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的时候,当然要来壶好茶。
走进茶馆,琴声阵阵,狂躁的心一下子歇了下来。
“我还以为要去酒吧喝酒呢。”剑无双道神情有些惆怅,“我和阿蛮也来过这里。”
冰糖自嘲道:“你都叫我神仙姐姐了,当然不能去酒吧那么接地气的地方。吐槽总要找个安静地吧。”
茶馆的好处就是有雅间,不像是饭店里的包间都是十几人座的。
冰糖熟练得沏了茶后,心情似乎好转了很多。
剑无双捧着茶杯,喜滋滋地跟她科普了素人初作这回事,冰糖却面无表情地看向她道:“好笑么?”
剑无双反问道:“不好笑么?”
冰糖看着她摇了摇头,“你这就是年轻,老五的那个助理也是幼稚,就算她能要回署名权,也不能恶意署名。”
剑无双道:“那法院能懂什么是素人初作么?素人也可以解释地很纯情啊。”
冰糖道:“就你们这些点小心思,哪里逃得过青天大老爷的法眼啊。”
肥羊符合道:“我看也是。”剑无双冲着他做了个鬼脸。
“无双,你想想啊。”冰糖又倒了圈茶,“现在网文这块没人管,缪梦知不仅带头抄袭,荣获殊誉,还在小说里反过来诬赖程继生陷害自己。现在呢,念神又写了本书来拨乱反正,引发整个圈子大掐,那你说会不会过两天再出来个缪梦知第二,又乱写一通?
再然后呢,有人用枪手,就有枪手反水要署名权,还恶意署名,那接下来这些金主会不会对枪手更加苛刻?
天宝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有官司打。网上榜单都是各种开车文,你举报我开车,我举报你涉政涉及宗教,天天腥风血雨的,都不知道要写什么好了。
你觉得这样下去好玩么?”
剑无双道:“那网站可以像刺桐一样,多推一些好文呗。”
肥羊道:“刺桐赚不到什么钱。”
剑无双道:“谁说的,好多改编影视剧的。”
冰糖道:“确切来说,刺桐不是赚不到钱,是来钱慢,得熬,IP改编是一个很长的过程,日常运作还是得要钱,万一熬不过去,就得狗带。再说了,这世上能有几个刺桐?大多数网站要生存,那就得按最稳妥得来。还有刺桐那老抽服务器,这都多少年了换不了,也可见他们的压力挺大的。总之,像现在这样混乱,到最后,这个圈子里的人,每个人都干净不了。”
剑无双点头道:“这到是,不仅网文圈干净不了,影视圈的水也更浑了,现在演员里,当红的流量明星,几乎挑不出什么没演过抄袭剧的了,演榴莲《唐妃传》的那个还是老戏骨,国家演员,也连带着不干净了。现在只要抄袭剧播放就是一片腥风血雨,我可是禁言大户。”
肥羊道:“掐架留点口德吧,哪天被人恨上了也不知道。”
冰糖道:“肥羊说得对,讲真,正面杠的,我可真不怕事。可俗话说得好,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榴莲跪下去那一刻,我真是特别害怕,感觉一个大魔王就此诞生了,我都想象她日恨夜恨的样子,搞不好哪天风水轮轮转就撞到她手里。”
剑无双不解道:“我们又没做亏心事,是她先撩者贱的好不好。”
肥羊道:“你别那么幼稚了,人家要害你还管你是不是问心无愧。”
冰糖道:“就是这道理,那种恩怨分明,敢作敢当的魅力反派只活在书里,现实多得还是背地小人。”
剑无双道:“那怎么办?那我也不要当好人了,反正迟早被害死,不如不要留口德,先痛快了再说。”
冰糖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突然转过话题道,“阿蛮父母打算怎么处理?”
剑无双脸垮了下来,“现在苏沉羽粉丝天天骂,阿蛮走了,合同又是转让的,估计挺困难的。我看阿姨叔叔也是各种悔恨气恼,我真怕他们走向极端,所以让我爸回来一趟,跟他们谈谈。”
冰糖道:“你这个朋友也真是尽心了,阿蛮有你这么个朋友,其实……唉……傻孩子。”
剑无双道:“神仙姐姐,你有什么好办法么?”
冰糖道:“我没什么办法,现在网文就是三不管地带,听你爸爸怎么说吧。”
剑无双点点头,心情似乎也没有那么雀跃了,对于这样混乱的局面会走向什么地方,她似乎也终于发觉,光凭个人之力对抗,只能形成冤冤相报的死循环,到底怎么样做才好呢?
又是一个周末的下午,剑无双主动把冰糖和肥羊聚在了一起,而咸鱼则在产房内焦急地等着,他家的月贵人刚被推入了产房。
三人决定在外面吃个泰国料理等待好消息,期间冰糖问起了谈话结果。
剑无双道:“我爸的意见是走几条路,官司呢依旧打着,不管是输是赢,看法院怎么判。其次呢就是向有关部门反应问题,网文翰林院是国资控股的。还有一条路,我也不知道走不走得通,走纪委举报路线。”
冰糖道:“这招够狠,翰林院和相关APP都有稿费侵吞问题,尤其是那两个大的无线端渠道。我记得傲天里爆料过,曾经有个编辑不小心把工作表格发到可作者群。”
肥羊点头:“这事我记得,就那张表格来看,一个月侵吞稿费达三百万之多。很多人鉴定过真假,真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让一群小言作者去伪造这么一张复杂的数据表挺难的,而且数据基本也对得上,后来他们都把数据给隐藏了,可见也是心虚。”
冰糖道:“这些点击和销量因为排榜单的关系,多少都有水份,比较合理的是用榜单值来替代。销量和点击还是按真实的,另外再给作者加一个榜单值数据,不过这个算法有点头痛,我们技术部搞了一年多,还没定方案,新作者要照顾,老作者也要照顾,畅销作品要照顾,好作品也得照顾。”
剑无双道:“如果可以像千夜集团的购物app,千人千面就好了。”
冰糖道:“还没那么高端。话说回来,你爸的这个路子才是正路子。”
剑无双撇嘴道:“人家会管么?白衣公子的抄袭剧还国庆上映呢,真是讽刺。”
冰糖道:“走正规路子是这样的,你以为电视剧那样,隔两集就能把事情解决啊。再说了,网文舞弊毕竟不是科举舞弊,肯定是以引导风向为主,现在这情况吧,我到反而希望更乱些,作死到底了,总会有人管的。”
肥羊心里则默默吐槽,恐怕到时很多人还要埋怨,作死是个人的自由,国家无权干涉吧。
剑无双则似乎不太看好这些所谓的正规路线,就在此时冰糖刷了下手机道:“哟,生了,还顺产,疏月可真够行的。我跟鱼总请示下,看看合不合适去慰问一下。”
很快咸鱼回了信息,表示月贵人情绪高涨,大概还能折腾个一两个小时再去睡。
冰糖打了响指喊了结账后道,“那我们速战速决,看完后,让疏月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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