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斯莱斯飞快地在雨中穿梭。
陆海宁的额发上滴着雨水,那水珠落在张雨欣的脸上。
她茫茫然的大眼睛眨了一下。
“你都知道了。”
“是,张雨欣,我都知道了,所以你很失望?那天如果我没有回来,现在是不是你连我名字都叫不出口了?张雨欣,我叫什么名字?”
张雨欣扯了扯嘴角,看着他。
“张雨欣,我问你我叫什么名字!”
此时此刻的陆海宁,有几分走火入魔。
都是被她逼的。
“陆海宁,我和你在一起不开心。”张雨欣看向他,茫茫然。
“那十二年,你的笑容全他妈是伪装的?”
这种狗屁话,他是根本不信的!
张雨欣默了。
那不一样啊。
那十二年,他明明白白掌控着她的全部,可她却从来没有看透过他。
这种感觉很不好。
十二年时间,她知道他的只有冰山一角,这多可怕。
现在,她累得不想去了解、去知道了。
他和别的女人有孩子也好,和赵美幽订婚也好,她都不愿意再进入他的生活了。
他不是她能控制的人。
他是天生的王者,她攀不上这样高贵的男人。
她只能遥遥仰望着他,祝福他。
她和他的差距,她从来都知道。
“说话!”陆海宁又掐了她一下。
“陆海宁,我不知道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我和你在一起,不开心,真得不开心。你看,以前我总想跟你去山上看雪。可现在,你带我去看了,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一点都不开心。”
“陆海宁,有些东西,也许以前很想要,但过了想要的那个点后,忽然就不想要了。”
张雨欣脸色苍白而平静。
“找季先生做催眠是我一个人的意思,你不要迁怒季先生。我只是单纯……想忘了你。”
“张雨欣你他妈给我听着,你休想!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你只能是我陆海宁一个人的!”
陆海宁的手掐着她的脖子,双眸通红。
逼仄、狭窄的空间里,他气息不稳,心跳异常。
张雨欣笑了笑。
“陆爷,你怎么那么幼稚。”
哪有什么下辈子,哪有什么生生世世……
本来前些天,他们这辈子的纠葛就能到此为止的。
“张雨欣,如果你再敢找季清寒,别怪我对他和他女人动手。”
张雨欣气息短促了一下。
“我不会再找季先生了,你放过他吧。但陆海宁,我还是不爱你啊,怎么办?”她无措地笑了笑。
笑容如一朵罂粟花,沾染了毒药。
陆海宁的眼中如有什么东西支离破碎。
张雨欣的嘴唇动了动——
就在她刚想开口时,陆海宁俯身,捧住她的脸,一个热烈而缠绵的吻落了下来。
这细密的吻如同窗外细密的雨!
缠缠绵绵,无止无息!
他一只手钳制住她的双手,一只手压住她的脑袋,强迫她和他接吻。
窗外的大雨落在窗户上,唰唰直往下流,形成一道道白色的水柱。
劳斯莱斯后面的车座上,温度骤然上升。
陆海宁薄凉的唇在她的唇上啃噬、碾压,又撬开她的双唇,强势进入。
口齿交缠,连绵不息。
张雨欣被迫仰着头同他接吻。
但,全程都是陆海宁在主动,她只能接受。
张雨欣的耳边是暧昧的接吻声和窗外哗哗的雨水声……
他的脖子上是被她的指甲挠出的红血印,十分鲜明。
张雨欣娇小的身子被他压着,动弹不得。
就在她快要被他吻得窒息时,他才松开她的唇,退出。
车子往前开。
没有多久,拐了一个弯,在张雨欣住的小区里停下。
车子一停,陆海宁就抱着张雨欣下了车!
外面的雨还在下,很大。
有雨水落在张雨欣的脸上,她默不作声,只睁着大眼睛看向陆海宁。
他的脸色很阴沉。
楼道口放着一盆圣诞树,树上挂了几串红灯笼。
楼道没有电梯。
陆海宁就抱着她从楼梯上去。
黑暗的楼道里,只有陆海宁皮鞋走路的声音!
