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老二摇头,秦越问:“怎么,你不信我把他俩给嵌到这楹联理去?”
陈老二看着秦越,把脸上的笑容收了,说:“大哥,开医馆好歹也是个正经的事,楹联嵌上几味中药,是为了提升品位。如果把人给写到里面,就有点玩笑了吧?”
“这有什么,要的就是这个劲。”秦越挥了一下手,说:“你听着,我好好的想一下。”
见秦越一副认真的模样,老二下意识怔住,看着秦越说:“不好开这样的玩笑,我看还是算了吧。刚才的楹联已经很好了,你如果把经天纬地之才都用到这上面,还不把那些俗人都给吓着啊?”
“老二,你这都说些什么不着边的话。”秦越抬头看一眼陈老二,说:“听着,我这词有了,但我只说一遍,你给我好好的记着,是这样,不论生地熟地见到鸟窝进来只管看病,摆弄天仙凤仙记着黑头专治疑难杂症。”
听秦越一口气念出这上下对,陈老二一阵目瞪口呆。
大哥简直神了,要功力已经修炼到高深的地步,要看病有高超的医术,就是连作个对子,也能搞出这十六字联。这样的人还能在现世活着,堪称是奇迹了吧?
陈老二在心里默念一遍,记下秦越说出的楹联,高兴的说:“大哥,我服了。你先歇着,我回去把这楹联记下来,当真是不能忘了。早晚找人把这楹联找人镌刻了,挂到大门外的门柱上,保管让人记下就忘不了,到时候为你的医术传名呢。”
秦越笑着点头,说:“这事宜早不宜迟,明天一早你就去找人把这对联给我弄好,包括大门上的横匾,直接写道义医馆。就凭咱们的这些手段,不信搞不出名堂。”
“好嘞。”
陈老二答应一声离开,秦越早早的休息入睡。
一夜无话,直到听见屋外院子里传来一阵鸟鸣啾啾。
秦越起身出来房间,先看到徐彪手捧着鸟窝在晨光里,到那几陇青菜前给那几只雏鸟找虫子吃。
“徐彪,你对这几只雏鸟算是很上心啊。值得表扬。”
说着,秦越来到徐彪的身边。
徐彪仰头看了秦越一眼,咧开大嘴笑着说:“大哥,你是不知道。这些天我与这几只雏鸟相伴,它们也不怕我,我给它们找虫,它们就会早早的张嘴候着。看到这几只鸟儿张开的大嘴,我就笑它们的嘴比我的嘴还大。”
秦越对徐彪的这种自我调侃感到无聊。如果嘴大就是同类,那你徐彪还不是鸟人一个?
“徐彪,让你喂大这几只雏鸟,根本还是在于磨练你的心性。以后如果能收一点暴戾的脾气,我就放心了。”
徐彪翻看着菜叶,偶尔找出一条青虫来,直接放进啾啾鸣叫着抢食的雏鸟嘴里,顿时高兴的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大哥,你说这个是为了我顶撞丘胡子吧?”徐彪依然到那菜叶上翻找着:“其实我从来也没想找他的麻烦,只是有时看到他那贱兮兮的脸,就想抽他。”
秦越听丘胡子说这个,就想再对他进行一番批评教育。刚要说点什么,就听到身后的房门响动。
回头去看,就见丘胡子打着哈欠从门里走出来。
“过来丘兄弟,咱们这里说会儿话。”秦越对他招呼。
听到有人叫他,丘胡子揉揉眼睛,看到秦越和徐彪在一起,心里就感觉老大的不痛快。
丘胡子这几天只要见到徐彪,就感到别扭。他觉得徐彪跟他之间,简直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既不能有效的沟通,也没法消除隔阂。说白了就是天生的仇家。
看到丘胡子站在那里迟疑,秦越对他摆摆手,说:“你干嘛呢?让你过来就是有事跟你说,过来晚了,我可就没心情了。”
丘胡子勉为其难的来到秦越的身边站定,只是不去看真正给雏鸟抓虫子的徐彪。
但秦越偏偏指着徐彪,对丘胡子说:“兄弟,你看现在的徐彪,他能安下心来喂养这几只雏鸟,说明他的心性已经得到了改变。以后你也不能再拿以前的印象来看他。总归大家是兄弟,都在一个锅里吃饭,有什么事是不能说开的?”
丘胡子看着秦越笑笑,说:“我也没拿以前的印象来看他啊,大家都在大哥的麾下共事,为的是义道重兴。是他不肯给我面子,总是拆我的台。”
听丘胡子说这个,徐彪翻过头来看着他,手上拿着一只菜青虫,大嘴咧开说:“丘胡子,你别在大哥的面前恶人先告状。伺候这些雏鸟就是每天我要干的正经事。那天你要不是恶语相向,能把我给激怒吗。”
丘胡子看他一眼,无奈的憋住气,嘴唇颤动一下:“徐彪你……算了算了,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
秦越也转回头看着徐彪,说:“徐彪你也别嘴犟,丘兄弟作为内务总管,是你打了他,他可没打你。”
徐彪咧开嘴笑笑:“大哥,这事我也知道是我的不对,在此我给丘胡子道歉了。”说着,丘胡子扬了扬手里的虫子:“丘胡子,要不我也喂你一条虫,给你补一下?”
