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涫儿南宫胤》第260章 可以背叛主子?

    “皇上,青童昨夜就传回消息,说秦涫儿与她的丫鬟行为诡异,昨日寝宫内外门窗紧闭,而今天一大早,这丫鬟就急急忙忙离开寝宫,必定是有什么动作。”离裳站在南宫胤身侧,冷眼看着幽兰贼头贼脑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如果不是皇上特地派人监视秦涫儿的一举一动,为了防止被她发现距离颇远,也不会这么快抓住她们的狐狸尾巴。
    “此处过去便是常年无人前去的冷宫,也不知道秦涫儿的丫鬟为什么会特地去这个地方。”她意味不明地提醒道。
    南宫胤本就森寒的面容,此刻更是结了一层冰,袖袍轻轻一挥,人已从原地凌空飞起,不紧不慢尾随在幽兰身后,注视着她的举动。
    幽兰一边用木炭在白色的绢帕上圈圈画画,一边扫视着周围的动静,很快,一张简单的地形图就被她勾勒而出,绕着冷宫逛了一圈后,她深吸口气,将绢帕小心翼翼地收回袖子,“总算成功完成主子的交代。”
    这还是她头一次体会到这么刺激的感觉,随时担心会被人发现,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却又莫名的觉得刺激,觉得热血沸腾。
    拍了拍手,她转过身准备原路返回,将地形图送到秦涫儿的手里。
    刚转过身,一抹鬼魅般迅速划过的黑影,在她的视野中窜过,幽兰吓了一跳,“啊!”
    一声轻呼后,后颈一疼,她整个人软绵绵倒落在地上。
    离裳收回手刀,冷冷睨了眼脚边不省人事的丫鬟,不屑地笑了。
    等到幽兰再度醒来时,后颈仍旧刺疼刺疼的,她睁开眼,但视野内却是一片漆黑,陌生的黑暗,让她不安的晃动着身体。
    “呜呜呜!”被麻绳紧紧勒住的嘴唇发出小兽哀鸣的呜咽。
    铁链紧紧缠绕住她的手腕,凌空固定在刑架上,身体剧烈晃动,导致铁链发出哐哐哐哐的声响。
    天牢内,昏暗的火把在墙壁上滋滋地焚烧着,一把紫檀木椅静静放置在刑架的正前方,南宫胤换下龙袍,着了一件黑色的锦缎,衣袖、衣摆绣着银灰色的复杂图纹,整个人显得贵气十足。
    俊美无涛的面容被火把的光晕映照得晦暗不明,细长的睫毛下,眼角被投落出一层深深的暗色阴影,此起彼伏的呜咽声,在静谧的天牢中如同乌鸦泣血的鸣叫,让人毛骨悚然,他却不为所动,漫不经心地将肘边木桌上的茶杯捧起,轻轻捋了捋杯子里漂浮着的茶叶,吩咐道:“替她解开。”
    一名人高马大的狱头立即领命,走上前,粗鲁地将蒙在幽兰双眼上的黑布扯下,再将被鲜血染红的麻绳从她的口腔里取出,尔后退到一旁。
    离裳静静站在南宫胤的身后,得意洋洋的看着被擒获的幽兰,不知道她的主子见到她这个德性,会不会生气呢?那女人,不是对自己的所有物格外重视吗?
    似是想要了什么高兴的事,她脸上妩媚的笑,愈发明艳动人。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幽兰不适应的眯起眼,眼仁犯疼,眼角更是滑落下两串生理盐水。
    等到终于能看清眼前的一切,幽兰却忍不住惊骇地瞪大双眼,皇上?贵妃娘娘?这……
    “你和你的主子究竟在盘算些什么?老老实实全都说出来!不许隐瞒。”离裳冷冷地盯着她,沉声呵斥道。
    幽森的环境,滋滋作响的火把,还有眼前喜怒无常的帝王,这一切都让幽兰不安,她脸色惨白,哆嗦着摇晃着脑袋:“奴婢不……不知道贵妃娘娘在说什么。”
    不能说,她绝不能泄漏主子的计划,不然,皇上一定不会绕过主子的。
    即使害怕得快要哭出来,但幽兰却从未有过一丝动摇。
    离裳不悦地拧起眉头,冷哼一声:“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敢嘴硬?如果不是有所图谋,你为何会偷偷摸摸前往冷宫?又为何会画下地图?”
    手臂一甩,一张白色的绢帕缓缓在幽兰的眼前飘下,那正是她用来记录冷宫四周地形图的手绢!
    幽兰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她惊恐的看着地上的手绢,脸上满是冷汗。
    被发现了……
    这个认知如同核弹,炸得她脑袋里一片空白,嘴唇哆嗦着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离裳讽刺地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仿佛眼前的女人是她恨极的秦涫儿一般,“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私自画下宫中的地图,就算你有九条命,也承担不起!”
