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相应的检查后,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并告知头三个月要小心谨慎一些,孕妇的情绪也要调节好,因为大人的情绪会随时牵动腹中孩子的健康成长。
闻言,苏沫乖顺的点点头,北堂夜这才松了口气,好在没有什么问题。
“听到了吧?连医生都让你注意情绪,看你整天这么愁眉苦脸的,搞不好孩子生下来就跟你一个样!”两人起身往外走,北堂夜还忍不住笑着调侃一句。
苏沫则白了他一眼,不以为然道,“知道了,下次注意就是,我们……”最后两个字的尾音在看到门口矗着人之后,消失不见。
苏沫瞬间感觉到周遭的空气中夹杂着碎冰,她睁大着眼睛直视着眼前的男人。
他什么时候来的?刚才他们的谈话他又听到多少?思及此,苏沫的心开始一度的坎坷不安起来,但还是佯装着什么都没有的样子,勾起一弯笑容。
“我早上有点不舒服,所以北堂……”
没等苏沫解释完,时暻修毫不怜惜的一把钳住她的手腕,拽着人就走。
慕之妍刚巧也在这家医院,刚巧他路过,刚巧就听到里面的谈话,可苏沫怀孕本该是开心的事情,可仿佛像一张网,将他那颗那颗本就摇摆不定的心死死套住,无路你怎么挣扎都逃脱不了。
北堂夜看到时暻修满脸杀气的,有种不好的感觉,顺势抓住苏沫另一只手臂,眼神里充满危险的警告。
“时暻修,别以为你是她丈夫就能对她为所欲为,没看出来吗?她现在不先跟你走,所以请放开她!”
时暻修冷嗤一声,转而将目光看向苏沫,语调悠扬的如同大提琴,“说说看,要不要跟我走?”
虽然只是征求意见的询问,可却听得苏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尤其是在看到时暻修眼底那抹厉光时,她已经没得选择。
“我跟他走!”
“苏沫……”等北堂夜还想说什么时,苏沫已经被时暻修拽出了走廊,幽绿的眸子顿时眯成一条线,忽得就朝着墙壁猛踢一脚。
当年,时暻修也是这样在他面前带走慕之妍的,那种被夺走心爱之物的挫败感和失落感,再一次袭遍他的全身。
一路上,时暻修将车子飚的飞快,连闯几个红灯,唯有跟世界同归于尽的感觉,苏沫死死地抓住安全带,感觉胃里那种翻江倒海的感觉更甚,她可以死,但是孩子绝对不可以出事。
“时暻修……你疯了……快停车啊……”苏沫开始大喊着阻止身边做着疯狂举动的男人,但是他就像没有听到似的,依旧疯狂,阴鸷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抓住方向盘的手早已青筋爆起。
最终,车子在郊外的一处空地上停下,苏沫觉得自己整个人就要崩溃,几乎从车上爬下来的,蹲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呕吐起来,那种感觉如同要了她的命似的。
而男人就站在她身边,双手插兜,目光清冷的睨着她,那种淡漠又森然的气息,就像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怀孕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背后传来男人毫无温度的声音,如同在质问一名罪人。
苏沫感觉稍稍好一些了之后,胸口急促的起伏着,她撑着膝盖站起来,有些心虚的说道,“这件事情上,我必须要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解释为什么明明跟我时暻修上的床,最后反而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时暻修淡描轻写道,仿佛在质问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
可苏沫已经惊得后退两步,不可置信的盯着面前说的那么轻松的男人,“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时暻修冷冷的勾起唇角,眼底尽是鄙夷,“我一直以为你是什么冰清玉洁,纯真无邪的女人,可是没想到,你竟然背着我做这种放荡下贱的事情,苏沫,我待你不薄,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在外面勾三搭四?你这种女人,跟外面的站街女又有什么两样?”
“够了!”
随着话音落下,响亮的耳光声划破天际,时暻修被打的侧过脸去,苏沫被自己的行为吓懵了,她看着自己发麻的手心从而僵在原地。
时暻修又开始笑,笑容邪肆又可怕,犹如幽暗的深渊,可怕的让你看不到尽头的世界。
“怎么?被我说中,所以恼羞成怒?”语落,时暻修猛地攥住苏沫的手腕,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下一秒仿佛就要将她折断,“像你这种下贱的女人,看一眼都怕辱了我的眼,所以……”说到这里,时暻修语气顿了顿,大掌轻轻一拂,苏沫便向后踉跄了好几步,险些跌倒在地上。
她对刚才的话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有一道冷到刺骨的声音在头顶炸开。
“离婚吧!”
苏沫神情一滞,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盯着这个将“离婚”二字说的风轻云淡的男人,丝毫不相信道,“你要跟我……离婚?”
“对,离婚!我现在对你已经厌恶了,根本见不得你这幅装清纯装可怜的嘴脸,现在我累了,所以游戏结束,我们好聚好散,当然,我会按照协议内容给你一大笔违约金!”
语毕,男人转身,头也不回的上了车,甚至连给苏沫一句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苏沫僵在原地,完全来没从现实的残酷中回过神来,她只觉得新一阵阵的钝痛,犹如被什么东西狠狠的碾压过去!
他要跟她离婚?
苏沫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这些是时暻修的真心话,她想过一百种结婚,可却不是现在这样子,她不甘心,不甘心就算离婚也要背上放荡下贱的名声,凭什么他可以这么说她?
当然,苏沫更不甘心的还有……
他对她真的没有一丝感情?
时暻修一路飙回了公司,一些员工本想讨好的跟老板打个招呼,却在触到那双盛满血红的双眼时缩了脖子。
一进办公室,时暻修极其烦躁的扯了扯领带,继而跌进沙发里,单手扶着额头,表情压抑而崩溃。
走到离婚这一步,并不是他心中所想,只是被现实逼到绝境,他时暻修一向没有被什么事情为难过,然而这次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唯有离婚,唯有将苏沫推得远远的,他才能全心全意的守护慕之妍,否则,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一时狠心而挖了她的肾脏。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婚!
思及此,时暻修情绪变得更加烦乱不看。他手臂猛的一扫。
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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