“去去去……”丘胡子嫌恶的连连摆手:“就知道你这家伙没正形……”
徐彪笑着把虫子喂给雏鸟。秦越拉着丘胡子向外边走。
“丘兄弟,关于拆换门楼上牌匾和楹联的事,昨天我见你心里不好受啊?”
秦越对丘胡子再次提起拆换牌匾和楹联的事,还是不想让兄弟心里带着憋屈。事情的解决就是这样,当时别人心里不痛快的时候,如果硬拉着谈,反而会把事堵的更结实。
过上一夜,等大家心里都变的冷静下来,再翻过头来把事说开,这样就会变的简单。
正所谓把一切交给时间,就是这个道理。
这世上就没有解不开的疙瘩,在漫漫岁月的磨砺下,有些难解的事,或许根本就不用解决,有一天也就自行化解了。
丘胡子跟在秦越的身边,听大哥再次提出这事,果然豁达的笑笑,说:“大哥,说心里话,我们在义道门这么多年了,这乍一说要把义道门的牌匾也给换了,心里真的有点接受不了。经过这一夜我也想明白了,不变也是死路一条,以后还是听大哥的安排吧。”
秦越没想到丘胡子这么快就能把思想转变过来,高兴的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说:“好,丘兄弟,你能这么快的转变过来,以后大家就能同心同德,把我们的事做起来了。”
大家洗漱过后,一同来到饭堂。
一同用过了早餐,秦越安排老二去找人镌刻牌匾楹联,他依旧来到门口坐诊,等候病人的上门。
徐彪段崖两个人依然不折不扣的站到秦越的身后,不拘言笑的如同哼哈二将。
看着门外,街面上逐渐变的热闹。
但过往的行人似乎都在奔忙,根本就没人来理会义道门的事。好像从来都不知道这里多出来一处医馆。
秦越无奈的坐在条桌后面,干咂嘴没一点办法。别人不来找他看病,也不能派人到大街上去随便把人给拉进来冒充啊。
直到临近中午,老二镌刻的牌匾楹联做好,让人家镌刻的匠人用车拉着送过来。
给人家结算了工钱,秦越就让人及时撤换下原先门楼上匾额,换上新的。
新的牌匾楹联换上以后,立刻引来路人的驻足。
在这义道码头的老住户,有些孩子都变成了老人,也没见这义道门变换过牌匾楹联。那几乎成了历史过往的见证,而现在却在悄然无息之中,就变换了原来的模样。
这怎么能不叫人感到新奇。
新挂到门楼上的牌匾,比原先的那款要大,上面的字体也显得端庄。
“道义医馆……嗬,这多年未见的新奇事啊,武馆真的变医馆了,好……好啊,这下咱们码头要安宁了……”有一名手持蒲扇的老者站到门楼前,看着信的牌匾楹联,由衷的发出心声。
在老者旁边站着的人,脸上带出欣喜,手上不听的指指点点:“不论生地熟地见到鸟窝进来只管看病……咦,这上联写的新奇,生地熟地我知道是两味药材,这鸟窝是个啥嘞?”
又有人停下,接那人的话:“你这是只看了上联,再看他的下联,摆弄天仙凤仙记着黑头专治疑难杂症……他这天仙凤仙也有来头,但干嘛要记着黑头呢?好像这黑头不是啥好东西吧。”
街上行人的一阵嘈杂,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纷纷过来看个热闹。
见大街上的人只是因为这一副楹联就停下了匆忙的脚步,秦越心里高兴,朝众人走过来,抱拳拱手大声说:“诸位近邻好友,以后这义道门就变成医馆了,大家也都看到我们这里已经是改头换面,接下来不但要保一方平安,更是要为咱们码头上的人做好事呢。”
众人看到秦越一身白大褂,白白净净的一个年轻人,貌似又是有些学识的。也就不再怕他是什么江湖上的横种猛人,愿意跟他搭茬说上几句笑话。
“年轻人,你是哪里来的?”手持蒲扇的老者问:“怎么就有本事把这多年的武馆变成医馆了?没点真本事,在这码头上可是站不住脚的。”
有人来询问,这就是好事。
秦越心里高兴,没想到只是进行了简单的改头换面,就带来这么大的效果。
早想到这一点,兴许这两天早就有病人上门了。何至于冷冷清清的白白放过两天的时间。
秦越对拿老者拱拱手,说:“在下是秦家庄秦氏医馆的出身,医术的道行不说比别人高明,但对付些疑难杂症还是有点办法。等日子久了,相信诸位近邻都会知道,咱们并不会拿大话来蒙人。”
“哦秦氏医馆,好像记得是有些名气的。”那老者肯定的点点头说:“后生,好啊,好好干医馆,总比打打杀杀要好。”
得到别人的肯定,总是令人欣喜的。
秦越笑着道谢,旁边有人跟着打哈哈。
久违的热闹景象,让秦越心情爽朗,他直眼看着那打哈哈的人,等对方问出点新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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