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爱我的那些年》375. 咫尺天涯

    林染在公司加班到了深夜，这次提交的设计稿，客户终于满意了。
    总算可以下班了。
    林染长舒一口气，开车回家。
    路上经过风华集团大厦，她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这座大厦已经成了云城地标性的建筑。
    风华集团的总裁许黎川，她在电视上见过几次，随着小七的长大，她越来越觉得小七和许黎川长得像，可转念又觉得自己可笑。
    她和许黎川能有什么关系？
    听说许黎川特别疼爱自己的太太，把她保护得很好，怕她被媒体骚扰，这几年都不让太太在人前露面。
    林染看了眼二十六楼还亮着灯的窗户，前方绿灯亮起，她收回视线，开车往前。
    而那盏亮着灯的房间，就是总裁办公室。
    许黎川合上电脑，起身时，目光落在桌前的相框上。
    五年了。
    她依然音讯全无。
    孤独和思念逐渐成了他生活的常态，但他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寻找。
    “你在哪儿？”许黎川抚摸着照片上笑靥如花的女人，眼神微黯。
    罗严敲门进来，就看见许黎川在望着照片失神，心里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先生，这是刚刚从美国传来的罗森公司的资料。”他把文件放在办公桌上。
    许黎川瞥了眼：“我明天处理，备车回家。”
    “是。”
    经过休息室，发现里面的灯还亮着，许黎川皱了皱眉：“还有谁在？”
    罗严猛地记起来：“是我们集团旗下服装公司的模特李娜娜小姐，她说想感谢您上次在慈善晚会上帮她解围的事，从下午就开始等着了。”
    而罗严一忙起来就把这号人物给忘了。
    “慈善晚会？”
    许黎川毫无印象。
    罗严提醒道：“李娜娜酒精过敏，当时青蚨集团的王总一定要灌他酒，您看不过去，说了一句“算了吧”。”
    许黎川记起来了。
    不过他倒不是特意要为李娜娜解围，模特圈子乱着呢，有的是想抱大腿往上爬的。他不好管这些闲事，也压根不知道李娜娜是谁。
    只是那天，他看见被灌酒的女人穿着红色的礼裙，一字肩，鱼尾裙摆，像极了当年的夏云初。
    故而才开了口。
    无心插柳之举，她倒是缠上他了？
    许黎川冷冷道：“爱等，就让她等着吧。”
    他话音刚落，手机忽然响了，瞥了眼来电是阿茶。
    如果不是紧急的事，阿茶不会给他打电话。
    许黎川心头涌上一丝不详的预感：“喂。”
    “先生……”那头传来阿茶带着哭腔的声音，“您快来吧，小迟他出事了，现在人在泰和医院……”
    林染经过一家蛋糕店时，特意停车进去给小七买了个生日蛋糕。
    刚准备付账，就接到了小七的电话。
    她笑吟吟地接起：“怎么还不睡觉？妈妈马上……”
    “林小姐……”电话那头的人却是张嫂，她焦急地说，“林小姐小七她放学等您的时候，吃了街头不干净的小吃，现在肚子疼得厉害。我准备送她去附近的泰和医院，您也过来吧。”
    林染迅速结完账，拿着蛋糕直奔医院。
    她开车开得很急很快，而另一辆黑色迈巴赫也朝着泰和医院疾驰而来，两辆车从不同方向开向医院，差点在医院门口撞上。
    林染猛地一脚刹车，对方也迅速打转方向盘，这才避免了一场事故。然而对方的保险杠依然被林染的车撞凹了一块。
    林染急着看女儿，急匆匆地抓起包里的纸笔留下联系方式，直接塞给了从驾驶座上下来的男人。
    “对不起，我女儿生病了。赔偿协商我们稍后再谈。”
    说完就急匆匆跑了。
    这声音……好耳熟。
    罗严看着女人风风火火的背影还没回过神来，后座的许黎川已经推门下车，风一阵从他身旁掠过，大步流星地走进医院。
    小迟出了场车祸，并不严重，人在手术室里缝针。
    阿茶在手术室外担忧地等着，一看见许黎川出现，愧疚难当。
    “对不起先生，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跑出去的，我以为他一直在房间里……”
    “我知道。”
    许黎川安抚性地握了握她的肩，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从一岁开始，就彰显出了和别的小孩不同的一面，他过于聪明，也敏感早熟，阿茶哪里管得住他。
    许黎川让罗严送阿茶回去休息，他独自留在医院守着。
    一个小手术而已，很快就结束了。
    许迟被推出来的时候人还是清醒的，一看见许黎川，当时就缩了缩脖子，毫不扭捏地张口认怂：“对不起老爸。”
    许黎川两手抱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想去哪儿？”
    “我去找我妈。”许迟想挺直腰板，可他毕竟年纪小，在许黎川压迫力十足的目光下，又缩了回去，闷声闷气地说，“我黑了几个网站，里面登记了人口信息，里面有个女人和我妈妈长得很像，我想去找她。但阿茶婆婆不让我去……”
    “你去的后果就是把自己搞成这样？”许黎川看了眼他裹得像粽子似的小脚，脸色不太好看。
    “对不起老爸。”
    许迟小朋友从小被锻炼出来了，知道老爸吃软不吃硬，认怂就行。
    他有一双晶亮的眼睛，仿佛星辰都融在里面，像极了她……许黎川心软了两分。
    “再有下次，我把你另一条腿也打断。”
    放狠话是许黎川训他的必备环节，许迟早就习惯了，许黎川虽然不是那种把他捧在手心的老爸，但也从来没打过他。
    许黎川弯身摸了摸他的脸，低声问：“怪我吗？这么多年，都没把妈妈找回来。”
    “不怪。”许迟严肃地摇头，“我知道老爸你跟我一样想妈妈，我们一起找，总会找到的。”
    许黎川扯了扯嘴角，一抹极淡的笑容。
    好在，她给他留下了小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