主子您还在禁足哪也去不了,也只能趁着天黑……”
公孙凌直接抬步而去,时欢说了一半的话,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还想接着埋头冒死觐言,却听见自家主子轻飘飘的做下重大的决定。
时欢一时反应过来,连忙追上前去,却根本不能阻止此时已经下定决心的主子,快他一步先行离开。
“这万万不可!”话噎在嗓子里,还未喊出,便给旁边迎面而来的暗卫直接按着肩膀,将他那飞檐走壁的状态摁住。
“主子口谕说你不用跟着,府上便交给你了。”“放我过去!”时欢一把推向其中一个暗卫的肩上,却被他屹立不动的模样给反弹了回来,时欢咬牙切齿的撑着暗卫的肩膀,调转身子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见他被自己打弯了腰,这才冲着前面痛心的吼道:“别丢下属下,属下和您一起去,京中豺狼多,主子竟你舍得丢下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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