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出事后的第五日,警方因为证据不足,没有找到凌均违法的证据,他获得了无罪释放。但跟他同时到码头去接货的豹子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豹子被查处在S市的各大夜市贩毒,而且还有他们一伙人中透露出来的窝点里找到了大量的K粉。
要知道在z国哪怕只是持有一点点违禁品都是犯法的,更另提像豹子这样的一个小头目,警方怎么可能就此放过他,还想着从他嘴里获得更多的东西,以求能够端掉理更大的窝点。
也是在进了监狱后凌均才知道当时那报警电话是爵迹打的,只是现如今他被困在这牢笼之中,对于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随着日子一天天逝去,凌均越发着急了起来。
怀着忐忑的心过了几天,终于迎来了能够离开这里的日子。
他跟负责管教的狱警道了谢,拿着自己的东西大步朝着铁门走,关闭着的铁门在此时缓缓开启,伴随着同时响起的还有轱辘轱辘声。
今日的天气甚是晴朗,抬头望去眼前竟是蓝蓝的天,上面漂浮着朵朵如同棉花糖一样的白云,他每走一步都能看到那白云在移动。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空气也是那样的新鲜,凌均做了个深呼吸,跨出铁门以后看着它缓缓关上。
“凌均!”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凌均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惊讶地开了口,“怎么是你?”
这跟他之前和爵迹说好的完全不一样,即便爵迹本人没有办法过来接他,但也不至于安排苏苣过来,这让他心里浮起一丝疑惑。
苏苣弯了弯唇,努力做到不将心里的情绪外泄,“不愿意让我来接你?”
她明明知道凌均心里不是那样想的,可嘴上却偏要这样说,无非就是不想让凌均再提起爵迹,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将已经失衡的心情平复好,万不能因为别人的一言一语而瞬间崩塌。
苏苣内心的渴求凌均没能知道,也无法理解此时的苏苣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到这里接他的,凌均只知道想让自己平安无事从里面出来,苏苣她定是费了许多力。抱歉地道:“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突然看见你有点意外!”
凌均清楚的记得他曾经对爵迹说过不要让苏苣参与他们的事情,她是无辜的,她不该为上一辈人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承担任何不该承受的责任。
“走吧!”苏苣见凌均四处张望催促了一句。
他微微一笑,随即坐了进去。开车的人是爵迹的司机小刘,这本身不奇怪,可奇怪的是坐在车里的时候苏苣和小刘一句话都没说,也没问他任何问题。总觉得继续这样坐下去很尴尬,在连着干咳了两声后道:“那个沈宁远的事情……”
他想问后来是怎么处理的?只听说沈宁远现如今不在S市,但却不确定那晚沈宁远就跟段三一起坐在那小皮卡里,刑警大队里透露出来的消息只找到一具男尸,据那些人的形容,凌均几乎可以断定那便是段三的,那么沈宁远呢?他又到哪里去了?
“还没有找到!”
苏苣的话刚说完便被凌均接了过去,他疑惑地看着她,“消失了?”
脑子里产生了许多想法。但却没有一个敢肯定。仰天一叹,“不会那么巧吧,派人找过了吗?爵总怎么说?”
原本还好好坐在车里的两人在听到爵迹的名字时,脸色瞬间变了,车里的温度仿似降到了零点,只要稍微触及便能割破那娇嫩的肌肤。而一心只想着快点解决这件事的凌均此时还没有发现苏苣和小刘的异常,继续打破沙锅问到底,“你们怎么了?”
还是小刘先从呆怔中反应过来,他道:“凌均,这件事……”
“有什么话等回去后再说。”苏苣打断了小刘的话,他张开的那张唇此时不得不闭上。说到底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小刘也是有责任的,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着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要拦着爵迹,只要他拦着,兴许现在老板还在这里好好的。
小刘不敢去想爵迹究竟怎么啦,更不敢在苏苣面前提起关于爵迹的半个字,现如今WT集团的绝大多数工作都分担到了米菲和几个高管层身上,对外宣称的是爵迹去了分公司处理事务。
但这种说法只能拖得了一时,他们早晚都能知道爵迹并不在国外,早晚都能知道。也不知道等到了那个时候,苏苣会怎么处理?
凌均也感受到此时的氛围怪怪的,心里的那些疑问压着暂时没问,想来这里到苏苣所住的别墅也不算远,他只需要再忍上十来分钟便可到了,兴许爵迹正在家里等着他也不一定。
小刘将苏苣和凌均送回了别墅后才直接将车开去了WT集团,苏苣领着凌均一路去到大厅,又亲自给他上了茶。大厅里空荡荡的,除了苏苣和他以外再没有多余的人。
“爵总呢?”
他还是再一次问道。苏苣知道这一次她怎么都没法回避了,双手交叉互握着,思虑了许久后才道:“没回来,中秋那晚他去了码头后便没再回来!”
