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话没有引起正在讨论咖啡的两人的注意,梁越说:“我偶尔喝原味,多数情况跟你一样,你按照你的口味给我调就行。”
“那你一会儿可别嫌太甜啊。”晚秋把杯子又拿了回来,往里面猛劲的加奶以及糖,梁越看着直呼够了够了。
冉倩忍无可忍,扔着没把杯子直接砸过去的冲动,重重的打在了玻璃桌子上,待到两人齐刷刷回头看过来时,她沉着脸问:“你们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启生要你半分遗产都得不到,他还……”
“听到了。”梁越打断她的话,拿起被晚秋加了不知道多少糖的咖啡走到冉倩对面坐下,“他从来就没放弃过这个想法,我也跟明确的告诉过他,梁家的遗产我不要,都给他了,可他偏偏不信。”
你不要遗产?冉倩怔住,梁氏名下大大小小的企业很多,虽然现今最大的是昊盛,其他那些单个也比不上亚峰,但是如果加起来的话,总和不知道是多少个亚峰,随便分个十几二十的就又是一个亚峰,梁越居然会不要?
“你说什么?你不要遗产?”冉倩觉得肯定是自己听错了,“那你跟启生斗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
“你似乎是搞错了,一直是他紧抓着我不放。”梁越喝了口咖啡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嫌弃的说:“无法下咽。”
冉倩知道他是在跟时晚秋说话,说的也是咖啡,但她觉得他的表情是做给自己看的,他是嫌弃自己。她没能反驳他的话,仔细想想,梁越确实没有主动的找过梁启生的茬,就算是一些小算计那也很轻,影响不到什么。她想了想道:“好,就算你不关心这个,不要遗产,那你们的婚事呢?上次你回去老爷子就明确表示只认邵小姐一个儿媳,你们的婚讯发布之后有人告诉了老爷子,老爷子气得病当场犯了,说过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后悔吗?”梁越把不能再喝的咖啡放回桌子上,没回答她反而问道:“你跑来这里特意给我们通风报信是为了什么?”
“我是为了什么,五叔你不是明知故问吗?”冉倩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她跟晚秋梁越早就翻脸,她是什么心思对方肯定知道,没必要藏着掖着,“在这个圈子里,支持你跟晚秋结婚的恐怕就只有我了。不错,我就是怕晚秋抢走启生,虽然晚秋不会跟启生,但启生会追过去,只要你嫁人了就能断了他这个念头。我的目的就只是成全你们断了他的想法而已,信不信由你们。”
“不怕梁启生为此迁怒报复你要跟你离婚?”晚秋插嘴问道。
“这个就不需要你操心,这是我的家事。”冉倩并不想告诉他们其他,“晚秋,我跟认识那么多年,互帮互助过也互相背叛过,你可能觉得我在你跟前演过很多戏,说的话没一句真的,我承认,对你说的十句话有九句是假的,但有一点你应该已经发现,只要是我认定的东西,哪怕是死了都应该是我的,不择手段。”
晚秋没吭声,余光看了眼梁越,梁越同样也没说话,冉倩顿了顿继续说:“他以后跟你们有关的一切动向我都可以告诉你,我只有一个要求,让他彻底死心,搞垮邵沛曼。”
“让启生不再执着于晚秋我可以理解,但是搞垮邵沛曼这个我就不明白了。”梁越出声问道,“她在梁家的时候跟你并无过多的接触,应该算是无仇无怨,你为什么要对付她?”
“只要是靠近启生的女人,不管是什么原因目的,都是我的敌人,没有理由。即便她死了,我也不会愧疚半分。”冉倩说着话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放在了跟前的玻璃桌上推到了梁越了跟前,笑道:“为了方便以后的合作,五叔能否留下能直接联系到你的方式,别说找程洲,有些事你应该也不会想他知道。”
梁越沉默了下,倾身拿起手机输了串号码,冉倩接过来看了眼后保存,提起挎包踩着高跟出去。
办公室的门嘭咚一声被甩关得炸人的耳朵。晚秋靠着吧台问道:“你为什么要答应她?她说的话十有八九都是假的,而且邵沛曼再怎么说是你的前妻,你多少也应该留一些情面。”
“如果她跟启生合作的话,那就是自动舍弃了这些情面了。”梁越起身走了过去,兀自倒了杯酒,摇晃了下酒杯道:“我留给冉倩的是你的电话号码,自己把握好时机哟。”
“什么?”晚秋吃了一惊,蹙眉不悦道:“我不想跟她有任何接触。”
“你入狱可以说是她主谋,你报复启生却不报复她,是可怜她也还念了你们的旧情。”梁越伸手捻起了晚秋的几丝短发,在两指间摩挲,“这一点都不像是你的作风,你应该对他们更绝情。”
“这是我的私事,条约上写好了的,你无权插手。”晚秋喝了一大口黑咖啡,苦得她差点直接吐了出来,但她还是咽了下去,说:“戏也演完了,你要是没其他事要跟我商量,我就先下去了。”
梁越颔首,没反对,问道:“你妈妈那边怎么样?”
