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闻言,竟然没有分毫惊讶的神情,只是淡淡问道:“你是为着你那哥哥的事儿来的吧?”
一语中的!
湘婕妤连连点了点头,“姐姐,我知道你一定能帮我的。还请姐姐出手!”
惠妃冷冷一笑,“帮你?凭什么?本宫能有什么好处?”
湘婕妤哭丧着一张脸,顿了顿,“不管娘娘要什么,妾身都会给……”
“是嘛?”惠妃轻笑,“就算是要你这张脸……?”
湘婕妤愣住。
她明白,惠妃是想借着这次机会毁了她了,她不想放弃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可另外一边,她又不能抛弃骨肉亲情……
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
惠妃起身看了她一眼,“看来,你还没有想明白。”说罢,便转头领着宁楚楚和云向巧出去了。
跟着出了屋子之后,宁楚楚还是一脸茫然,全然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只得过后寻了个时间,去了一趟湘婕妤宫里,塞了好几样新做的妆品,说了不少好话才探听到的。
“是湘婕妤的兄长出了事儿。据说他因为妹子在宫中当了宠妃,有些得意忘形,在青楼喝花酒的时候,失手打了一个人。”
这倒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可偏偏巧就巧在,他出手打的那个人正好是太后的亲外甥。
这回倒好,太后的亲外甥在太后面前告了一状,将湘婕妤的兄长以往罪状尽数搬了出来,太后一怒之下,下令将此人关进大牢。
湘婕妤本想去求皇帝,谁知道皇帝像是故意避开一般,一连好几日都没过去过,连平日里随意进出的潜龙殿也被拦下了。
若不是没了办法,湘婕妤也不会急着过去求惠妃!
得知前因后果的宁楚楚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心底里暗暗感慨一声,随即转身回了坤萦宫。
这会儿刚走到坤萦宫外,便瞧见宫道上远远站着个人儿。那人立在雪地中,虽然披着白色的绒裘,可还是叫人无法忽视,那一张如玉的温润脸庞转了过来,朝着她微微勾唇一笑。
一笑,倾城,入目的一瞬间,仿佛就是永恒。
宁楚楚顿了顿,见他缓步走来,才缓过神,问道:“你怎么来了……”
“正好路过,来看看你。”顾寒生抬手,拂起她耳边垂落的一丝碎发,别在她的耳后,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糖人儿来。
宁楚楚惊喜的很,“从哪里来的?”
那糖人虽然是糖块所做,可沾染了些许颜色,又精心雕刻而成,看起来栩栩如生。而那糖人塑造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猪妖形象,不过整体还是偏向动物化,离宁楚楚脑海中的猪八戒差了大半截。
“先前你不是说你的家乡有这么一个猪妖人物吗?我便想着让师傅雕来,也许能解一解你的思乡之苦。”顾寒生说着,还一副十分得意的样子扬起眉毛,“你看,这像吗?”
宁楚楚点头,呵呵笑道:“是挺像的。”
她捧着糖人,心里美滋滋的,“谢谢你。”
顾寒生扬起好看的眉毛,“再过不了多久,便是新年了……楚楚,我想和你一起过。”
宁楚楚苦笑。
这应该是他们第一个没能在一起的新年吧。
算起来,她穿越到古代,也将近四年了,这四年来风风雨雨,有笑有泪,得到的多,失去的也多,幸好,一直都有他在身边陪着。
“没关系的寒生,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嗯。”顾寒生点头,“这段日子天气凉了些,你自己注意身子。若是没事,便不要到处跑了。”
“我方才只是去了一趟湘婕妤宫中。今儿湘婕妤来找娘娘帮忙,解救她的兄长。”
“此事的祸端本在惠妃,她来寻惠妃帮忙,岂不是自寻死路?”
宁楚楚愣了一下,“此话怎讲?”
“那湘婕妤的兄长也算是个精明的人,他虽然得意忘形,可也知道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若不是惠妃有意设下的圈套,他怎敢动手打了太后的人?”顾寒生轻哼,“那太后的亲外甥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湘婕妤的兄长又岂会认不出来?”
宁楚楚咋舌,“所以,这是惠妃早就预料好了的?”
“否则,你以为你家惠妃娘娘,这几日会得皇上青睐?”顾寒生扬起眉毛,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定定的,好似在诉说什么。
宁楚楚回想起来。
好像这一小段时间,皇帝来坤萦宫的次数比先前频繁了。
帝心难测,她以为是皇帝想起惠妃的好了,没想到是断了湘婕妤这条路,才惹得皇上回头的。
这宫中争斗,当真是可怕。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顾寒生微微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保护你。”
其实,她自己能护着自己。
只是女人大概都是感情动物,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分明荡漾了一下。
一丝甜滋滋的味道从心底泛开,她扬起一张清秀的脸,朝他咧开一个灿烂的笑容。
两人就这样站在宫墙之下,雪花飘扬落在他们的头顶上、肩膀上,仿佛他们能一直这样白头到老一般。
宁楚楚回到梦嫣殿的时候,刚走进屋子,隔着一块小屏风,却突然听见里头云向巧刻意压低了的声音,“他们就站在外头,郎情妾意,看着感情很好呢。”
她顿了顿,不知道是不是在说她,她本想继续听下去,可里头没声了。
她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进屋,在惠妃面前行了个礼,却听惠妃道:“今儿梳个喜庆一些的妆容吧,清宁宫来人传了话,太后宴请众妃相聚乐音阁听小曲儿,这个时节,也理当喜庆一些。”
宁楚楚在心底默默算了时日,陡然反应过来,今天竟然是腊八了!
想着今儿的日子,又想着既然是聚会,自然不能输给那些花枝招展的嫔妃,便在妆容塑造上用上了不少正红色,一个霸气的女王妆便由此诞生,再配上一套品红砂裙,无疑表明了其正宫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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