此时的苏苣心情甚是复杂,她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将爵迹的实际情况准确无误的告诉凌均,而事实上就连她自己也不确定现如今爵迹的情况。从一旁的矮几里取出一个包裹,拆开那上面搭着的布条,“这是他们在海里打捞到的东西。”
凌均为之一振,他没想到,没想到爵迹会在那辆失了控的小皮卡里,不,这个结果他不能接受。干笑了两声,“苏苣,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我没跟你开玩笑,是真的,小刘当时是跟他一起去的,小刘说他当时钻进了那辆小皮卡的车肚子里,小皮卡的刹车突然失了灵,我想应该是他所为。只是……”
过了这么些日子,苏苣的心情还是没能完全平复,每次只要一有人提到爵迹,向她询问爵迹的近况时,她的那颗心就仿似在滴血般,可面上却还得维持波澜不惊的样子。
“苏苣,不会的,爵迹他那样一个有头脑的人,他不会的,一定是我们遗忘掉了什么!”凌均万分肯定地道。
苏苣也希望事情是如此的,而且她已经确认过很多遍了,打捞的人并没有发现爵迹的尸体。不仅如此,这些天苏苣另外也请了人搜索海面,什么东西都没能找到。
此时的她突然问了句,“你见过段八旗吗?”
这突然的跨跃让凌均微微一怔,自从他接手段三的工作以后所接触到的那几个人都只是段八旗的手下,从未有一次真正见到过段八旗。
如实地摇了摇头,“我只听说段八旗的身高只有不足一米六,说话是一口港台腔,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其实他暗暗还听说那段八旗许多时候出来都是蒙着脸的,即便真见到一个不足一米六的男人,说话也是一口港台腔,那也没办法肯定那人便是段八旗。所以想要找到段八旗简直比登天还难。
“你想到什么了?”
苏苣抬头看了眼坐在沙发对面的凌均,犹豫了一会儿后道:“我有种直觉,总觉得这次爵迹的消失跟那个段八旗有关。”
“你的意思是说……”凌均这一刻想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之前他只忙着抓沈宁远犯罪的证据,忙着取得沈宁远的信任,处处针对段三,却忘了段三其实于段八旗而言只是个派出来的吓兵蟹将,只是替沈宁远和段八旗之间传递信息的纽带。现如今段三不在了,那么自然那纽带也就断了,沈宁远若还想进行之前的那生意,他必定会不远千里跑去找段八旗,这么浅显的道理凌均之前居然给忽略了。
“嗯,你猜得没错。既然沈宁远不回沈氏集团,那便证明他还有比沈氏集团更大的利益。除了段八旗那边我已经想不到更多的可能。”苏苣顿了顿又道:“现在的沈氏集团由代萍控制着,那个女人先前我们都把她看简单了,她除了是沈宁远的情人外,事实上她也是段八旗安插过来的人。”
这个问题凌均之前有考虑过,但却因为找不到证据而慢慢就不再将注意力放在那件事上。
“只是那个代萍毕竟是个女人,是女人便有柔弱的一面。沈宁远那怪癖我想即便她的耐性再好也是受不了,偏巧在她最失落的那段日子里,她碰见了你!”
这些事情都是苏苣冷静下来后仔细分析出来的,那代萍表面看着就是沈宁远的秘书,而实际上却是段八旗派过来监视沈宁远的。不然的话,在沈宁远出事的那一天,代萍首先想到的就不会是将沈氏集团牢牢抓在手心里,而是离开沈氏集团去另外找个好地方,又或者是她派人到处去寻找沈宁远。
产生现如今的这种结果也有两种情况,一是代萍受了某人的指示让她好好守着沈氏集团,二便是代萍知道沈宁远在哪里,所以才会表现出一副豪不受某干扰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说代萍对我动了真心?”凌均疑惑地看着苏苣,不过片刻他又摇了摇头,“我觉得那没可能!”
“女人迷恋一个男人不一定是动了真心,”身为男科医生的苏苣深深的明白男人对女人的诱惑,她瞥了凌均一眼,不到四十岁的他正值壮年,“也许是她的身心渴求也不一定。”
“凌均,我觉得你还有机会!”
苏苣在这时挑明了道。
而凌均并没有明白苏苣的意思,呆呆地看着她,苏苣招了招手,他附耳上来,苏苣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这样真的能行得通吗?”在凌均看来若是他按照苏苣所说的那个方法去做效果寥寥。苏苣眯了眯眼,“你不试试怎么能知道结果呢?”
“凌均,爵迹对我而言很重要,若是没有了他,我们想要在这S市继续呆下去都会变得艰难。”
凌均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睛,那里面透着道渴望的光,表面看起来甚是平静的女人实际上却已经将整个弦都拉满了,她在强逞,强逞镇定,强迫自己挑起所有的重担。
“我不想爸爸妈妈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我没办法接受眼前的一切,凌均,你应该没有忘记妈妈是怎么死的吧?”苏苣在此时道。
她知道对于凌均而言,她就像是妈妈的替身般,只要苏苣过得好了,凌均那颗不安的心也能放下去,反之亦然。
果然,刚才还表示出不愿再回到沈氏集团的那泥潭里的凌均,这一刻坚定的点了点头,望着苏苣道:“你放心,我一定将爵迹好好带回到你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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