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的东西无一幸免的砸在地上!
白浩疾步进来的时候,玻璃杯正好在他脚跟粉碎.
白浩在医院找不到了时暻修人,就一路找到这里,看到眼前的景象,他不由得咽了咽吐沫。
“老大你怎么了?我听说你跟大……”
“出去!”白浩刚一张口,就被时暻修给堵了回去,他扶着额头仰靠在沙发上,越是看不见的情形,越是令人恐惧的惊涛骇浪。
白浩张了张嘴,无奈的摇摇头后便退了出去,一出门,正好撞上气喘吁吁追过来的苏沫。
“嫂子,我看你还是改天再来吧,老大脸色看着不对,你们之间有什么等情况好些再谈也不迟!”
只听苏沫神色恍惚的呢喃了一句“我不会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婚的,不会!”
说完,她便硬闯了进去,白浩愣在原地,纳闷的抓了抓额前的碎发。
离婚?老大要跟嫂子离婚?
“怎么?你还不死心?以为我会对你有所留恋?”听到动静的时暻修微微抬起视线,就看到苏沫气喘吁吁的闯进来。
她清秀白皙的小脸因为急促的呼吸而泛着潮红,一双眼睛灵动而清亮,眼底仿佛缀满了星星,让人一眼看上去,就深陷其中。
他原来从不相信命运,可是此刻,一向无所不能的时暻修终于相信了,他现在累了,放弃了。
充满深深嘲弄的声音里透着死丝丝的疲倦,可在苏沫这里,依旧觉得是无法承受的淡漠。
她抬了抬下巴,倔强道,“对,我不死心,因为我不相信你是这么想的,而且我也不要什么违约金,你的事情完成了,可我还没有,我们可是互补互用,你怎么能在半道就改变想法呢?我不同意!”
苏沫一字一句,说的斩钉截铁,她跟时暻修就像披着一层伪装,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卸下面具露出最真实的样子。
时暻修是,苏沫也是。
男人一听,这才有了反应,心口就像被利箭刺到一般,尤其是在听听到他们是互补互用时,他冷嗤一声,眉眼间全是如同碎冰一般的残忍。
“那么很抱歉苏小姐,这一切由不得你!”说话间,一份文件落在苏沫脚跟。
苏沫弯下腰,颤抖着手捡起来,当看到封皮上“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时,她心口猛地一下骤停,良久,她才笑着看向沙发上的男人。
“你当真要这么绝情?”此刻的苏沫甚至连声线里头透着颤抖,她目光紧紧的凝着时暻修,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变得有些人不是他。
时暻修性感的唇片一咧,整个气氛变得极具冰寒。
“苏沫,我从头到尾都告诉过你,别自作多情,事到如今,你真的该醒一醒了,签了这份离婚协议,我们好聚好散!”
他的态度依然坚定的不同任何人拒绝。
“我不相信!”苏沫摇头,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心口就像开了一个口子。
男人眉头一挑,这才缓缓站起身来,“不相信?看来我应该告诉你另外一件事情!”他绕着苏沫慢悠悠的转着圈,轻蔑的眼神在她脸上勾勒着轮廓,深邃的眼睛里令人对他的世界捉摸不透。
“我接近你,百般讨好你,最终都是为了一个理由,那就是挖走你的肾,去救小妍,现在你听清楚了吗?我只是为了我心爱的女人活下去,才会委曲求全的呆在你身边,你在我眼里,只是一个可以用来救小妍的工具,一旦挖走了你的肾,你便对我毫无利用价值,现在,懂了吗?”
“……”一番话,就像一根根尖锐的毒刺,一下又一下刺进她的心脏,她僵在原地,瞳孔骤然缩起,那种来自全身每根神经的剧痛令她瞬间就要窒息。
一双杏眸里盛满了惊愕和不可置信。
时暻修说完一番话,便不再看苏沫一眼,擦着她的身体径直走了出去,良久,苏沫才反应过来,她脚步向后退了几步。
咣!
苏沫撞在了桌角,连人带玻璃笔筒一同摔在地上,破碎又锋利的玻璃渣子顿时刺破她的掌心,马上就有鲜红的血液渗出来,就像绽放在午夜的花朵,妖娆又刺眼。
这种痛远不能跟心脏的位置相比较,残忍的事实令她欲哭无泪,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听到动静的白浩很快闯进来,眼前的一幕让他微微愣神,“嫂子,你……”他快步过去试图将苏沫搀扶起来,“我送你去医院吧!”
苏沫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木然的一把推开白浩,挣扎起身体,摇摇欲坠的一步步往外走,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和沉重。
一路上,苏沫大闹一片空白,耳边只是嗡嗡的声音,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时创的,只觉得这条路好漫长,漫长到无论她怎么努力,始终都无法走出来,胸口如撕裂一般的疼痛,这种痛蔓延到全身每一寸地方,让她的呼吸都跟着痛起来。
脑海中一遍遍回荡着时暻修的那些话。
原来他当初之所以点头跟她结婚领证,不是什么一时兴起,也不是为了追爱的人回心转意,而是,为了挖走她的肾,去救他的心爱之人。
原来就是一场利益互换的交易,她早已经做好了他根本不爱她的准备,却在听到这些话时痛到不能自己。
原来在他眼里,她不过是被早早盯上的猎物,当初的协议结婚,不过是她痴痴的自投罗网才对,所以,无论她怎么努力,也都只能成为最终的牺牲品。
所以,她才是这场游戏中最可悲又可笑的角色!
思及此,苏沫仰面失笑,就像个可悲的傻子一样,引来路人鄙夷的回望!
没关系,她已经不在乎这些了,什么都没有了,甚至就连肾脏也要被人挖去,还能在乎什么?
苏沫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走着,目光涣散,表情木然,全身仿佛被抽干了似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撑不起来,一名路人急匆匆的迎面而来,不小心撞到了苏沫身上,不是很大的力气,可苏沫已然像失去了支撑的木偶似的跌坐在地上。
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人行道上的行人很多,没人能够注意到地上的苏沫,马上就有几双鞋子碾过她撑着地面的手。
苏沫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并无人其他反应。
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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