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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宋艺来了大姨妈。
顾行洲一脸闷,这姨妈来的不是时候,令人烦躁。
宋艺给乐坏了,乐玩之后,一下子止住了笑,瞪着眼睛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可那表情好似世界崩塌。
“怎么了?”
“我想起来,我没带姨妈巾。”她整个头皮都发麻了,“怎么办?”
顾行洲脸色变了变,现在这个时间,也太刁钻了一点,别说外面的商店都关门了,连客栈老板一家都已经睡了,要下去敲门问老板娘要这个,也是够可以的了。
宋艺:“我下去问一问好了。”
她要下床,被顾行洲拉了回去,“你在这里待着,我去。”
“啊?”宋艺有些诧异。
他没多言,下床拿了件外套穿上,走到门口,宋艺给他叫住,说:“记得要夜用的,最好长一点。”
“好。”他出了门。
宋艺瞧着,心里有一种别样的感觉,有点幸福。
他那样的人,大半夜去敲人家房间门,讨要这东西。这得多爱一个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儿。
宋艺羡慕,真的羡慕。
她羡慕这张脸的主人。
顾行洲下了楼,准确找到了老板的房间,他犹豫片刻,拿出手机,给打了个电话。
良久,电话才被接起来。
赵斌的声音迷迷糊糊,“喂。”
他咳了一声,说:“我是顾行洲,能不能麻烦你出来一下,我有点事儿想跟你说。”
“啊?”他正睡得深,一时没有清醒过来。
顾行洲又说了一遍,倒是很耐心。
过了一会,还是老板娘拿了手机,“顾先生?”
“对。”
“您有什么事儿么?”
他想了想,“那个,我老婆来例假了,不知道您方不方便给我一张夜用的,她有点粗心,出来的时候没有带。”
“好,您稍等一下。”
老板娘说着,先开了灯,然后下床,找了卫生巾,拿了两包过去,房门开了条缝隙,她递出去,说:“我没穿内衣,不方便出来。”
“没关系。谢谢您。”顾行洲脸颊微热,所幸黑夜遮掩了他的脸色,让他不至于太窘迫。
“不客气,您快给送过去吧。”
“谢谢。”说完,他就拿着两包卫生间回了楼上。
宋艺就等在门口,看到他拿着两包东西上来,不自觉跑过去,一下将他抱住,“你还真去了。”
他勾住她的腰,见她穿的这么少冲出来,眉头皱了皱,也不跟她瞎聊,先抱着她进了房间,把门关上,将卫生巾塞她手里,说:“先去解决问题。”
“哦。”她笑眯眯的,拿着两包姨妈巾进了卫生间。
顺便把弄脏的裤子也洗干净,出来时,顾行洲坐在窗户边的榻榻米上,手里拿着酒杯,见她出来,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过来坐。”
她依言走过去,靠着他坐下来,窗户开着,冷风灌进来,这会她才觉得冷,往他怀里猛地钻了钻,伸手去拿他手里的酒,被他瞬间避开,她不高兴,嘟嘟嘴,说:“干嘛?”
“例假来了不是要忌口?辛辣,酒也不能喝。要不要喝热水?”他拉了毛毯过来,给她在身上盖着,而后起身,去给她弄了一杯热水过来。
宋艺拉过抱枕,斜倚在榻榻米上,莫名觉得有些舒适,如果时光可以在这一刻停留,她愿意的。
她曾经死前的愿望有两个,一个是冷香月得到报应,另一个则是她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不要再被各种枷锁锁住。
前一个愿望不知道是否实现,按照顾行洲说的那个故事,应该没有实现,冷香月没有得到报应,反而是赢家。至于后者,她想她若是可以放下以前的记忆,她也许能够过上想要的生活。
顾行洲端着热水过来,递给她,“给掺了点凉白开,没那么烫。”
宋艺接过,捧在手里,水的温度从手心遍布全身,整个人都暖暖的。他又坐回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酒杯放在窗台上,望着夜空上的一轮月,“这景色真像一幅画。”
宋艺瞧了眼,点点头,“是啊,好就没有见过这样的夜景了。”
“喜欢这里么?”
“喜欢啊。”她懒懒的靠在他身上,“老板和老板娘人都很好,一家子很和乐,很温馨。”
“想不想在这里过年?”
“啊?”
她扭头,眨眨眼,“可是锐锐怎么办?我们不好再跟他分开过了吧,而且你不是说好了今年要在顾家过的?你不去的话,会不会不太好啊?长辈都等着,你现在当家,不去的话,会不好吧。”
她下意识的考虑到了全部,有些性格,她想改也改不掉。
顾行洲眯眼看着她,房间里就开了一盏小夜灯,灯光幽暗,窗外的月光洒下来,照着两人,气氛意外的好。他的手指纠缠着她的发丝,抿了口酒,说:“我问你想不想,其他你不用管。”
她想了想,“那要把锐锐接过来吧,要是锐锐不在的话,我觉得还是要回去,不管什么方面都应该回去。”她啧了声,用力拍了下他的胸口,说:“我说你是不是在考验我?要真的想在这里过年,你早就要安排好了,现在才说。”
他收紧了手臂,在她额上亲了亲,说:“安排好了,只要你答应,咱们就留下来在这里过个年。你要是不想,那我们就回去,在家里过年,照样不耽误。”
“你也可以放心,我跟五叔他们都商量过,等明天打个电话就行,不碍事。”
宋艺喝了口热水,认认真真的想了想,手指在他身上扫来扫去,又问:“那锐锐是什么安排?”
“过年之前会过来的,但这几天,使我们的二人世界。我不想有电灯泡。”他说着,有些不快的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你说吧,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在这个时候来例假,想让我受罪。”
宋艺笑,耳朵发麻,两个脚蹬了两下,“你有病哦,例假是身理问题,我又不能控制。”
“那你怎么不提前说?”
“干嘛?你是带我来玩,又不是来干嘛,难道我姨妈来了,你就改期啊?”
“当然。”他一脸认真。
宋艺白他一眼,一下从他怀里窜出去,又被他迅速拉了回去,抱住,“做什么?”
她双手搭在他肩膀,跪在榻榻米上,说:“不让你难受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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