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本来是有明确思路的,段崖突然的插嘴,让他有点心生不爽。
特么面对这些有头无脑的家伙,还真是让人头痛。
这好好的要讲点道理,他这道理还真有点说不清了。
见众人低下头去,似乎都在沉思一样,秦越无奈的撇撇嘴。
“搞到现在,你们还是把事盯在徐彪的身上,只能说明你们目光的短浅。”秦越愤愤的说:“你们这两天没招收到门徒,我不说什么,不就是想用实践来证明一下,以目前武馆的境况再行武道,已经不合适了么?”
众人不再插话,这让秦越得以把他的话题延续下去:“诸位兄弟,我这两天出去,也是在为义道门的生计犯愁啊。”
秦越说着看到老六和老二的身上,抬手指着他俩,让他俩站起来。
“这位是赵老六,这个是陈老二。我在这里给大家引见一下吧,他们本来是六个人,跟着我做事,就是这两天的时间,就走了四个人,我很心痛。但这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世道。”
秦越把贺老大他们的离去,归到了世道上,显然是在欲盖弥彰。
但众人听说他们六个人跟着大哥,只是在两天的时间就死了四个人,都感到震惊。
看到所有人都面带惊愕,秦越沉了一下,语气沉重的说:“就是这样的兄弟,甘愿送掉性命做事的兄弟,我有什么理由不带在身边?”
秦越说着,拿出带在身上的两万块钱,在手上用力的晃了晃,来到丘胡子的面前,直接摔到他前面的茶几上。
“我在想办法往回拿钱,想着义道门的重振,而你们呢?”
拿出钱来直接摔到丘胡子的面前,这个举动让其他人心里一震。
有这些钱作证,谁还能质疑秦越不是在为义道门尽心尽力呢?
虽然老六老二知道事情的真相,但他俩也知道,秦越这样做,也是在为他俩能留在义道门,跟着大哥有饭吃铺路。所以,只能是沉默加配合。
“大哥,这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贺老大他们死的……冤啊……”
陈老二说着,抬手在眼上抹了一把。
秦越见了赶紧对他俩摆摆手,让他俩坐下:“过去的事不提也罢。老二老六,你俩放心,我不会忘了他们的。在众兄弟的面前不提也好,但这要让大家明白,咱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共同的面对未来。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人的情绪会在不知不觉之间受到感染。
这一点也不假,秦越几句稍显沉重的话,让议事厅里的气氛跟着变的沉重。
蔡码头几个人心里变的沉重,当然也有秦越拿出那些钱来的原因。
现在义道门的窘况就是这样,谁能搞来钱,谁就最有说话的权力。
他们手里也是掌握着义道门下面堂口的,一个手里有货场,一个手里管理着大面积的水塘。不能给总舵这里上缴利润,还在哭穷想着来总舵要钱。这似乎是有点说不过去的。
蔡码头想到这里,抬手扬起来,说:“你说的是,我们不该盯着兄弟的不足。总是盯着徐彪以前的过节不放也是不对,是该跟着大哥你为义道门重振做点事了。我先表个态,回到货场,我会先弄一下租赁的事,尽快给总舵交上一笔钱来。”
见蔡码头表了态,秦越走回到他的面前,说:“蔡兄弟,有你这番话,我就放心了。你们下面的难处,我也不是不能体谅,只是希望大家能同心同德,共同来渡过这道坎,咱们就大有希望了。”
说着,秦越转回头看着丘胡子,说:“丘兄弟,现在我来问你,你到底想怎么来处置徐彪啊?”
趁热打铁的事,秦越还是很精通的。在这个时候转过头来让丘胡子说出他的意见,相信他也不敢对徐彪做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还别说,这一点还就真的让秦越掐算准了。
只见丘胡子抬起头来,连连眨动了几下在白纱布里藏着的眼睛。
他慢慢的站起来,对着秦越拱拱手,说:“这事……我也别说啥了,还是请大哥来裁决吧。当时招不到学员,不能为武馆重振带来希望,我也是心急了些……”
听丘胡子说这些,秦越听得出来,他虽然心有不甘,起码算是有了一个态度。
秦越对他挥挥手,就坡下驴,说:“丘兄弟总归是主持我义道门内务的二当家,能如此的高风亮节,我很欣慰。但我可没打算就此放过对徐彪的处罚。”
秦越说不会放过对徐彪的处罚,这让丘胡子和蔡码头他们心里感到一热。
门主大哥处事算是不偏不倚,上下兼顾。还能给义道门带来钱财,还有啥不服气的?
“大哥,要我看,也没必要再对徐彪太过严苛。我看他自来到议事厅一言不发,看来他已经有了悔过之心,就要他对丘师兄说句道歉的话,就算了吧。”
蔡码头先说出这话,不排除有卖人情的嫌疑。
但他能在言语上有所转变,这就说明事情在往好的方向转变。
这在秦越看来,也不愧他今天在这里费劲巴拉的说了这么多的话。
然而蔡码头的话说出来,让徐彪本人听了却是暗里撇嘴。
尼玛说我悔过,悔过个毛线啊?
