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离琅深深地蹙起了眉头,眸光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顾绮萝,他灼热的眸光,似乎是想要将顾绮萝给融化了一般。
顾绮萝眉梢一挑,冷冷地扫了一眼拓跋离琅,启唇问道:“你可曾认识一个男子,身着一身黑衣,武功极高……”
说话的时候,顾绮萝深深地蹙起了秀眉,脑海之中极力地回想着那名黑衣人的模样。
瞧着拓跋离琅的面色阴沉,顾绮萝扯了扯裙幅,盈盈地站了起来,举步微摇,径直地走到了书桌前,顾绮萝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快速地在宣纸上,画下了哑雀的带着面巾的容颜。
顾绮萝转过了身子,将手中的画像递给了拓跋离琅。
拓跋离琅接过了顾绮萝手中的画像,瞧见了宣纸上哑雀的模样,不由得,他的面色一变,声音变得低沉了下来,沉声对顾绮萝问道:“你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
“就是今儿晚上。”顾绮萝眉黛浅凝,缓缓地抬起了莹白的纤手,挽起了一缕青丝,别在了自己的耳后。
拓跋离琅的眸光被顾绮萝所牵引,原本,拓跋离琅只觉得,顾绮萝和他心中的那个人有些相像的地方,可刚刚,顾绮萝的那个动作,实在是和她太像了。
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一双眸子当中,泛起了一层接着一层的涟漪,相对于,看见了画像上哑雀,顾绮萝刚刚的动作,要让拓跋离琅更加的惊讶。
“怎么了?你可曾见过他?!”顾绮萝微微地蹙了一下眉,启唇问道。
顾绮萝的话,将拓跋离琅扯回了神来,他踱步径直地走到了顾绮萝的身前,俯下了身子,凝视着顾绮萝的双眸,他的眸子当中,充满了一股柔情,与之刚刚那张冷如寒冰的脸孔,简直是判若两人。
顾绮萝一双深琥珀色的瞳仁之中映出了拓跋离琅的模样,眉心之间拧起,她好像是不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了似的。
“你、你想要做什么!?”顾绮萝抿了抿双唇,不由得,向后微微地挪了挪自己的身子,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看着拓跋离琅迷离似火的眸子,顾绮萝的心头不禁一颤,缓缓地将莹白的纤手,抚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拓跋离琅看见了顾绮萝的这个动作,微微地眯了眯一双锐利如同鹰鸠一般的眸子,好半晌,拓跋离琅向后倒退了一步,轻咳了一声,从顾绮萝的身上收敛了自己灼热的眸光。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拓跋离琅凝眉,声音低沉的仿佛能够融入到尘埃之中似的。
呼!
顾绮萝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眉梢一挑,看向了拓跋离琅,沉沉地说道:“这个你别问,我只想要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哑雀。”拓跋离琅吐出了两个字。
哑雀?!
顾绮萝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快速地搜索着这个名字,可是最终也没有个答案。
这个男人,为什么想要对自己不利呢?
抬起了睫眸,顾绮萝将目光落在了拓跋离琅的身上,难道说,这个哑雀,是冲着拓跋离琅来的?!
顾绮萝的心中虽然这样想着,可是却没有将这件事宣之于口,她微微地蹙了一下眉,眸光复杂地看了一眼拓跋离琅。
她的情绪,就仿佛是这深秋的天,一颗心中,慢慢的都是纷乱的落叶。
拓跋离琅微微地眯了眯一双宛如鹰鸠一般的眸子,淡淡地看了一眼顾绮萝,沉吟了好半晌之后,拓跋离琅依旧没有开口。
“你早些休息吧。”拓跋离琅凝了凝眉,看了一眼顾绮萝,沉声说道。
须臾,拓跋离琅转过了身子,便头也不会地离开了顾绮萝的房间之中。
房门外,拓跋离琅驻足,缓缓地抬起了头来,薄唇微启,冷然道:“白光!”
