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就这么过去了。
对于方希悠来说,始终不明白曾泉怎么突然就说“重头开始”这样的话了,发生了这么多事,难道他真的——
多少男人都是咽不下这口气的,何况是曾泉这样高傲的人?他怎么会突然这么决定呢?和她这样过一辈子?
方希悠,真是不明白。
但是,曾泉说的也没错,要是离婚了,她这一辈子,也就完了。说到底,只是变成一个牺牲品而已,什么都没有得到。她,不想过那样的人生,而他——让她意外的是,他居然也不想让她过那样的生活。
到底是为什么?他为什么会这样?
他是想要利用这件事让她放松警惕?让爷爷收手吗?
方希悠,辗转难眠。
不管曾泉的目的是什么,她,不能再继续愚蠢下去了。
与此同时,在自己卧室里的曾泉,对于方希悠突然提出离婚也是很不能理解。离婚对于方希悠来说,麻烦很大。方希悠之前宁可出轨也不愿离婚,而现在选择离婚——
不管她是怎么想的,现在这个时候,自己内部不能乱,绝对不能乱。霍漱清和覃春明的压力在那里,他怎么能让自己的小事给大家添乱呢?
沈家楠这件事,以及持续的够久了,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这是他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
这件事,必须到此为止。
夜晚,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两个人在餐厅吃了饭,曾泉就把方希悠送到了机场,然后才回去办公室。
把方希悠送走,曾泉便给父亲打了个电话。
“你,这么和她说的?”父亲问。
“嗯,这样的话,事情也就可以结束了。”曾泉道。
父亲叹了口气,道:“你要这样想,也可以,事情拖的也是太久了,再拖下去,可能就会更麻烦。”
曾泉“嗯”了一声。
“泉儿,爸爸很,佩服你。”曾元进道。
“爸,您别这么说——”曾泉道。
“我说的是真的。这种事搁在任何一个男人的头上都不会好受,虽说我之前劝你放下这件事,可是,我也明白,要真的放心,实在太难,也太残忍。我不该那么要求你,可是——”曾元进道。
“爸,我明白您的苦衷,您是为了大事,我理解。现在,我也,我也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过去的事,对于我来收已经没必要去计较了。总是计较着那些小事,还怎么做大事?我不想那样。”曾泉道。
曾元进听着,点头。
“而且,而且,希悠能让沈家楠去自杀,亲自把孩子做掉,对于她来说,也是做到了极限。不管她是为了保住她自己,还是不想让事情扩大化而影响我,身为一个女人,她做到了那个地步,我也,不该再计较了。她已经做出了一个姿态,我要是再继续抓着那件事不放,将来还怎么包容天下?”曾泉道。
“你能明白这个道理,我,很欣慰,真的。”曾元进道,“很多事,说说容易,真正做起来,却是非常非常困难。特别是这样的事。说别人容易,自己做起来,难!”
“爸,只是希悠突然之间说要离婚,我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才这样。”曾泉突然对父亲道。
“是啊,这个是很蹊跷。她很清楚离婚后她会怎样,可还是跟你提——”曾元进说着,安慰了一句,“你别想太多了,我打听一下再说。既然你们两个决定要从头开始,那就按照你的计划做吧!也不要拖太久了。”
“嗯,爸,我知道。”曾泉道。
“关于蒋书记的事——”父亲道。
曾泉的车子,朝着省政府驶去。
回到京城,方希悠在家稍微休息了一下,让李璐帮她把行李准备好,然后给夫人打了电话,就去见了。
“这段时间,我手头上也有些事,你在身边可以帮我处理一下。”夫人道。
“好的,夫人。”方希悠道。
“见过你妈妈了吗?”夫人问。
“她去看我外婆了,不在家。”方希悠道。
“咱们五点就走,你跟她说一声。回头她有空了,就过去陪陪你。”夫人道。
“是,我知道了。”方希悠道。
两个人正在说话,秘书就进来报告说顾希来了!
一听到顾希,方希悠的眼神不禁有些不自然。
夫人也没注意她,就让顾希来了。
“前几天颖之去了回疆,考察了一下那边的传统文化,签了几个合作协议。我看了下她采来的样本,还是很不错的。”夫人道。
“是吗?传统文化的话,回疆那边和内地还是有很大区别,不过,这样能联合起来做,对国内传统文化的保护和研究也是一个很好的补充。”方希悠道。
夫人点头,道:“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时,顾希来了。
“夫人,给您的设计图拿了过来,您先过目一下。”顾希问候了一声,便说。
“好啊,你拿过来。”夫人说着,顾希便走过来,站在夫人身边,夫人看了她一眼,便说,“你坐下说。”
顾希便给身边的方希悠打了个招呼,坐在了夫人身边。
“您看,是这里,我让他们修改成了盘花袖,用这种花型。”顾希指着图纸,对夫人道。
夫人仔细看着,频频点头,道:“不错不错,我很喜欢这个花型。你现在这么一改,真是比之前好多了。”
看起来夫人非常满意。
顾希也微微笑了,道:“那我就让他们开始做小样吧!小样做出来了请您再看。”
夫人点头,道:“嗯,你就这么做吧!”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顾希起身,道。
“嗯,你先去忙吧!”夫人道。
这时,方希悠突然说:“夫人,我想和顾希说几句话。”
夫人和顾希都愣住了,看着她。
“好啊,那你帮我送送小希。”夫人微微笑道。
方希悠便起身了,道:“好的。”
夫人看着方希悠和顾希离开,拿起手边的杯子喝了口。
“你对希悠这次有什么感觉?”夫人问她的第三秘书,道。
“好像,没有之前的锐气了。”秘书道。
“是啊,我也觉得。”夫人叹了口气。
“您觉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秘书问。
“问你呢,你反过来问我了。”夫人笑了下,道。
秘书也笑了下,道:“我觉得,如果真的是这样,未必不是好事。”
夫人点点头,道:“是啊,希悠的能力,在他们这一代孩子里都是佼佼者,只是性格方面——性格不好,也很难成大事的。”
“您说的对。方小姐性格能改一改,对曾省长来说,也是好事一件。”秘书道。
夫人点头。
难道是流产的事,让希悠有了改变?夫人不明白。
走出了房门的方希悠和顾希,两个人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你,要和我说什么?”顾希停下脚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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