我只听大哥的安排,其他人,我谁也不服。除了打不过黑二哥,大嘴徐彪怕过谁?
徐彪坐在那里,依然不声不响摆弄着手上的鸟窝。
几只雏鸟挤成一堆没有一点动静,似乎对这一大群人无聊的争论,表示出一种一群傻蛋不干正事的漠视。
为了平息丘胡子他们心里的怨气,秦越深知,如果简单放过对徐彪的处理,肯定是不行的。
他以一家门派领导人的姿态转身看着徐彪,说:“徐彪,你这个惹事精还有什么要说的嘛?”
听秦越把他说成是惹事精,徐彪抬起头来:“我没啥说的,全凭大哥处置就是。”
“好,有这个态度就算你长劲了。”秦越放松了一下脸上的神情,说:“让你守护这窝雏鸟,就是要磨练你的心性。但也不能对丘兄弟不敬。我多次说过,丘兄弟是执掌义道门内务的二把手,是关着我们大家吃饭的。大家都要对他恭敬,你却对他动手,是不是想从今后没饭吃啊?”
秦越这话又惹得众人一笑。
等众人笑声落下,秦越从众人脸上看过去,回到徐彪的身上,说:“徐彪你听着,现在我要罚你,罚你只要在站立的时候,就要把这鸟窝戴在头上,直到这窝雏鸟全部出飞,不再回来这鸟窝里息身为止。你可能做得到啊?”
啊?
把鸟窝戴在头上?
这简直是对徐彪莫大的侮辱了。
如此要皮要脸的一条汉子,天天头顶着一个鸟窝,那该是个什么形象?
众人都转头来看着徐彪,看他接下来会不会爆发,把这一窝雏鸟全部扣到秦越的身上。
丘胡子也在看着徐彪,暗想这下行了。
大哥狠狠羞辱了徐彪,也就是给他最大限度的找回了面子。
这让他再痛快不过了。
还在等着看徐彪爆发的人,没想到徐彪接下来的反应,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
只见徐彪慢慢悠悠站起来,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把鸟窝端放在了头上。
“大哥,我都听你的。不就是头上多出个草窝编成的帽子嘛,这几只鸟儿也算是我的兄弟了,把它们顶在头上,这也没啥。”
看到这大嘴的汉子头上多出个鸟窝,简直滑稽到不行,众人一阵左顾右盼,嘻嘻哈哈的说笑起来。
段崖直接站起来,指着徐彪哈哈大笑:“徐彪,哈哈……大哥开始就封你做这个鸟官,如今你就把官帽戴到头上了,哈哈……”
徐彪听段崖来说他,倒也不恼,只是梗着脖子不让鸟窝从头上掉下来。
他慢慢转身看段崖一眼,说:“黑二哥,我这好歹还有个官帽戴着,就看大哥要给你个什么差事了。”
段崖一下子怔住,草,这下坏菜了。
他这哈哈一笑反倒是把他给显露出来,难免要让大哥收拾他一顿了。
秦越果然看到了段崖的身上:“段崖,你个不长记性的黑头,徐彪对丘兄弟动手,你不加拦阻,反倒是拉偏架,今天也要罚你。”
段崖的黑脸一下拉的老长,恭恭敬敬呆立在那里:“段崖听大哥的吩咐,受罚挨打都行,只是别耽误了我吃饭……”
夯粗憨直的段崖说出了别耽误吃饭的话,引得众人隐忍不住,议事厅里再发出一阵开怀的笑声。
丘胡子顶着一脑袋的白纱布站起来,说:“大哥,这里面没有黑二哥的事,你还是不要罚他了。我这里怎么也不会少了他的饭吃。”
听说少不了他的饭吃,段崖转身来要对丘胡子致谢,秦越一下摆住他。
“丘兄弟,你还是先把那些钱收起来,好好和段天一起,把义道门内务处理好。至于段崖,有徐彪的处罚,就少不了他的。”
段崖干瞪眼看着秦越,暗里埋怨这大哥总是要拿他说事,到底还是不肯放过他的。
秦越回身来看着段崖,说:“段崖听好了,只要徐彪头上的这窝雏鸟没有出飞长大,这武馆的大厅,你每天都要打扫一遍,如果敢躲懒,小心处罚加倍。”
听秦越说让他每天打扫武馆大厅,段崖感觉这就是小事一桩,嘿嘿一笑,说:“大哥你就放心吧,只是多给咱多准备两把扫帚就好。”
秦越对徐彪段崖的处理,让丘胡子蔡码头他们感到满意,一场打架的闹剧到了这里算是有了一个结局。
这在老六和老二的眼里,也看到了大哥的处事水平。能在轻松的言笑之间,化解兄弟之间的矛盾,这也不能不让他俩感到佩服。
秦越翻过头来,让所有人坐定,说:“诸位兄弟,最后还是要归结到下一步发展的事上来。前面两天经过你们的实践,在武馆再行武道,看来是行不通了。那接下来我在武馆行医道,你们不会再有什么意见了吧?”
有了前面的教训,蔡码头本来对武馆改行医道的事,心里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但面对当下境况,也只能干张嘴,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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