下一瞬,一道白芒闪耀,白光的身影宛如闪电一般,出现在了拓跋离琅的身前,单膝跪地,毕恭毕敬地说道:“见过主子。”
“你和哑雀是老相识了,你应该知道,他为什么接近顾绮萝吧?”拓跋离琅的面色阴沉,好似笼了一层寒霜一般,沉声对白光问道。
白光闻言,缓缓地抬起了头来,沉吟了半晌之后,白光方才缓缓地开了口,道:“属下并不知道,哑雀为何接近顾小姐,只不过,在两日前,哑雀曾经掳走了顾小姐,待属下想要出手的时候,南宫白便出手将顾小姐救下。”
“哼!”拓跋离琅的鼻端之中发出了一声冷哼,微微地眯了眯一双鹰眸,冷然道:“没想到,他们竟然现行动手了,你继续留在她的身边,不能够让她有任何的危险。”
“是。”白光双手抱拳,应了一声。
随即,拓跋离琅一挥手,白光纵然一闪身,便消失在了拓跋离琅的面前。
须臾,拓跋离琅飞身而起,飞身飘落在了国相府的朱门外,刚刚落地时,拓跋离琅的身后,出现了一道身影。
拓跋离琅缓缓地回过了头来,只瞧见,浅薄的月光,在一名男子的身上镀了一层银光,他一手领着一个酒葫,摇摇晃晃地照着拓跋离琅走了过去。
虽然,男子酒醉,但是,他的身上,却没有丝毫酒鬼的气息,男子一身精致的华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了一大片胜雪的肌-肤。
拓跋炎径直地走到了拓跋离琅的身前,一双凤目宛成了弦月状,笑吟吟地望着拓跋离琅,半晌后,他方才启唇,说道:“王叔好痴情,即便是深夜,也要来看望王婶。”
“本王还没有迎娶她呢!”拓跋离琅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怒意,唇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地看着拓跋炎。
拓跋炎抬手,直接将手中的酒葫芦朝着拓跋离琅扔了过去。
拓跋离琅抬手接住了酒葫芦,扬起了头来,将其中的烈酒灌入了自己的口中。
“王叔从边关归来,也不知道到我的府上坐坐。”拓跋炎似是有些埋怨地看了一眼拓跋离琅,启唇道。
拓跋离琅的唇角扯出了一抹浅笑,又将手中的酒葫芦扔给了拓跋炎,“你这小子,闲来无事,竟然管起本王来了,信不信本王现在就好好地教训你一顿。”
拓跋炎挑眉,唇角噙着一抹浅笑,道:“天下之人,谁不知道,王叔乃是战神,侄儿自问不是王叔的对手,又怎么挑衅王叔呢。”
“呵!”拓跋离琅冷笑了一声,眸子当中闪过了一抹幽光,下一瞬,拓跋离琅直接一个闪身,便出现在了拓跋炎的身后,抬手便是一掌,直接朝着拓跋炎的背心袭了过去。
拓跋炎淡淡地笑了笑,猛然地转过了身子,抬手便是一掌,迎向了拓跋离琅袭来的一掌。
“砰!”的一声闷响落下。
蹬蹬蹬……
在强悍的力道之下,拓跋炎一连向后倒退了数十步,方才站稳了身子,挑起了眉头,看向了拓跋离琅,“王叔只用了三成的功力,我都已经招架不住。”
“你这小子,定然是疏远了练习!”拓跋离琅蹙了蹙眉头,启唇说道。
拓跋炎皱了皱鼻子,抬起了手来,轻轻地揉了揉鼻端,嘿嘿一笑,说道:“若是王叔无事,可否和侄儿一块儿去喝酒。”
拓跋离琅踱步,径直地走到了拓跋炎的身前,揽住了拓跋炎的肩膀,朝着拓跋炎的王府方向走了过去。
……
翌日清晨。
顾绮萝悠悠地掀开了眼帘,这一晚上,不知道是怎么了,拓跋离琅的模样,总是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一直到,天空之中亮起了鱼肚白时,顾绮萝方才入了眠,可还没有一会,便清醒了过去。
穿上了绣鞋,顾绮萝迈着莲步,走到了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之中自己的容颜,微微地蹙了一下眉,抬起了手来,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吱嘎。”的一声开门声响起,顾绮萝徐徐地侧目,看向了房门口,瞧见了素狸端着铜盆走进了房间之中。
简单地梳洗过后,顾绮萝走到了梳妆台前,素狸便给顾绮萝挽起了发髻。
素狸的手中擎着铜镜,递到了顾绮萝的面前,启唇问道:“小姐,您觉着今儿的发髻如何?”
“无所谓。”顾绮萝看着铜镜之中的容颜,随手拿起了梳妆台上的唇脂,点在了自己的一双唇上,方才,让顾绮萝的脸上有了一丝精神。
“今儿,你和花蕊随我去锦绣布庄吧,想来,今日要交给拓跋煜的锦鸿,也应该织出来了。”顾绮萝缓缓地站了起来,踱步走到了衣柜前,从其中拿出了一件水蓝色的裙裳。
换好了衣服之后,顾绮萝扶着素狸的手背,走出了闺房之中。
一路上,顾绮萝紧闭着双眸,斜依在软枕之上,耳畔不断地传来了一阵阵街道上小贩的叫卖声。
声音像是一阵阵蜜蜂的嗡鸣,扰得顾绮萝的头疼。
良久之后,马车停在了锦绣布庄外,素狸侧过了身子,撩开了马车上的珠帘,启唇道:“小姐,咱们到了。”
“嗯。”顾绮萝淡淡地应了一声,缓缓地睁开了双眸,迈着莲步走下了马车。
一打眼,便瞧见了不远处,煜王府的马车,朝着自己的方向疾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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