一进门,陆海宁就将张雨欣扔在床上。
他脱掉大衣外套,解开领带,高大的身躯压了过来!
“张雨欣,想把我忘掉是不是?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别想!”陆海宁压着她,耳鬓厮磨,“不爱我了?没关系,爱不是说的,是做的。”
陆海宁伸手开了床头的台灯,昏暗的房间里多了光亮。
他双腿压着她的腿,脱掉她湿漉漉的外套。
张雨欣伸出小手,在他的脸上又挠了一下!
陆海宁猝不及防,俊美的脸颊上被她又划了一道指甲印!
“你这爪子,我也会一天天给你磨平!”
“张雨欣,挠人很厉害是不是?你除了挠我,除了往我心上扎刀,你还会什么?”
“那十二年,我对你好,你看不到。那我还对你好什么?嗯?”
陆海宁怒,捉住她的手!
双腿、双手都被钳制,张雨欣任由陆海宁摆布。
“陆海宁,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还想嫁人,我还想好好过日子……你何必毁掉我下半辈子,你不能这么逼我……”
张雨欣小声啜泣。
水汪汪的大眼睛无措地看着他。
一缕潮湿的发丝沾在她的脸侧。
因为动作幅度太大,陆海宁衬衣领口的扣子解开了,露出一截性感的锁骨,男人味十足。
他的黑色衬衣裹着他修长的身材,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
“我逼你什么了?是你在逼我!要我把心剖给你看?让你看看,它被你伤成了什么样子!”
“我忘了你,对你来说不好吗?你嫌我烦,嫌我吵,以后再也没有人在你耳边喋喋不休了,你应该高兴,你终于摆脱我了……你应该记得,我话多的时候,你就说我吵,我发小脾气的时候,你就嫌我闹……我以后再也不吵不闹了,不好吗?”张雨欣哭道。
“不好!你吵也好,闹也好,安静也好,把天海市翻了天也好,你的身边都得有我。”
“那我以后跟别的男人上床,你也要跟着吗?”张雨欣吼他。
“我不会给你那个机会。”陆海宁按住她。
那眼神,要生吞活剥了她!
他伸手,撕扯开她的裙子拉链。
“扒拉”一声,裙子从她身上掉下。
窗外的雨下个不停,“啪嗒”“啪嗒”敲打窗户。
连绵的雨水急速流淌,声音很响。
陆海宁的大手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游走……
张雨欣肩膀颤抖,害怕得像只刚出生的小奶猫。
她的身体在陆海宁的抚摸下蜷缩成一团,眼神里满是惊慌失措。
“九九,我一点都不喜欢现在这样子的你,三年前,你往我床上爬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陆海宁俯下身,在她的耳边吹了一口气。
嗓音低冽而暧昧。
透着男性特有的低沉和性感。
“你能不能不要把我三年前犯的错误一遍遍拿来说?”张雨欣哽咽,“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喝醉酒,不该抱你,不该爬你床,不该不吃避孕药……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下贱……”
陆海宁的心口如有一只手抓紧。
他浑身血液逆流,身上散发着强烈的寒意。
“明明知道你有心上人,我还爬你床。我就是不要脸,不知廉耻,不懂天高地厚……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张雨欣哭得厉害,肩膀在抖。
“我真得错了,这三年,我也付出了我能付出的全部代价。如你所见,我以后都不能再有宝宝了,这对一个女人来说,已经是极致的惩罚,所以……陆爷,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好吗?”
“我以后不会再做三年前那样不知廉耻的事,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的,真的不会……我离得远远的好吗?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立字据的,我也可以发誓啊……”
“陆爷,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我真的可以发誓,如果我张雨欣以后再介入陆爷你和赵小姐的生活,我就……”
“够了!”陆海宁吼了一声。
他勒住她的手腕,用了十足的力气!
张雨欣的这张小嘴还是很厉害——
一字一句,如一刀一剑,戳得他心口不停流血。
张雨欣哭了,像只花猫,不停颤抖——
“你不信吗?”
陆海宁灼热的目光盯着她的眼睛:“信,我怎么不信,你说的每个字我都信。你连找季清寒催眠这种事都做了,我还有什么不信你的?嗯?”