“没有联系我,估计以后都不会来找我。”
“那个楚志杰呢?”梁越有些在意,“启生花了大力气却没有达到想要的结果,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不知道,也没再来骚扰我。”晚秋放下杯子,“你放心,我不会让他缠上你,影响到你的声誉。”
“要来尽管让他来,你我都是一家人,帮你处理个骚扰犯很正常。”梁越说。
到你手上人恐怕就直接死了。晚秋腹诽,并没有多大的感动,条约上有这项规定,不管是哪一方遇到了困难,另一方都应该全力以赴的帮忙。
全力以赴吗?晚秋感叹,梁越有什么事会需要她帮忙,除了现在的工作她又能帮上什么忙?
她不想再说,抬脚往外走,梁越问道:“你现在还租房子住显得我对你很苛刻,换个地方住吧。”
“我不会去你跟邵沛曼住过的别墅。”晚秋说,梁越提过搬到她那边住,她找了个借口先缓了缓,但现在婚礼在即,迟早是要住在一起,她索性就没拒绝,而是提出了条件。
“那里在重新装修,是另外一处,你出狱那天去过。”梁越掏了把钥匙出来扔给她,“这是钥匙,你定好了搬的时间就打电话给程洲,他会找人安排。”
冰凉的金属钥匙,滑滑的触感,晚秋犹豫了一瞬收了起来,转身快步出去。
她走后程洲紧跟着进来,说:“老板,老爷子的律师来了电话,要你最好这两天空出时间回去一次。”
“说着不给我半分财产,却又做着想我收下的事,这么多年了,他还真是一丁点都没变。”梁越勾唇笑了声,喝了口晚秋刚才喝的咖啡,又马上吐到了另外一只空杯子里面,抽了几张纸擦了擦嘴道:“告诉那个律师,今天晚上我就过去。”
下午上班的时候晚秋接到了许苏雅的电话,许苏雅没有拐弯抹角甚至是连寒暄客套的话都省了,直接第一句话就是问她真的是要跟梁越结婚。
“是真的,婚礼定在了两个月后,到时候会给你发请帖。”晚秋笑道,“本来是应该提前跟你说一声,但是前些天骚扰电话太多,我就关机了。”
“这也太突然了吧,你才过去没多久啊!”许苏雅无法理解,“再说你不是跟五少一直都是死对头吗,这次也是受了他的威胁才过去,怎么忽然就要结婚了,你们这是要演戏给梁启生看吧?”
“不是,我们是真结婚,过几天先去领结婚证。”晚秋笑了笑,协议这种事她不能对任何人说。
“这么说……真的是真的,不能改变了?”许苏雅在得到晚秋的再次确定之后很是可惜的叹了口气,问道:“那我们陈总怎么办?”
陈柏青?晚秋一愣,她从没想过这事会跟他有什么关系,但许苏雅说的是什么她又大概知道,虽然离开了艺弦,但是她跟许苏雅还保持着联系,从许苏雅的话语中她已经明白了陈柏青是喜欢她,可她一直都是避而不谈,现在也是一样。
“什么他怎么办,亚峰跟艺弦的合作照旧,有什么好的活我一样还是会优先考虑你们的啊。”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许苏雅听那边沉默,也不再多话,“算了,我早就看出来没戏了。那你的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需不需要帮忙?”
“还没开始准备,不急。”
“怎么能不急!”许苏雅的声音遽然提高,“周末见个面啊,一起先去婚纱店逛逛,挑款式再定做,加起来也需要很多时间的,五少有钱,场所司仪什么的就随时随地都找得道,不用操心。”
晚秋说不过她只得答应,约好了周六早上十点在商城那边碰面。她刚挂了电话还没把手机放下,铃声又响了,看了眼来电显示,晚秋顿了顿才接通,笑道:“柏青,找我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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