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护士服的女子,双臂托着念念,两只手慢慢地推送针管,刚推了一点,之前还微笑着的念念骤然间大哭起来。
听到里间传出的脚步声,女子慌了手脚,再顾不得继续往小女婴发身体里注射药剂,撒手转身离去。
负责看管婴儿房的小护士赶来的时候,只看到了那女子的背影,原本打算追着前去的她突然听到放在平台上的婴儿大哭,停住了已经迈开的腿,转身向回走。
将插在念念手臂上的那只微型针管取了下来,给她止了血。同时通知了罗医生。
几乎在同一时间,苏苣得知了念念受伤的消息,她马不停蹄地从检验科往婴儿房的方向赶,看着那逐层都停的电梯焦急万分。
在又一次电梯停靠的时候,她大步从电梯时迈了出来,转而去到一旁的步行梯。心里想的念的都是念念。
“罗姐,念念怎么样子?”苏苣快跑了过去。
罗医生抬头看了她一眼,板着张脸道:“情况不太乐观。”
“那不明人给小念念注射了麻醉剂,不过幸好注射的量不是很大,孩子现在只是昏睡了过去,至于有没有造成更深层的影响,都还得等小念念苏醒以后做了检查后才知道。而且你也知道这么小的婴儿,我并不介意去做检查!”
苏苣听到这话心里惆怅万分,她想了许久都想不到可能对小念念下手的人。像只愤怒中的狮子般咆哮,“谁,是谁给她注射的?”
罗医生扫了一眼当职的几名护士,“问你们话呢?出现事故的时候你们谁当职?”
其中一个身材矮小的女孩站了出来,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罗医生,是我,我那时正好去了洗手间。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我也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
“牛萌萌,以前我是怎么跟你们说的,当职期间就算是有天大的事也不准离开,敢情你们这是将我说过的话当耳旁风了?”罗医生被这小护士气得不轻,见苏苣的脸色一点点变黑,她又道:“小苏,这件事我会仔细查清楚的。现在最要紧的还是照顾好小念念,别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苏苣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去到一旁的保温室看念念。
之前还活泼的孩子,这会儿一直昏睡,白嫩的肌肤变得绯红,小小的嘴唇上结了层厚厚的壳,苏苣看着她甚觉心疼,这么小的孩子竟然就被人注射了大量的麻醉剂,也不知道将来会变成怎样?
眼泪像雨珠子般簌簌往下流,后来才得知消息的爵迹此时赶了过来,看了眼睡着的小念念,伸手揽过一旁站着的苏苣。
靠在她耳边轻声道:“别难过了,这件事我会仔细查清楚的。”
“米菲,去保卫部看看具体的情况。”
身后跟着的女子面无表情地转身下了楼,苏苣在爵迹的搀扶下回到了她的病房。此时,她坐在床头,茶饭不思,眼神溃散,不时地向爵迹询问:“会是谁?会是谁那么见不得念念好?”
爵迹看着她,眉头紧锁,他也想知道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医院里的人太多,想要查清楚这件事没那么容易。
“苏苣,你再耐心等等,米菲很快就回来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那扇掩着的门此时被人推开,米菲从外面走了进来,苏苣迅速从病床上爬了起来,睁大眼睛看着她。
“给小念念注射药剂的那女人不是医院里的工作人员,她穿的是护士服,做事的时候又戴了口罩和手套,所以针管和药剂瓶上都没有留下指纹。”
苏苣听见这话脸色微微一变,其实这一点她早就想到的,对方会在那个点出现,很明显是精心计算过的,刚巧她去了检验科,而罗医生又在手术室,一时半分过去不了。至于那值班的牛萌萌上洗手间,在医院里是常有的事,想让一个初出茅庐又不懂的小护士离开她所在的岗位,那真的是太容易了。
“查到什么了?”
爵迹问了句。
米菲看了眼坐在床头的苏苣,又道:“她开了辆军用越野,不过看她驾驶的操作熟练度本人应该不是部队的,从医院的西南口进入的车库,离开的时候穿了件粉红色的T恤和仔裤,身高大约一米六八左右,偏瘦。”
“好,就用这些信息去查这个人!军用越野的照片有吗?”
“有!”
米菲伸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将之前拍摄下来的照片发送给了爵迹,然后便大步离开了。
“阿爵,你打算怎么做?”苏苣心事重重地看着他。
“想要查清楚此事,还得你出马!”
说话的时候爵迹将手机递给了苏苣,她扫了眼那车用越野,没看出任何特别之处,也没太明白爵迹话里的意思。
“我?我要怎么做?”
苏苣后知后觉地问了句。
男人眯了眯眼,“你忘了,当初是谁将你从段三的手里救出来的?”
