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胡说八道!”柳富暴喝而起,眸光冷厉的看着楚风,面色也是难得一见的凝重。
楚风看着柳富这样暴怒的表情,反常的笑了起来,往墨瑾之那边看过去,笑着道:“既然没有,何不让我来问?”
只要这主导权掌握到他的手中,何愁不能翻供!
墨瑾之眼眸微眯,淡淡的扫了楚风一眼,终是开了口:“既然公子这样不放心我们,不如……就让柳大人来审理此案吧?”
突然被点到名的柳州知府身子一震,惊讶的看了楚风一眼,诚惶诚恐的站了起来,朝着墨瑾之深深一躬,二话不说的推辞道:“皇上,微臣怕是不适宜审理此事……”
很多人都知道这林盈盈是他介绍与皇上的,此事交予他来审理……
墨瑾之并没有去理会柳州知府的话,只是冷眸看着楚风,似不将所有人放在眼里的模样。
“皇上授命,柳大人何须推辞。”楚风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笑容,似乎已经看到了事情的结局。
柳州知府皱着眉头踟蹰了一番,好半晌才轻声道:“是,微臣定不负皇上厚望!”
“红儿,既然你说林小姐的房间昨夜从未有人靠近过,那柳老爷所说的流氓地痞又是怎么回事?”柳州知府也甚是不解,这完全没有逻辑性的事情,如何使人相信?
红儿满面惊恐,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抽泣着伏低着头,轻轻的摇晃着。
“说话!”楚风又冷哼了一声,似乎是要将红儿逼入一个死地中。
红儿身子一颤,又瑟缩了一下,才抖着声道:“回……回大人,奴婢的确是不知道!”
柳州知府蹙眉沉思半晌,方才转过了身子,朝柳富拱了拱手,带着疑惑问道:“柳老爷,柳府中出现流氓地痞,难道不应该追究柳富护卫的责任?将责任都推到一个小婢女的身上……”未免太过了些!
柳富铁青着脸,还未说话,寒叔上前一步接话道:“柳大人有所不知,我们柳府向来宵禁甚严,除非是有人领路,莫说进林小姐的院子,就是这门,也是进不来的!”
“你这话是何意?就算是有人领路,也未必就是这婢女。”
“柳大人还是有所不知,今日晨间我等在林小姐的房中发现那群流氓地痞之时,那些人齐齐指证昨夜……是这婢女将他们带进来的!哦对了,处理此事之时皇上和晴妃娘娘也是在场的。”寒叔不疾不徐的挥了挥手,示意护卫将那群流氓地痞带上来,甚至将墨瑾之和柳苡晴搬出来证明此事。
柳州知府眉头紧紧地皱起来,看向了跪在一旁的红儿,可是此时的红儿除了惊恐之外,已经没有了其他的反应,让柳州知府更是头疼不已。
如今所有的人证都已经齐全了,想要翻案,实在是不易!
说话间,那群流氓地痞已经被带了上来,只是他们所说的,与晨间的话并无二异,彻底的将林盈盈和红儿等人推入了无尽的深渊。
见柳州知府沉默了下来,寒叔突然拍了拍手。两个婢女应声而入,手中还托着一个托盘。
寒叔走到那两个婢女之前,指着那托盘中的东西朝众人道:“这些物事都是从林小姐和红儿的房间搜出来的,为证林小姐清白,老爷特地请了大夫来查验,只是这结果……”
寒叔欲言又止,楚风和柳州知府心中却有着隐隐的担忧,人证倒也罢了,如今这物证都呈了上来,事情只怕是要更难办了!
清白?房中出现了一群流氓地痞,还在这里谈论什么清白?岂非可笑!众人接受了一连串事情的刺激,如今对于这物证,心似乎已经渐渐地麻木了。
很快,大夫也被带了上来,先向墨瑾之和柳苡晴的方向行了行礼,才沉重的道:“方才老夫已经查验过一番,这药包之中所装的,乃是一味催情之药,至于这香灰之中,也有燃过此药的痕迹……”
虽然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众人还是不免震惊了一番,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还会有这等内幕!
那大夫才说完,寒叔根本不给旁人说话的机会,直接道:“为了公允起见,我还特地请了金将军和一些侍卫随柳府护卫一起前去搜来的,柳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请金将军来问一问。”
“不敢不敢。”柳州知府连连推手,开什么玩笑,他怀疑谁都不能怀疑皇上身边的人啊!这柳富还真是准备齐全,连他要做什么说什么话都摸得一清二楚,彻底的断了他的后路,这叫他还要如何辩驳!
