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仔仔细细的看了几眼,然后眼前一亮,指着一个正坐在桌子前面打瞌睡的官差说:“就是他!”
黄四郎顺着大汉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个官差长得很普通,不过他脸上却有一道很显眼的疤痕,似乎是被人用刀子劈过一样,很可怕。
黄四郎点点头:“好,那你就先回去吧,工人们的工钱,今晚我回来了就给你们安排上。”
一听见工钱能领到了,那大汉高兴得满脸喜色,连连点头道谢:“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小的就先告退了。”
说罢,那大汉便离开了。
张岭绍也看了一眼那个官差,忍不住感叹:“啧啧啧,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丑的人?我!看不像官差,倒像是土匪。”
黄四郎轻笑:“照你这么说,官差还得有个统一的长相?”
张岭绍吃了瘪,懒得搭理黄四郎,便问他:“那接下来怎么做,咱们就一直在这里偷看啊?”
“不然呢?直接上去问人家,是不是偷换了我爹的账簿?你真是,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吧?”
黄四郎对着张岭绍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转身要回家去,目前为止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要知道了这个人碰过账簿,就一定要调查,但如果直接问,必定会打草惊蛇,所以还是先以不变应万变。
两个一边往家里去,一边在路上讨论着接下来怎么做。
“这几日咱们就先跟踪一下这个捕快,我觉得,总能跟出来点什么,只要他做过,一定会留有痕迹。”黄四郎一边走一边说。
“又要跟踪,我还想睡觉呢。”张岭绍掏掏耳朵,似乎是在报复黄四郎刚刚嘲笑自己脑子装了浆糊。
“睡觉?今晚你要是不跟我去,我保证让你一觉不醒,你信不信?”
张岭绍被黄四郎一句话噎得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闭上嘴。
回到家中,宋榕榕正陪着黄夫人坐在院子里乘凉,两个妇道人家交流起来,也比较方便,黄夫人时不时抹一下眼泪,看起来颇为伤心。
黄四郎停在远处,看着宋榕榕的一举一动,心中只觉得很是满足……可转念一想,自从嫁给自己,似乎她就没有过过一天的安生日子,哪怕是婚礼当天,也被一群流氓搅得乱七八糟。
这么一想,确实是很对不起榕榕,
黄老夫人也是,黄羿这小子真不知道得罪了太子哪里,竟然被整得这么鸡飞狗跳的,黄四郎想到这些,就觉得头疼。
看样子冒名顶替,也真是不容易。
那边黄老夫人看见了黄四郎,便叫他:“羿儿,回来了怎的也不出声,干在那里站着,快带着岭绍过来。”
黄四郎轻轻一笑,带着张岭绍过去跟两个女人坐下。
“唉,你爹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黄土都埋了半截了,才遭这牢狱之灾,你今天,可有调查出什么?”
黄四郎摇头:“有了一些线索,不过真要调查出来什么,还为时尚早,娘,你不用着急,爹犯的并不是什么立刻杀无赦的大罪,就算要判刑,也要过几日。”
安慰了母亲,黄四郎便握住榕榕的手,示意她自己有把握。
“为娘信你!今日天色也不早了,饭菜大概也已经准备的七七八八,咱们便先去吃了饭,明日再说吧。”
一众人跟在黄老夫人身后,慢慢的往吃饭的厅堂过去,用完了饭,天色也暗淡了。
闺房里,黄四郎抱着榕榕,两人坐在案桌前卿卿我我,甜甜蜜蜜。
“四郎,这案子,若是不成……那可如何是好?”榕榕担忧的问黄四郎,方才得甜蜜暂时也抛到了脑后。
黄四郎摇头:“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今夜我便不会在家里歇息了,你一个人睡,将丫鬟叫来房门口守着。”
新婚夫妇本应该如胶似漆,但奈何黄家的事情一波又一波,宋榕榕明事理,也不会有什么怨言,只是叮嘱黄四郎一定要万事小心谨慎。
待夜色完全黑了,黄四郎便换上一身乞丐的破烂衣服,来到张岭绍的房间。
张岭绍早早地就已经准备好了,此刻他也穿着破烂的衣服,头发乱七八糟的,要不是身上的一把宝刀,恐怕黄四郎都要以为眼前的真是一个乞丐。
“咱们装成乞丐,你还带什么刀啊?你见过哪个乞丐带这么一大把刀子啊!”黄四郎把张岭绍腰间的刀子拿了,使劲扔到他床上。
“哎?我不带着刀子,万一遇见了什么突发状况怎么办啊?赤手空拳的干,我可不行。”说罢,他又想把刀子捡回来,却被黄四郎拦住,拖着出去了。
两个人来到街头,这个时间正好就是官差们换班的时候,那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官差也跟人交接了差事,然后往东边那条街去了。
黄四郎和张岭绍端着两个破烂的瓷碗,悄咪咪的跟在刀疤男身后,时不时就跟一些人讨要点零碎银子,被人推过来桑过去的,活像两个遭人嫌弃的乞丐!
那刀疤男一路走,一路左右张望,鬼鬼祟祟的,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当官差真是浪费了人才,他就应该去当个土匪!
黄四郎在心里念叨着。
两个人跟着那官差一直走,直到官差走到了家门口,推开门进去了,黄四郎和张岭绍便假装做在附近乞讨,偶尔会有几个人往黄四郎和张岭绍碗里扔几个铜板。
张岭绍捡起来擦干净,然后装进自己兜里。
夜色越来越深了,街上行人越来越少,摆摊的小贩们收拾了东西回家,街上的乞丐们将人们落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吃了,也便离开了。
眼看着终于四下无人,黄四郎拍了拍快睡着的张岭绍:“喂,起床了起床了!”
张岭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啊!天都这么黑了……现在干什么?”
黄四郎放下饭碗,起身来到刀疤男家门口的墙角,抬头看了一眼:“咱们上去看看,这该死的官差半天不出来,也不知道躲在家里干什么。”
翻上翻下正是黄四郎和张岭绍的特长,两个人纵身一跃,轻轻地就上了房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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