“邱子菁!”苏苣不由发出一句,惊讶地看着爵迹,“你的意思是……”
“我记得当时他们送你回来的时候也是开的一辆军用越野,想必以邱家的势力想要查清楚这辆车的来历应该不难吧!”
苏苣没再说话,伸手从一旁拿过手机,打算就此给邱子菁拨打过去。
爵迹却在这时按住了她的手,摇摇头道:“不忙,等念念的情况稳定以后再做这件事。”
就在一个小时前,身穿粉红色T恤的高个女子偷偷溜进了车库,骑了辆摩托车离去,一直上她不时地回头张望,发现有可疑的人跟着时,她又绕道进了闹市区,直到夜幕时分,她驶进了鲜少有人会去的花语路。
直到五个小时后,躺在保温箱里的女婴终于醒了过来,苏苣看着念念那双大大的眼睛,高兴得落下了眼泪。
身后站着的爵迹将念念从她怀里接了过来,小声地道:“小念念,你要好好的,爸爸妈妈会保护好你的,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连着在富东医院又住了两日,确认念念的身体已经没有任何问题后,爵迹给苏苣提前办理了出院手续。
在他看来没有一个地方能够比家里更加安全,也没有哪一个人会大胆到他家里来使坏。为了将苏苣和小念念更好的保护起来,爵迹特别在家里增设了监控和报警设备,大门口也请了看门的大爷。
原本对这种行事作风还有异议的苏苣,在经历过小念念的事件后也不再提出任何看法。她耐心待在家里,等待着爵迹所说的那个最佳时候。
苏宅里的苏夏这几日连着跟苏振天闹,她想出去,想去找苏苣算账,可苏振天一直坚持让她待在家里。
这天好不容易得到个机会,趁着家里的佣人都出去了,方诗雨也因为有贵太太请她参加晚宴而坐着车走了。苏夏换了身衣服大摇大摆地从门口走了出去。
开了院子里停着的那辆跑车,一路朝着爵迹的别墅而去。
前些时候,她从别人的嘴里打听到苏苣生的那孩子被人注射了麻醉剂,当时她可高兴了段日子,还说那都是报应,活该。
谁知道这事才过去三天,那朋友又说那婴儿没事了,而且一直住在医院的苏苣也在爵迹的陪同下出了院,在家里坐月子。
想到这些,苏夏用力咬了咬唇。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能得到爵迹所有的爱,凭什么她便能过着美美满满的日子?
她苏夏到底哪点比苏苣差了?就因为她没有那女人的狐媚手段?没能抓住更好的时机怀上爵迹的孩子?所以那女人便能比她幸福?
这不公平!既然老天要一直偏袒苏苣,那她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在戒毒所里待的那些日子,苏夏永生都不能忘!早在某个时候她便已经下定决心,不是苏苣死就是她亡,事情总要有所了结的才对。
跑车这时停靠在了路边,苏夏摇下车窗望向里面的别墅,那里灯火通明,远远地还能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她听见了那是爵迹的声音,透过玻璃窗她看见了一对碧影,两人仿似拥抱在了一起!
一掌拍在了方向盘上,汽车发出咚咚的声音。
十分钟后,苏夏调转车头,驶上回去的路。
她记得只要再过上八十天便是苏古的百七,那个时候会有很多宾客到来去到苏古的坟前祭拜,那个时候苏苣也早出了月子,再没任何不去参加祭拜的理由。
女人的脸上多了丝阴险的笑,小声嘟囔道:“苏苣,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日子吧!”
转眼苏苣回到别墅也快十天了,小念念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比起出院的那会儿足足长了两斤。
苏苣每日的饮食都是爵迹在安排,夏香负责落实,采买的蔬菜水果,鸡鸭鱼肉都是市场上最新鲜的。有时候夏香忙不过来,还会让那兜售的商贩自己送来。
这天,冰箱里的鱼没有了,夏香又忙着照顾小念念,苏苣跟着爵迹去了医院做检查,临行前爵迹特意吩咐了,“中午吃鱼,记得买最新鲜的!”
夏香按照以往的习惯给那兜售鱼的商贩打了电话,不到四十分钟那商贩便开着车赶来了。
“滴滴……”连着按了好几声喇叭,夏香将小念念放回摇篮里,替她盖好罩子,快步跑了出去。
“刘叔,是送鱼的商贩,先生临走前特别交待了要最新鲜的鲈鱼!”
看门大爷回头看了眼夏香,拿过遥控板将关着的铁门打开了,那送鱼的商贩就此将车开了进来。
跟着夏香将满满的一盒鲈鱼放进了储藏室,夏香付给那商贩钱后,他便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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