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夜似乎,已经把那间房间视为了禁地。就连白芸芸,也不被允许接近那个房间。
而现在,他居然允许尹星瞳这样一个不知根不知底、相貌又跟从前的夫人有九成九相像的奇怪女人进入那里……莫非在他眼里,这个女人的地位,已经超过了白芸芸?
管家想着想着,表情变得复杂。
霍清夜却有点不耐烦,冷冷地一眼看过去:“怎么,你听不懂我刚才说过的话,是么?”
“不不,没有。”管家连忙摇头,脸色复杂,“我只是没能弄明白您的问题而已。我现在就去准备这位小姐的房间,现在就去。”
说着,管家急匆匆地离开。
尹星瞳听着霍清夜的语气,有点不舒服地皱眉。
她是真的,真的不喜欢霍清夜这副攻击性十足的样子。一看见他的模样,她就想要逃开。仿佛在很久之前,她就因为这件事而吃过不小的亏一样……
难道她在失忆之前,真的跟霍清夜有过什么不愉快的交集?或者说,这只是错觉而已?
尹星瞳托着下巴沉思,完全没注意到另一个人的到来。
白芸芸走过来,声音带着颤抖地开口:“清夜。”
“白芸芸?”
霍清夜蹙眉,看向她。
“嗯。”白芸芸点头,语带哽咽,“我有话想跟你说。你可不可以抽出几分钟,就跟我说几句话?”
她的口吻无比卑微。
霍清夜淡淡看着白芸芸,心底没什么情绪。
他本来以为,他会因为白芸芸的话而产生厌烦的情绪。然而,他没有。
在他眼里,白芸芸就像个陌生人。她做的事情虽然丑恶难看,却难以让他产生什么波澜。
霍清夜的眼神冷冽,无法掩饰淡漠的态度。
白芸芸被他看得吓了一跳,颤着声音叫他:“清,清夜?”
“嗯。”霍清夜回过神,淡淡应声,“有事?”
这么说,她刚才说的话,霍清夜都没听进去?
白芸芸恨得咬牙,表面上还得满脸堆欢:“我……是啊。清夜,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说。你可不可以给我几分钟时间,就几分钟?”
霍清夜不回答,面无表情地看着白芸芸。
白芸芸被他看了半天,感觉冷入骨髓。
良久良久,霍清夜没有说哪怕一句话。
可是,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白芸芸深呼吸了下,自知没趣地笑笑,试着给自己打圆场:“那好吧。看来清夜你现在,暂时是不想好好谈……没关系的,我不着急。什么时候你心情好了,我再来找你谈,行不行?”
“再说吧。”霍清夜口吻淡漠,“那就等到我有心情再说。”
“我……知道了。”
白芸芸僵硬地点头,转身离开。
霍清夜随之收回视线,姿态一点都不留恋。
尹星瞳从旁看着霍清夜冷情的模样,看得咋舌。
在公司里的时候,她也听说过有关霍清夜的传闻。听说白芸芸,是他呵护着捧在手里的女人,视若瑰宝。可现在看来,如果这就是对待瑰宝的模样,那这瑰宝未免也太廉价了。
霍清夜是真的不喜欢白芸芸。
他看着她的眼神里,没有一点爱,甚至没有了怜惜。
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了?
尹星瞳挠了挠鼻子,忽然有点疑惑。
另一边,走出霍清夜的视线,白芸芸深呼吸了下,找了把椅子坐下来。
由于情绪,她连动作都是不协调的。
她是真的愤怒。
不仅愤怒,而且无助。
尹星瞳一回来,就把她这些年的筹谋搅了个粉碎。不仅如此,她现在更是更进一步,威胁到了她赖以生存的东西。
那就是,霍清夜的爱。
想到这里,白芸芸想哭又想笑。
这些年来,要不是靠着霍清夜对她的偏心,还有霍家下人被她蒙蔽的事情,她在霍清夜面前绝对装不到现在。
可是,现在霍清夜已经不爱她了。
她在外界没有任何地位。只要霍清夜不喜欢她,随时都有可能把她扫地出门。
她该怎么办,她还能怎么办?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完全靠着霍清夜的爱意生存。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白芸芸想着想着,全身都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表情难堪。
囡囡恰好从她身边路过。看见白芸芸的模样,囡囡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叫了一声:“妈妈?”
她不明白,为什么白芸芸的表情如此可怖。
“小贱人。”一看见囡囡,白芸芸的脸色立刻变得狰狞。她伸出手,狠狠掐上囡囡的脸颊,“你居然还敢来到我面前。”
囡囡被白芸芸掐得一阵疼痛,又不敢躲。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充满恐惧,直勾勾地盯着白芸芸。
从白芸芸的角度看过去,囡囡的模样,和尹星瞳颇有几分相似。
而这,也是她当初一早选囡囡进入霍家的原因。
她本来是想给霍清夜留个念想,时时刻刻提醒他,尹星瞳到底做过多少恶心的事情。可谁能想到,她已经千防万防了,却还是无法防备尹星瞳的归来!
白芸芸越想越恨,用力抓起囡囡的手,往自己的房间里拖:“你给我过来。”
囡囡没敢反抗,就这样被她拽进了房间。
很快,房间里传来细细的哭泣和嘶喊声。
……
楼下。
尹星瞳对楼上的动静一无所知,微微缩了缩肩膀。
霍清夜看见她的动作,微微挑眉:“怎么,冷了?”
“不是。”尹星瞳摇头。想了想,还是直接告诉霍清夜,“我只是觉得,有点悲哀。”
悲哀?
霍清夜蹙眉:“你在说什么?”
“我在替白芸芸悲哀。”尹星瞳直言不讳,“她跟了你那么多年。你今天实在没必要,连一句话都不跟她说吧?”
霍清夜一愣:“你是在替白芸芸打抱不平?”
“我没有。”尹星瞳摇头,“我只是感慨一下,仅此而已。”
霍清夜深深看着她,仿佛要从尹星瞳的灵魂深处挖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尹星瞳被他看得不太自在,但也没有躲开,就这样直直地迎上他的眼神。
她没什么好怕的。反正从一开始,她就是这样想的。
她虽然心地还可以,但她也不是什么软弱不堪的性子,知道该硬就硬,该软就软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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