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素来不喜用强,又不愿见她哭,言语里带了些威胁:“你可知你这样,会毁了这青楼,也会毁了你自己。”
妗央停止了哭泣,她的心里一阵冰凉。
男子看到她的表情,满意的笑了笑,手再度抬起:“现在,过来,到我这里来。”
妗央听着,慢慢站起身来,走到他身旁,柔软的手攀上陌生男子的大手,被他轻轻一拉便落入了坚实的怀抱。
她的血早就冷了,如果这个男人可以让她报复傅君昊,那么委身于他,委身于天下人,又有什么关系?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一切都掩在素白的薄衫下。
男子不等天大亮便起身,鸨母在外面惊得一夜未眠,直到看到他出来,面上并无不悦,才稍稍松下一口气。
男子招手,鸨母赶忙迎上来,旁边的侍卫拿了一袋沉甸甸的金子交给她。
男子道:“过几日我再来,别人不许碰。”
鸨母一路相送,瞧见马车走远了,才敢打开这袋金子,手因着激动有些颤抖,袋子的面上绣着‘俞’字,正是城中那位俞王府里的王爷。
屋内的妗央正要起身,鸨母尖着嗓道:“诶哟,我的小姐,你怎么这会子就起来了!”
身边的丫鬟立即跟上来服侍她起身,妗央被这样的大阵仗弄得一楞,鸨母笑盈盈上前拉她的手,问道:“昨日你伺候的那位爷,如何?”
妗央不知怎么回答,鸨母换了个法问:“你可有侍奉好他?不曾惹他生气?”
“不曾的……”妗央启唇道。
“那便好!那便好!”鸨母喜上眉梢,连说了两遍,“你可知他是俞王府的王爷!诶哟,我同你说,你这会可算是遇到贵人了!他已将你包下,说是不让旁的人碰你!”
妗央一路行至浴桶边,身上的衣衫一解尽落,鸨母方还在喋喋不休,见着她这一身看得一愣:“你这一身青紫,皆是王爷……”
妗央迈如温水中,一身酸痛才消了大半,闭目靠在桶边:“婆婆放心,王爷下手无轻重,妗央却是知道分寸的。”
鸨母听她这样说,点了点头道:“你自个知道就好,这里是伺候人的地方,楼里的姑娘哪一个又是容易的。”
鸨母似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外头有个丫鬟进来禀报:“阿婆,楼下有位公子,说是来寻妗央姑娘……”
鸨母觉得奇怪,王爷今晨刚走,照理说还无人知道妗央才是,鸨母问丫头:“是个什么样的公子,可知是哪一家的?”
有个姐儿摇着扇子走了过来,对鸨母道:“是傅家的二公子,我见过他,从前只在别家玩的,今日竟是为了这个新妹妹到我们这儿来了。”
原来是傅桑青……
提起的心就这样落了下去,她自觉可笑,到了这时她还期望着他会来接她。
鸨母嘁了一声:“傅家的二儿子,那能有几个钱,况且我们妗央岂是她能见的。”
鸨母对门口的姐儿道:“你说个价,去吓唬吓唬他!让他知道,我们这的姑娘,可不是西巷那边的便宜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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