“不敢劳金将军的大驾,这婢女竟然敢做出这等事情来,实在是其心可诛!只怪林小姐识人不清,才会有今日之祸啊!”柳州知府似惋惜的叹了一声,只是这话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不免有了几分引导众人思维的嫌疑了。
柳州知府显然是在将事情往红儿一人身上推,借此来保全林盈盈。如此弃卒保车的做法是明智之举,在事发当时,林盈盈也选择了这样做,可是这么做的前提只有一个——那便是要保证这‘卒’有绝对的忠心!
在听到柳州知府的话时,红儿依然伏在地上,没有半点想要反驳的意思,似乎是已经默认了柳州知府的说法。
可是,寒叔的下一句话彻底的打破了柳州知府的所有庆幸。
“柳大人还是有所不知,在今日早晨,红儿已经招供所有,甚至连罪状都已写好,事情恐怕不如大人所料啊。”寒叔也状似惋惜了一声,摇了摇头道。
柳州知府心头一跳,他没有想到柳富的动作竟然这样快,准备的如此妥当,让他们无缝可寻!甚至于都是当着皇上的面,更是让他们无话可说!
林盈盈随着那所谓的罪状一起被带了上来,林盈盈的出现对于众人来说又是一大惊吓,他们只知道这事情牵扯进了一个舞女,却没有想到竟然是林盈盈!
这位林盈盈在柳州可是神秘的很,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人啊,可是她从来不在公众场合露面,就算是现身也是带着面纱,见过她真面容的人可是很少的!林盈盈的容貌越是神秘,在外间传呼的名声也越是响亮,不知吸引了多少人一掷千金只为见她一面。
林盈盈虽然神秘的紧,可是在场的各位都是些什么人,自然不乏有见过其真面容的。很快,林盈盈的身份在众人间传扬了开来。他们都没有想到,一代绝世红颜竟然会落得如此地步!
林盈盈已然没有了当初风华绝代的气质,头发蓬乱,脸上的泪痕污痕满脸都是,如同被人丢弃在大街上随处可见的乞儿一般。此刻被柳府的护卫带上来,直接摊到在地上,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完全没有了半点的意识。
“这罪状上例出的条条桩桩,不知柳大人可有兴趣一看?”寒叔伸手指着那纸罪状,淡淡的笑着。
寒叔的笑容让柳州知府的心有些慎得慌,他有一种直觉,若是看过之后绝对会后悔!可是面对楚风散发出来那冷冽的威压,让他不得不走上前,去看一看那罪状。
待看完那纸罪状,柳州知府已经彻底的怔住当场,已然不知该作何反应。
“柳大人?”寒叔看着出身的柳州知府,轻声唤了一声。
柳州知府被这一声突然唤醒,身子猛地一颤,朝着墨瑾之跪了下来,语气稍显急促的道:“微臣有罪!微臣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
众人都被这戏剧性的一幕弄得满头雾水,明明是这婢女的罪状,为何会让柳州知府大惊失色呢?
墨瑾之抬眸淡淡的扫了柳州知府一眼,手指习惯性的一搭一搭在椅背上敲着,让气氛更加的凝重了起来。
“柳大人这是做什么?”寒叔惊呼一声,甚是不解的看着柳州知府,仿若一切都不知。
柳州知府咬了咬牙,沉声道:“微臣不知这林盈盈居然有此大逆不道之居心,竟然引狼入室,请皇上恕罪!”
他脑子不如楚风那般活泛,也没有像楚风那样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或许寒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看这一封罪状,目的便是要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就算是准备充分,这林盈盈是他推荐众所周知,林盈盈的罪名已定,难道要把他也牵连进去吗?!
寒叔没有再开口,墨瑾之只是沉默冷冷的看着楚风,旁人更是不敢说话,场面陷入一片寂静之中,除了柳州知府那急促的呼吸声和红儿的抽泣声之外,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众人看着柳州知府脸色惨白,毕恭毕敬的跪在墨瑾之面前,大气不敢出的模样,心中不由得又多了几分猜测,只是这事实如何,恐怕也只有几位当事人知晓了!
楚风面上没了那分势在必得的笑容,双眸亦紧紧地盯着墨瑾之,深邃的双眸中映射出墨瑾之那波澜不惊的模样,更显阴郁。拳头不由得微微握紧,面色阴沉如水,如同黑暗中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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