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绮萝拓跋离琅》第219章 月影镯

    拓跋煜飞身落在了国相府外,他倏然感觉到了胸口有一股暖流涌了上来,他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深深地皱起了剑眉,堪堪走了没有几步,他一把扶住了一颗大槐树。
    “噗!”
    下一瞬,拓跋煜身子猛地一个趔趄,一口鲜血从口出喷吐了出来。
    拓跋煜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这么一天,他唇角之上扯出了一抹苦涩的浅笑,隐藏在黑暗之中的那张脸,苍白似纸,没有丝毫的血色。
    不知为何,在拓跋煜的脑海之中,不断地回想着顾绮萝刚刚所说的每一句可诛心的话,他倏然攥紧双拳,猛地砸在了身边的树干之上。
    沙沙沙……
    树梢上,最后的几片枯树叶,从树梢上飘落了下来,即便是发冠上、肩膀上沾上了落叶,拓跋煜也不管不理。
    “没想到,五弟还是一个多情的种子啊!”拓跋炎的唇角噙着一抹浅笑,好像又喝多了似的,每走一步,身子都摇摇晃晃的,他的手上拎着一个酒葫芦,在走进了拓跋煜的身边时,抬起了手中的酒葫芦,猛地灌了一口,一双凤目弯成了弦月状,笑吟吟地望着拓跋煜。
    拓跋煜微微地皱了一下眉,侧目看向了拓跋炎,冷笑了一声,道:“四哥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
    拓跋炎微微地眯了眯双眸,唇角之上的笑容,变得更加地浓郁了起来,垂下了拿着酒壶的手,笑吟吟地说道:“五弟,难道你就这么看我吗?!”
    “哼!”拓跋煜冷哼了一声,微眯着的双眸之中,泛起了凛然的寒意,双手进攥成拳,冰冷的眸光,恶狠狠地剜了一眼拓跋炎,“四哥的心思诡谲,岂能够是我等能够擅自揣度的。”
    “呵呵,五弟这是在夸我吗?”拓跋炎淡淡地笑了笑,薄唇微启,轻声地说道。
    拓跋煜眯了眯眸子,对于拓跋炎这个人,拓跋煜没有丝毫的好感,拓跋炎表面上放-荡不羁,可是,拓跋煜却非常的清楚拓跋炎的为人,他无论是在才情,还是文韬武略,都要远远的超越了自己。
    而且,拓跋炎出身高贵,母家更是先皇太后一脉,外祖父更是拥有兵权的大将军,可自己呢,用尽了所有,才好不容易入了父皇的眼中,可最终,还是被顾绮萝的四宗罪,弄得身败名裂,怕是此生,都和帝位无缘了。
    唇角之上的冷笑,变得愈发地浓郁了起来,冷冷地扫了一眼拓跋炎,冷笑着说道:“你若是这么想那就是吧……”
    言毕,拓跋煜颤颤地站稳了身子,踱步时,他的模样还想比喝醉了的拓跋炎还要踉跄的紧。
    拓跋炎望着拓跋煜渐行渐远的背影,微微地眯了眯一双眸子,徒然,拓跋炎侧目,朝着半空之中启唇道:“王叔,好戏看了这么半晌,难道还不想要出来吗?!”
    随着拓跋炎的话音落下,夜空之中,一道黑色的氤氲忽然飘落在了拓跋炎的身前,待氤氲散去之时,拓跋离琅便出现在了拓跋炎的身前,拓跋离琅的面色阴沉,似是堆起了一层寒霜,轻笑了一声,道:“呵!若是说看热闹,你应该比本王看的更多吧。”
    “王叔,您又调皮。”拓跋炎伸出了手来,轻轻地摸了摸他那棱角分明的下巴,脸上扬起了一抹很是调皮的笑容,他的笑容,和他的身份极为不符,就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似的。
    拓跋离琅最看不惯的就是拓跋炎的这幅模样,冷冷地剜了一眼拓跋炎,冷声冷气地说道:“瞧你这德性,若是将来登上了大宝,岂不是有损初云国的颜面。”
    拓跋炎将手中的酒葫芦扔给了拓跋离琅,唇角之上扯出了一抹浅笑,他靠在了大槐树上,将一双眸子弯成了弦月状,轻声地说道:“有王叔在,我自然是不用担心这些的。”
    “你这小子……”拓跋离琅很是无奈,可毕竟,拓跋炎是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而且,在众多的皇子之中,也只有拓跋炎,最能够入得了拓跋离琅的眼。
    拓跋离琅淡淡地笑了笑,转过了身子,朝着国相府看了一眼。
    “王叔,难道是在担心着王婶吗?!”拓跋炎似乎是看穿了拓跋离琅的心思,唇角之上噙着一抹浅笑,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径直地走到了拓跋离琅的身前,一把夺过了拓跋离琅手中的酒葫芦,猛地朝着嘴巴当中大灌了两口。
    须臾,拓跋炎抬手抹了一把唇角之上的酒水,邪魅一笑,再说道:“看来,王叔是对未来的王婶动了真心了。”
    拓跋离琅并没有说话,只不过是侧目瞥了一眼身侧的拓跋炎。
    拓跋炎笑了笑,又道:“王叔,我可听闻,新婚的前夜,可是不能够跟新娘子见面的。”
    拓跋离琅微微地双眸,眸光之中涌上了一股子凛然的寒意,垂下了长且卷曲了睫毛,从袖口当中出了一个雕刻这一朵并蒂莲的红木锦盒,交给了拓跋炎,启唇说道:“将这个替本宫送给她。”
    “谁啊?!”拓跋炎明知故问,唇角之上的笑意更浓。
    拓跋离琅抬起了手,直接给了拓跋炎一记爆栗,扯了扯唇角,冷然道:“明知故问。”
    言毕,拓跋离琅纵身一跃,瞬间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拓跋炎看着拓跋离琅消失的背影,垂下了睫眸,微微地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看来,王叔当真是看中这位侧妃!”
