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越的心里,他觉得要想消除蔡码头他们心里的不平,重点还是在丘胡子挨揍的事上。
如果能让挨了揍的丘胡子翻过来给徐彪说好话,这所有的问题也就好解决了。
而现在大家在这饭堂,基本都快要吃饱了,还没把饭给丘胡子送过去,这不是人为把事搞大嘛。
不等秦越多说什么,只见段天这次倒是麻利,一把端过蔡码头刚才放下的那盘包子,直接端着回到了后厨。
看着段天的麻利劲,秦越都感到好笑。
这兄弟是真心不错,关键时候能化解他的尴尬,最后还能不带任何辩解的去做事。有段天在,就能省他一半的心。对这样忠心的人才,以后得大力提拔啊。
秦越刚刚放下心念,段天已经端着托盘出来,托盘里盛着那大半盘从新摆过的包子,还多出来一碗汤。
看着段天着急往外走,秦越回手摆住他,回头对徐彪说:“徐彪,你去给丘兄弟送饭。”
徐彪一下撇开嘴,耷拉出半条舌头:“大哥,你这不是开我的玩笑吧?”
“开你什么玩笑?马上去。”
秦越想的是让徐彪亲自去给丘胡子送饭,这样也好缓解一下他俩之间的矛盾。
徐彪就有点懵逼,看看身边的段崖,又回过头来看看段天。这段氏兄弟冷眼瞅着他,面无表情,表示爱莫能助。
徐彪一时没了主意,身体靠在桌子上,探着脑袋压低声音:“大哥,你让我去给他送饭,就怕一言不合,我把包子扣在他的头上?”
“你敢?”
秦越冷眼看着他,暗想这货是做不了细活的,说不定见到丘胡子后,真的就三言冲撞,把丘胡子掀翻在床上。包子吃不到丘胡子的嘴里,反倒扣到他的头上,那样就变成好心做坏事了。
回头看着段天,秦越把手摆了一下,说:“段天,把托盘让徐彪端着,你陪着一块把饭给丘兄弟送过去。如果这个徐大嘴再敢惹出麻烦,小心连你一块给他受过。”
段天不知道秦越为什么非要让徐彪去给丘胡子送饭。但他知道,秦越这样做自然会有他的道理,也不多问,只是等徐彪从桌子里面出来。
徐彪在此时很清楚,大哥说出来的话,几乎是没有再更改的可能。
他把半截舌头收回嘴里,把肥厚的嘴唇吧唧几下,极不情愿的从里面出来,到段天的手上把托盘接过来。
在邻桌的蔡码头和胖头于他们,对秦越的这番作为,就觉得他这是在搞瞒天过海的把戏。
徐彪这个货,在没跟到秦越身边的时候,就曾到义道门来捣乱。
并且还来过不止一次,当时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影响极度恶劣。
这次跟着秦越从新来到义道门,看着好像收敛很多。
其实谁都能看的出来,这个大嘴对他们义道门原来的人,从来在心里就没真心实意的表示诚服。
现在把武馆的首席武师丘胡子给打了,而且把他的头打破,那是流了很多血的。
这都已经是见了血的怨仇,难道只是让徐彪去给丘胡子送顿饭,就可以把这恩怨给轻易化解吗?
不见得丘胡子会有那么广大的心胸,会轻易的放过他。
如果不借这个事,把徐彪给整治的服服帖帖,怕是没法把他丘胡子的威风立起来。这门主不是说等下要在议事厅议事么,就等着看他们的热闹吧。
蔡码头他们看着徐彪跟着段天离开,都没有插话,只是在自己的位置上,安生的吃着段天说的那种面皮包着面馅的包子,就着小咸菜喝汤。
此时秦越已经吃饱了,舒舒服服坐在门主的位置上,抬手不停抚弄着肚子。
特么饿肚子的感觉是真的不好受,但这一口气吃到有点撑,照样不舒服。
不过那句宁做饱死鬼,不做饿死鬼的话还是有道理。起码这心里不慌啊……
看着在身边坐着的陈老二和赵老六已经放下了饭碗,秦越觉得他俩好像并没有吃多少东西,斜过身子去问:“老二,你俩吃饱了?”