    南宫胤任由她把持局面,慵懒的坐在椅子上,饮着茶水,不置一词。
    短暂的惊恐后,幽兰一咬牙,将所有的事通通说成是自己的主意:“奴婢只是一时好奇,所以才……”
    “你当本宫和皇上是傻子吗?”离裳凉薄地笑了,“如果没有人示意,你怎么敢有胆子做出这种事?说!是不是你的主子吩咐你做的?她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想要把宫中的地形图交给黎澈!”
    南宫胤捧着茶杯的手顿时一紧,脸色愈发阴沉,显然已将离裳的话听到了心里去。
    黎澈?什么黎澈?
    幽兰一脸茫然,无辜的摇着头,拼命解释道:“不是的,这不关主子的事,奴婢根本不知道娘娘所说的黎澈究竟是谁。”
    只可惜她的辩解在离裳看来却是隐瞒,眸光一冷,笑道:“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说实话了。”
    说罢,她垂头看了南宫胤一眼,见他没有反对的迹象,心里重重松了口气,“愣着做什么?用刑!”
    狱头急忙应下,取下石壁上的皮鞭,攥上辣椒水,抬脚走到幽兰身前,黑乎乎的皮鞭朝下滴落着水珠,幽兰心尖一颤,吓得瑟瑟发抖。
    “你若是肯说实话,倒也不用受这份苦。”离裳冰冷的说道。
    “奴婢真的不知道娘娘在说什么,主子从没有交代过奴婢任何事,请皇上明鉴。”幽兰紧咬着牙关,即便是到了这个地步,她仍旧不肯出卖秦涫儿。
    那是她发誓要效忠一生的主子啊,主子对她那么好,她怎么可以背叛主子?
    “哼,冥顽不灵!”离裳气恼地咒骂一句,下颚高高抬起,狱头猛地麾下皮鞭,鞭子划破空气,无情的抽打在幽兰的身上,力道十足,只一下,她身上的宫装就炸裂开一道口子,衣襟内,皮开肉绽。
    “啊……”痛苦的惨叫声传入耳膜。
    离裳微微拧起眉头,“把她的嘴堵上,饶人清静。”
    狱头听命行事,不顾幽兰的强烈反抗,将马上勒住她的口腔。
    酷刑一直持续了整整半个时辰,惨叫声从剧烈到最后只剩下羸弱的喘息,她的身体几乎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如同从血池里揪出来的血人,瞳孔涣散,神志已恍惚不清。
    南宫胤轻轻抬起胳膊,漠然道:“够了。”
    狱头急忙将皮鞭收回,松开麻绳,幽兰气若游丝的被铁链吊在刑架上,如果不是胸口微弱的起伏,此时的她看上去与死人几乎没什么两样。
    “她要皇宫的地图打算做什么?”如同恶魔般森寒的话语,自南宫胤的红唇里滑出,语调淡漠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奴婢……奴婢……”
    “来,看着朕,”冰凉地手指挑起她染血的下颚,涣散的瞳孔对上他那双仿若黑洞般勾人魂魄的眸子,蛊惑的嗓音继续响起:“告诉朕,她究竟要做什么?”
    “娘娘想要离开皇宫。”理智在脑海中灰飞烟灭,她如同一只木偶,乖巧的把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离裳眼眸一紧,这是摄魂术?
    皇上的内力何时强悍到这种地步了?
    随着幽兰缓慢吐露秦涫儿的计划,整个天牢的温度,也在逐渐转凉,到最后,气氛压抑得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男子峻拔的身影被暴怒的杀意与冲天的怒火包围着。
    火把滋滋焚烧的声音成为了天牢中唯一的声响,半响,南宫胤才蓦地收回手指,从袖袍中取出一张金丝绢帕,擦拭过指尖,“杀了她。”
    冷酷至极的命令从他的嘴里吐出,说罢,他抬脚走出天牢,俊美的面容此刻只剩下满满的寒霜与阴狠,犹如一只即将爆发的野兽,让人不寒而栗。
    离裳先是一惊,随后幸灾乐祸地笑了,秦涫儿,这可是你自己找死啊。
    狱头看看刑架上几乎丢了半条命的宫女,再看看已经走出天牢的皇上,最后,只能将目光转向离裳。
    “没听见皇上的命令吗?”离裳敛去脸上的神色,倨傲地质问道。
    “娘娘,要用什么刑罚,将她处死?”狱头讪讪的笑着询问道。
    离裳眸光一转,笑得人比花娇:“剁碎了拿去喂狗。”
    “嘶……”狱头倒抽了一口冷气,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容颜俏丽的女人,微微打了个寒颤。
    到底是宫里的妃子,这手段,果真狠毒。
    时至正午,一轮火红的烈阳高高悬挂在天际,火辣辣的阳光从苍穹上散落下来,一地生辉。
    秦涫儿面色焦急地站在寝宫外的红廊上,张望着外面的花园,距离幽兰离开,已经足足过去了大半天,她怎么还没回来?
    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不详预感。
    “是我想太多了吗?”手掌轻轻抚上胸口,她低垂着眼睑,喃喃低语道。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秦涫儿仍旧没有等到幽兰归来的身影,她甚至特地请守在院子外的近卫军去御花园看看,只可惜,对方却严厉拒绝了她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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