    言毕,拓跋炎飞身而起,直接跳进了国相府之中。
    与此同时,房间之中的顾绮萝端坐在了床榻,耳畔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不由得,顾绮萝深深地蹙了一下眉,刚刚想要喊人的时候,拓跋炎推开了顾绮萝的窗户,朝着顾绮萝露出了一抹浅笑,轻声地说道:“多日不见,你已经是本王的王婶了。”
    顾绮萝凝眉,才刚刚送走了拓跋煜,现在又来了一个拓跋炎,顾绮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皇族扯上这么多的关系,她只不过是和拓跋炎有过几面之缘,并没有过多的交集,她不知道拓跋炎漏夜前来,是所为何事!?
    “你来做什么!?”顾绮萝凝眉,对拓跋炎启唇问到。
    拓跋炎唇角噙着一抹浅笑,将手中的锦盒,放在了窗台下,顾绮萝的文案上,浅笑着对顾绮萝说道:“本王可是奉命前来,给小王婶送东西来的。”
    顾绮萝凝眉,将眸光落在了拓跋炎放在了文案之上的锦盒,稍稍地蹙了一下眉头,问到:“这是什么!?”
    “本王也不知道。”拓跋炎耸了耸肩,笑吟吟地望着顾绮萝。
    顾绮萝踱步走到了文案前,将锦盒拿了起来,当着拓跋炎的面,将锦盒给打了开来,顿是,从锦盒当中绽放了一道华光,将顾绮萝的房间映入白昼一般。
    锦盒当中端放着一支镯子,镯子上嵌着一条金链,尾端有一颗婉如鹌鹑蛋一般大小的夜明珠,夜明珠通体翠绿,散发着夺目的幽光。
    顾绮萝虽然是见过了不少珍宝,但是,像是这枚镯子这般的耀眼的,顾绮萝还是生平第一次瞧见。
    “原来是月影镯。”拓跋炎似乎是认得这个物件儿,薄唇微启,淡淡地说道。
    “月影镯?!”顾绮萝凝眉,抬起了睫眸,看向了拓跋炎,启唇问到:“这是什么?!”
    “这是用夜明珠打造而成的镯子,乃是先太后生前曾送给王叔的物件儿,是让王叔交给今后的挚爱的定情信物。”拓跋炎笑眯眯地看着顾绮萝,淡淡地道:“看来,王叔很是中意小王婶嘛!”
    “眼瞧着,就是上头的时辰了,你留在这里不是很方便,我就不送你离开了。”顾绮萝并没有多过在意,只不过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而已。
    拓跋炎闻听了顾绮萝的话之后,点了点头,便离开了顾绮萝的房间之中。
    而在拓跋炎离开了之后,顾夫人便带着一种丫鬟、婆子来到了顾绮萝的锦绣阁之中。
    “娘。”顾绮萝瞧见了顾夫人,点头含笑,轻声地唤了一声顾夫人。
    顾夫人抿了抿双唇,眼眸之中满是不舍的泪意,挽起了顾绮萝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启唇道:“时辰不早了,应该上头了。”
    顾绮萝颔了颔首,随着顾夫人走到了梳妆台前,顾夫人卷起了帕子,轻轻地试了试眼角之上的泪,拿起了犀角梳子,开始为顾绮萝梳头。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说着,顾夫人双眸之中的泪水,婉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顺着顾夫人的双颊滚落了下来。
    顾绮萝抬起了睫眸,看向了顾夫人,侧过了身子,挽起了顾夫人的手,启唇道:“娘,今儿是女儿的大日子……”
    顾夫人知道,顾绮萝是不想要自己哭,顾夫人深吸了一口气,颤声地说道:“女儿家出嫁,怎么说都是要哭上一哭的。”
    “娘……”顾绮萝缓缓地站了起来,轻声道:“今儿是好事,咱们不哭。”
    “为娘明白。”
    顾绮萝卷起了手中的方帕,轻轻地试了试顾夫人眼角之上的泪水,扯了扯裙幅,俯下了身子,朝着顾夫人一拜,道:“女儿拜别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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