老二老六点点头算是对秦越的回答,其实他俩新来到这里,明显就感到氛围不对。这对他们平时放浪惯了的性格,明显感到有点不适应。
不过有秦越在,他们心里还算有底。不至于唯唯诺诺的去看别人的脸色。
看到他俩点头,秦越也无须再去照顾别人的情绪。像段崖这样的傻大憨粗,只要不缺他的饭食,他才不肯去多动一份的脑力,去管别人的闲事。
秦越很清楚段崖是怎样的人,所以连看也不去看他,直接站起身来,在饭堂里扫视一圈,说:“诸位兄弟,二十分钟后都到议事厅议事。”
说一句,秦越招呼一下老二老六,带着他俩出来饭堂回到了他的房间。
进到他这有些昏暗的房间,陈老二不禁皱起眉头。
“大哥,你不是这里的门主么?怎么就住在这样的房间里。”
秦越会看他一眼,说:“门主怎么了?义道门现在正图谋振兴,还是处在艰难时段,我总不能不顾下面兄弟的心情搞特殊吧。”
看着在房间地面上摆着的地铺,陈老二砸一下嘴,情知大哥是在一身作责,要在兄弟们的面前做出表率,也就不再多说话。
秦越走到墙壁边摆放的厨子边上,取出那身刺绣了两只仙鹤的鹤氅,哗的一下抖开,转个身,把鹤氅套在身上。
长袍大开身的鹤氅穿到身上,秦越立时就像变了一个人。
看的陈老二和老六两眼发直。
靠了,这大哥六六六啊。
“大哥,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一身华服。简直太帅了。”赵老六伸手拽着秦越身上的鹤氅上下的打量,不住的赞叹。
陈老二在旁边也是不住的点头:“大哥有这身装扮,门主的范太足了。比火蟒派对那掌门的衣服漂亮,一根半死不活的长虫缠在身上,怎么看都觉得腌臜。”
秦越系上身前的布条飘带,挺直身形。
“你俩是不知道,这门主的衣服不好穿啊。”秦越抬头看着陈老二,说:“义道门总共才多少人,想做成点事,这意见总是不能很好的统一。每天还不知道要出多少闲事。我特么就快成了他们的家长了。摁下这个,那个就要冒头。”
陈老二笑笑:“做门主是这个样子了,门派大小的事情最后都会归到你这里来,要你拍板定论。真有了事还得冲在前头不过,也只有大哥你这样的人才会这样干,像以前火蟒的那个掌门,真有点事人家倒是躲得远。”
陈老二似乎一下把思绪带回了他们在火蟒派对时的印象,秦越对他摆摆手,说:“别提你们以前的那点事了。现在把你们带进了义道门,你们以后就是我义道门的人。再胡说你们以前的事,怕是影响不好。”
“是是是……”陈老二赶忙应口。
秦越转回身来,接着说:“你们也是知道的,这义道门的人是道义为先的,而那火蟒总是邪魔歪道。所谓正邪不两立,你俩以前的出身,在这里就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了。”
老二和老六听秦越说这个,立时明白大哥的意思,连连点头。
“行了,你们知道我的心意就好。等下我会把你俩给他们介绍,留下来做什么自有我来安排。现在我还要到丘兄弟那里看一下,你俩就先在这里等着吧。”
秦越给他俩简单交代了一下,就出来向丘胡子的房间走。
来到房间的门口,就听到里面段天说话:“丘兄弟,大哥让徐彪亲自给你送饭来,就是让他来给你认错的,你这不吃不喝,好像说不过去啊。”
秦越听了眉头皱起,感觉丘胡子是连他的面子也不给了。
特么这才多大点事,就这么难办,看来这人是不经惯啊,给他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
秦越抬腿就要往里面走,徐彪的声音传出来:“丘胡子,别给脸不要脸,我舍下脸来给你送吃的,你还想怎么样?信不信再揍你一顿,你就老实了。”
卧靠,这大嘴徐彪哪里是来表示歉意的,完全就是来把事搞大的。
“你特么给我滚,徐彪,这次你不打死我,我特么就饶不了你。”
这是丘胡子的声音,看来他是跟徐彪杠上了。
秦越在门口暗里思索,通过刚才在饭堂蔡码头的表现,他们是站在丘胡子一边的,恨不得要把徐彪斩除了才感到痛快。
现在丘胡子说出这话,根本就不怕把事情搞大。
看来他们是有意要借这件事先对徐彪不利啊。
如果这次不能把徐彪保住,那以后他俩岂不是会联起手来,再去对付其他的人?
就像段崖那样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惹出事来。如果再由段崖牵连到段天,随后不就是老二他们么。真要那样,他们早晚还会来架空他这个门主?
如果是出现那种局面,等欧阳回来,他这个人可是丢大了。
不行,坚决不能惯着丘胡子他们。要打压一下他们这种嚣张的气焰。
秦越心里盘算好主意,咳嗽一声直接走了进来。
看到秦越进了门,段天往后退了一步,徐彪一下怔住。
“大哥,你怎么来了?”段天抬眼看着身穿鹤氅的秦越问了一句。
秦越没去看段天,只是冷着脸瞟了徐彪一眼,喝声骂道:“徐彪,你个混账东西。让你来给丘兄弟赔礼,你倒是怎么做的?”
徐彪大气不敢喘,往边上溜了一步。
秦越靠近丘胡子的床边,见他斜躺在那里,脸直接朝着墙壁,明明知道秦越来到也不肯转回身来。
看一眼在旁边橱柜上摆着的托盘,那些包子和汤饭一动没动。
秦越知道,丘胡子现在就是在演戏给他看。就看他最后会怎样来处置徐彪。秦越心里冷哼一声,他才不会顺着丘胡子他们下的道走。如果着了丘胡子他们的道,他这个门主还怎么当?
“丘兄弟,等一下大家都会到议事厅议事,你这不吃东西,我看你还是接着修养吧,就不要参加议事了。”
秦越说着朝身后的徐彪段天摆摆手,让他俩先出去。
他要暗里挑逗一下这个装病的丘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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