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是要当一个站在国际钢琴圈顶端的人,你怎么能说这些话呢?当一个优秀的人就必须有百分之百的自控力,妈妈这么说都是希望将来你能成为真正优秀的人,成为一个不被人看轻的人。
你现在还年轻当然可以放肆,可是以后呢,所有的年轻漂亮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现在不养成一个良好的习惯,以后就注定只能当一个平庸的人。我不允许我的女儿做一个碌碌无为的人!
你知不知道你外婆对你寄予了多大的厚望,你不能让她失望,你知不知道。
我今天就把你东西收好,明天一早的飞机,你出国之后也好好想一想你最近的所作所为。
这个世界上多的是优秀的人,不要老是跟一些渣渣,一些混混搅在一起。”
“妈,我说了他不是混混!”
“他带着你没干一件正经事,不是混混是什么,你看看你现在自己这个样子,你长胖了多少,啊?你这样子上镜怎么好看?
苏曼青,你给我记住了,你自己也说过的,你是要当一个顶尖的钢琴家的!”
“是,我以前是想当一个钢琴家,那是因为我的世界里从小到大只有钢琴,我不知道原来人生这么丰富多彩,我不想只是被困在一个房间里面整天跟钢琴为伍!
妈,你没有听到老师对我的评价吗?我说我的技法虽高,可是我的作品没有灵魂,我的作品没有给人一种幸福感,没有让人感觉到它的美好和快乐。
可是我认识厉瀛之后我的作品有了灵魂,我知道了钢琴是对生活的表达,是对自己喜怒哀乐的抒发,我进步了你没看见吗?”
“少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你作品没有灵魂那是因为你练的还不够多。你自己去看看还有什么东西是要带走的。”
“妈,我不想走,我不想出国。”
“由不得你愿不愿意,想不想,都已经给你安排好了。”
“妈,算我求你了好不好,别让我走,我保证我会听话的,我不跟他出去玩了,我每天在家里练琴好吗?”
“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不会去的,你想让我出国除非打死我,不然我是不会走的。”
“那个厉瀛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非他不可?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优秀的人多的是,你现在觉得他好是因为你自己的眼界不高,等到你看到更好的人之后就会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这个世界上优秀的人的确很多,可是他是第一个让我觉得幸福的人。我这辈子就认定他了,我不会走的。”
“一辈子,一辈子还有多长你知不知道?现在就跟我谈一辈子,你不觉得是个笑话吗?”
“反正我不走。”
“你不走就给我从这里滚出去,我就当我没生你这个女儿。”
苏曼青倔强的抬着头看着她妈妈。
有些落寞的笑了笑。
说道:“你本来就有我没我都一样。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七岁那年你和爸把我送到乡下两年,说是给我找老师闭关训练,其实你们是给我生了个弟弟是吗?
你们觉得我是不祥的人,觉得是我克死了外婆,你们怕你们的儿子被我克所以一直没让他跟我见面对吗?
你们根本就没有把我当做一家人,所以你们没有告诉我这件事情。你们动不动就把我送出去学习,一送就是一年两年的,你们根本就不想要我这个女儿!”
“青青……不是这样的,当年……”
“够了。我不想听,你们把我当机器一样培养,只不过是为了满足你们的私欲,你们的儿子才是你们的宝贝我知道。既然你不想要我,那我就自己走。”
说完,她转身上楼。
砰的一声,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苏曼青的妈妈颓然的坐在了沙发上,他们的确是生了一个儿子,那个时候他们忙着事业,等到她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已经三个多月了,她本来是想告诉苏曼青的,但是那个时候有个钢琴集训,集训完了之后就是国际性的比赛,为了不让她分心,她就没有告诉她这个消息。
而且那个时候她还小,她想着等她比赛回来再告诉她也不迟。
后来苏曼青回来之后她的心理老师说她最近因为太大的压力,表现的有些抑郁,狂躁,要多多休息,不能受刺激。
于是她就没有告诉她生了弟弟的事情。
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她知道她这个当妈的处理问题的方式的确有问题,但是她也是为了让她能够一心一意的做自己的事情,也是为了她好。
半个小时之后,苏曼青拖着箱子下楼。
“你要走到哪里去?去投奔那个厉瀛?你以为他会一辈子对你好?我告诉你不可能的,只有你自己的家人才会真心真意对你,你别犯傻了。”
苏曼青淡淡的勾了勾唇。
“一个骗了我十年的家庭,我还能相信真心真意?厉瀛说了会一辈子对我好的,至少他到现在没有骗过我。他以后也不会骗我!我会跟他结婚的!”