“那你还想我怎么做,你起来好吗?我想洗澡,冷。”
张雨欣恳求地看着他。
目光里满是可怜兮兮的光芒。
她蜷缩在他身下,抽了抽鼻子。
“还想你怎么做?张雨欣,做错事,是要受惩罚的,更何况是这种无法饶恕的错!”
陆海宁盯着她,目光灼灼。
他的掌心是滚烫的温度,抚摸过她身体时,连带着自己身体也在急速升温。
“我没错,我找季清寒,有什么错?”
张雨欣倔强地看向他。
眼里,是不服输的小脾气。
这错,她不认。
她何错之有?
她忘了他,不好吗?他和赵美幽平平静静过日子,她自己一个人安安心心生活。
不好吗?
相忘于江湖。
“张雨欣,如果我现在撒手让你去找季清寒,你是不是立马就去了?嗯?”
陆海宁的怒意已经压制到一个点。
“我没错。”张雨欣依然不认。
从小到大,只要是她觉得没有做错的事,她是从来都不会认的。
不管陆海宁怎么威逼利诱。
就像曾经,有男生偷偷把情书塞进她的书包里,被陆海宁发现了。
陆海宁对她早恋的事一向敏感。
那次也不例外。
他以为她早恋,将她单独叫到客厅,一阵好训!
最后,他淡淡问她一句“知错了吗”。
她就是那样倔强地看着他,咬着唇瓣——“我没错。”
她没错,为什么要认?
这会儿,她也这么看着他。
她没错,为什么要认?
“真不知道这十二年,我把你的心养到哪里去了。张雨欣,没有哪个女人会像你这样。”
“陆爷,你说完了吗?你能不能离开?我不想跟你有牵扯,我配不上你,那些年,是我逾越了。”
张雨欣脸色苍白。
她薄凉的唇微微颤动,一字一句说着。
她配不上他,她这种身份的女孩子,搁在古代,也就是给他做妾的命。
“够了!”
陆海宁暴怒。
他解开领带,缠绕在她的手腕上,将他双手绑了起来,勒紧!
“你干什么?你能不能别这样,能不能……我求你……求你……陆爷……我求求你……”
张雨欣预知到他要对她做什么,泪水直流。
那十二年,她不曾对他说过一个“求”字。
可现在,她卑微地求他。
张雨欣的双手被他绑上,陆海宁抬起她的下巴。
“九九,三年前那一晚什么感觉是不是都忘了?嗯?”
他的眼眸中是灼热的情欲。
那欲望,能把人点燃。
“我不要……我真的不要……”张雨欣扭动身躯,哭瞎,“放过我,放过我好吗?我不想做……”
他的手从她的大腿内侧探了上去。
丝毫不理会她的拒绝。
张雨欣下意识并拢双腿,却被他强硬分开。
陆海宁脱掉身上的衬衫,解开皮带。
张雨欣闭上眼睛,满脸泪痕。
“陆海宁,你混蛋,你不是个东西,不是个东西……”张雨欣哭得撕心裂肺。
“我哪怕做尽世上的混蛋事,我也不可能放你离开我。”陆海宁沙哑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他掐住她的脖子,逼她和他对视。
“看着我,九九。”
张雨欣不肯,转头,闭眼。
“九九,三年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三年前的你搂着我的脖子,知道你跟我说了什么吗?记不得了?嗯?我可历历在目。”
张雨欣错愕。
她不想听,一点都不想听。
可陆海宁非要说。
“九九,你说我很厉害,非缠着我再来一次。一次不够,还要两次,两次不够,三次……小妖精,我被你磨了一夜。”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张雨欣彻底妥协,哽咽。
她没有错,她也认了。
陆海宁真得是禽兽。
“错在哪里了?说。”
他的胸膛压着她的柔软,在她的身上蹭了蹭。
“错在十五年前,我不该咬你的棒棒糖,不该跟你说话,不该跟你回家……”张雨欣断断续续地哭。
一提往事,泪水比雨还凉。
“张雨欣,我看你是不知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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