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桓对淳蕴教始终存有疑心,即使上次什么都没有发现,但是直觉告诉他,柳云云一定在那里。
即使不在,他们也一定知道柳云云的下落。
叶桓思虑再三,再次寻了一个月黑风高的日子,再次摸进了淳蕴教。
那晚夜色微凉,因为上一次被人发现,这次叶桓行动更为谨慎,他小心翼翼的寻找了一圈。哪怕是上次已经找过的地方,他又去转了一遍。
不知不觉,叶桓来到了一处宫殿,宫殿里中了不少的花,各种各样的花朵簇拥在一起,散发出浓郁的芬芳气息。
屋子的主人还没有休息,屋中折射出的光亮,令窗户上倒影出屋中主人行动的轨迹。
叶桓低头思索了一番,与其像无头苍蝇一般乱找,不如找人打听一下。他动作轻巧的接近房门,悄无声息的闪身进去。
屋主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她脸上沟壑纵横,眉眼间隐隐有忧愁闪烁。双眼却异常的明亮,只是此刻却闪烁着灰败的光泽,令那一分灵动无端少了一些活气。
叶桓悄悄的绕到老者的身后,他出手极快,眨眼之间,就牵制住了老者的脖颈。
“别出声。”叶桓捏着老者的脖颈上的要害,只要稍稍用力,这人便会从世界上彻底消失。
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柳云云手中的正在刺绣的锦帕掉落在地面,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耳边是是熟悉的嗓音,柳云云忍不住红了眼眶。哪怕是此刻如此危险的情况,她的心中也没有丝毫的惊恐。
柳云云吸了吸鼻子,将眼中的泪水逼回,她垂下眼帘,不让叶桓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
柳云云安静的待在叶桓的怀里并不动弹,但是这并没有令叶桓牵制住他她脖颈处手的力气有所松懈。
“你们这里有一个叫柳云云的人么?”叶桓低声问道。
柳云云闻言,瞳孔穆然紧缩,她缓慢而僵硬的摇了摇头,“我在这里一辈子了,从来都没有听说这个名字。”
明明都已经尽在眼前了,可是叶桓并没有认出她。柳云云也没有办法做出顶着这副苍老的面孔与叶桓相认的事情。
叶桓眉头微蹙,他不由伸出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大概这么高,瘦瘦的,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你真的没见过么?”
叶桓的声音中有些急切,他仿佛是急于渴望旁人证明柳云云的存在。
“我没见过。”柳云云催下了眼睑,“不过你如果再不离开,就会被巡夜的丫鬟员发现。”
或许是怕她跑掉吧,柳阎会让茯苓每晚都在她临睡前开一番。若是倒时候被她发现叶桓的存在,一定会将所有人的人吸引而来。
淳蕴教高手如云,柳云云怕倒时叶桓插翅也难飞了。
叶桓有些失望,但他并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听出柳云云话语中的关切之后,便松开了掐着他脖子的手。
就在他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余光瞥见柳云云腰间的玉佩,抿了抿唇,眸中暗蕴着隐晦不明的光泽。
“你真的没有见过她么?”叶桓再次开口询问。
“没有。”柳云云回答的斩钉截铁。
“是么?”叶桓头低垂,只露出一个侧面,看上去有些忧伤与落寂,“我已身中剧毒,原本是来打算与她告别的。”
柳云云猛地抬起了头,直视叶桓的眼睛,“你说什么?”
叶桓唇角微微勾起,眼中闪过一抹了然。这人大概便是云凉月之前的说的那名老者了,她绝对知晓柳云云的下落。
其实也不怪叶桓会如此想,原本的年龄少年,变成如今这副白发苍苍的模样,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猜到的。
“你知道她,对吧?”叶桓眼睛微眯,语气中隐隐有怒气翻滚。
柳云云抿了抿唇,声音中掺杂着哭腔,“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难不成她变成了我这副模样,你还能接受?”
叶桓微愣,察觉出柳云云话语中的意思,那团遮掩在心中的迷雾,仿佛在满满散去。
“云云,是你,对么?”叶桓的声音有些沙哑。
柳云云不停的摇头,眼中的泪水不停的涌出,一滴又一滴在坠落在地面,摔得七零八落。
“不是,不是,我不是!”她捂着脸,情绪有些崩溃。
现在这副面容,就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厌恶,她又这么敢用这副模样与叶桓相认?
叶桓心疼的将柳云云揽入怀中,“对不起。”
他应该早点找到她的,这样柳云云就不用会承受这么多的痛苦。
柳云云头定在叶桓的肩膀,努力的平复自己的情绪,她深吸了一口气,后退一步,从叶桓的怀中出来。
“你这段时间……还好么?”叶桓唇瓣紧抿。
柳云云好不容易有些平复的情绪,因为叶桓的这段话,又有些崩溃。她强忍着心中翻涌的情绪,用力的将叶桓推了出去。
“好与不好,都与你无关。”柳云云将门重重和合上,她背靠着门,身子无力的滑落,跪坐在地面无声的哭泣。
“云云,你把门开开,我们好好谈谈,可以么?”叶桓手拍着们,语气中满是焦急。
其实凭借他的能力,他完全可以硬闯进去,但是他并不想惹柳云云厌恶。只能等待她主动给他开门。
柳云云权当做没有听见,不论叶桓说些什么,都没有再理她。若不是门内隐隐传出的抽泣声,叶桓都要以为柳云云已经不在了。
“你怎么在这里?”清冷的带着防备的声音划破夜空的寂静,突然闯了进来。
顾清泷皱着眉,看着咱在柳云云门口的叶桓,眸中是显而易见的厌烦。
叶桓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顾清泷,仍是固执的拍击门框,尝试让柳云云答话。但柳云云已经铁了心,不管他抛出什么话,都并未搭理半分。
顾清泷眸中划过一丝怒火,手中握着的折扇直接合拢,他身形极快,几乎只是眨眼之间就已经冲到了叶桓的身侧。扇子击出,直达叶桓的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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