“行,只要你今天踏出苏家一步,你就别想再回来。”
“放心,我不会回来的,我就算死在外面也不会回来。”
“我养你养这么大,还不如养条狗。你给我滚,滚出去!”
……
后来。
她真的就没有再回来过。
她也以为她和厉瀛能够天长地久,海枯石烂。
可是……
好景不长。
厉瀛的妈妈逼着他娶陆晚清,他在家里的强压之下还是娶了她,他们结婚的那一天她就站在他们家楼下,看着卧室的灯关掉,看着天边的月升起。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她才离开。
她妈妈说对了。
因为爱情,她毁了自己的一生,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她再也没有弹过钢琴,因为看见钢琴就会想起那些美好的过去,过去有多美好,就有多伤情。
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厉瀛,没想到四年之后,他们再次相遇了。
那时,他已经是两个人的父亲。
事业风生水起。
而她。
一无所有。
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打着一份平凡的工,过着最平常的生活。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也没有男人。
他们再见了,他喝了很多酒,哭着说他想她,说他爱她,说他对不起她。
她也哭了。
只不过眼泪已经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那天晚上,她丢了自己的身子,第二天一个人来到江边,打算寻死的时候一个渔夫救了她,后来她怀孕了。
她想打掉,可她在医院里听到孩子的心跳时,她心软了。
舍不得。
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但这个孩子流着她身体里的血。
那个渔夫主动说要娶她,帮她养孩子。
她答应了。
二十多年,一晃而过。
直到现在——
“欢欢不是你的女儿。”
厉战南听到这个消息,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的暴起。
这一切都是误会。
可是,欢欢却因为这个误会……
“咳。”
厉战南咳嗽了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他的欢欢……
“哥!!!”
“战南。”
“儿子。”
陆晚清站在门口听到了里面所有的对话,一直以来她都把苏曼青当做自己的敌人,觉得是她伤害了自己,伤害了他们的家。
谁知道她好像恨错了人。
说到底,她不过跟自己一样,也是一个被感情伤害了的可怜人。
陆晚清冲进去扶住厉战南,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厉瀛。
“厉瀛,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事情,我杀了你!”
……
厉战南还是找人推了墓地,拿出了骨灰盒,然后去做了DNA的鉴定。
果然显示,里面的人的确不是言欢。
他又派人查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发现是厉姗姗在其中做了手脚。
厉战南把厉姗姗关在一个装着蟒蛇的笼子里,待了三天三夜。
三天之后,厉姗姗彻彻底底的疯了。
而厉战南也好不到哪里去。
几乎是疯了一样全世界的找一个叫言欢的女人。
只要是有同名同姓的,他都会亲自飞过去看一眼,可是找了整整一年。
一无所获。
……
一年后。
凯瑞纳,吉瑞报社。
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孩子靠在办公桌边说道:“你们听说了吗?有个华国来的老板给我们国家捐赠了一千所孤儿院和五百所敬老院,现在全国的媒体都在抢着去采访呢,不过都被拒绝了。
那个老板还真是人善又低调。”
“我听说了,那个老板还挺难搞的,虽然捐了那么多钱,不过也不见得是好相处的人。他点名只要华国的记者采访。”
“为什么非要华国的记者采访?咱们国家战乱这么久,哪里还有华国的记者。诶,苏欢,我记得你好像是从华国来的吧。”
一直埋在桌子上看资料的人终于抬起头来。
她弯了弯唇。
“嗯。”
“你说你也是奇怪,你们华国人都往自己国家跑,只有你打战的时候来往这里跑。诶,你要不要代表咱们公司去采访一下那位大老板?”
苏欢睫毛轻轻的颤了颤。
随即摇头,“还是不要了吧,我业务不熟,怕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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