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纪事》第253章 男扮女装

    陆小猫虽然知道安成公主为了宋琥要陷害她，可没想到她这么狠，真的拿人命跟玩的似的，宋望西竟然也丝毫没阻止。
    她深吸一口气，才能压下心底的怒意：“下官并不承认。下官虽然在北镇抚司当值，可刚回来没几日，下了值并没有带佩刀出北镇抚司，就算是当值的佩刀留在案发现场也并不是我所为。”
    人证物证都在被害人还死无对证，这是要让她哑口无言非要摊上这三条人命官司不可。
    “你又如何证明你没有带佩刀出北镇抚司？”时大人开口。
    陆小猫张嘴想说柳舒畅或者别的锦衣卫，可整个北镇抚司都是纪纲的，他可能会让人来证明？除非纪纲蠢了会放过这个弄死她的机会。
    至于柳舒畅在北镇抚司当值，就算是说了怕是也不会找到人，反而会连累到他，陆小猫干脆摇头：“并没有，下官离开的时候并未遇到其他人。”
    “那就是没有人证能证明你离开的时候没有带佩刀？”时大人望着台下坦坦然然的陆小猫，对方这些时日在京中的事迹以及办的案子连他都忍不住拍手叫好，可惜啊，身处乱世，注定……活不长。
    陆小猫听完颌首：“是没有人证。”
    时大人拍了一下惊堂木：“那你就是承认你杀了那三个受害人？”
    “不承认。”陆小猫依然是这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愣，既然没办法证明，又不承认，难道要用刑？
    时大人并不想用刑，他见过这么多人，只要是纪纲想要的命，这么多年还真没有拿不到的，就是之前那位断案如神的周大人不也是满门都没留下一位？
    “你可想清楚了，老老实实承认还能免受皮肉之苦。”时大人还想劝陆小猫，若是早点认了，从另一个方面着手，说成无意杀人或者那几个人要刺杀也许还能免于死罪，毕竟人死了死无对证，纪纲那边能说什么就是什么，陆小猫这边也是如此。
    陆小猫摇头：“不是下官做的下官为何要认？”
    时大人头疼：“可人是在你下榻的房间出事的，还有你当值的佩刀，上面还有血迹。”
    陆小猫目不斜视静静望着时大人：“这样又如何？可有人证明那佩刀的确是我带出去了？有人亲眼看到我杀人了？我的确没有人证证明那佩刀不是我的，可我却有别的人证能证明我昨夜并未在客栈，而在别处。”
    时大人一愣：“在别处？何处？有谁能证明你昨夜子时并未在案发现场？”
    陆小猫道：“赵简王。我昨晚歇在他的府邸，与他秉烛夜谈，商量陆氏茶楼的地契归属问题，王爷能证明我并未在案发现场。”
    “此话当真？”时大人也愣住了，莫非真的有转机不成？如果能逃过一劫他自然不希望他手里有冤死的人，却又不敢得罪纪纲，也没有证据只能这般。
    得到陆小猫的肯定，时大人也不耽搁，立刻让人去一趟王府，向赵简王求证，既然是要作证，那就只能是赵简王亲自来一趟作证，只是时大人并不确定王爷会过来替一个千户作证吗？
    甚至他其实并不怎么确定这路千户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陆小猫其实心里也没底，她虽然做好了准备，提前也跟赵简王说了，万一赵简王到最后认怂不来，那她可就真的要在牢房走一遭了。好在她还有别的招，只是会麻烦很多，也不便于日后行事，即使要不了她的命，却也没有这么直接来得方便。
    陆小猫没猜错，赵简王的确是认怂了，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实权，也不敢得罪纪纲。
    陆小猫一被抓走他就得到了消息，也知道陆小猫有招，肯定会想办法证明自己没有罪。
    而这个如何证明要牵扯到他，从陆小猫之前说的话就能看出来了。
    可……可知道一回事，真的临到事上，他就不敢了。
    加上纪纲的人也一直关注着这边，在大理寺的人往王府赶的时候，更是提前一步到了王府见赵简王。
    对方拿出纪纲的令牌，他哪里敢不见？
    这一见之后果然如同他猜的那样，明里暗里威胁了一番之后，赵简王将人给送走了。
    一转身，就对上无声无息潜伏在他身后的楚天祈。
    赵简王对上楚天祈黑沉的眸仁，心里咯噔一下：“你、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我也是没办法，纪纲你也知道，如果我今天真的去了，陆小猫是保住了，我就进.去了。他不会放过我的，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是吗？你今日去了，纪纲可能会报复你；可你今日不去，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一把剑直接横在了赵简王的脖颈上，吓得他一哆嗦。
    “没有你们这样的，你就算、就算这么做又能怎么样？我死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你们真的以为自己能敌得过纪纲吗？或者你有什么办法能让父皇相信纪纲在背后做的事？父皇连我都不信，你觉得他会信你吗？”赵简王也怒了，没见过这么过河拆桥的，他也知道自己不去可能陆小猫会出事，可、可他是真的不敢。
    “你怎么知道不会？”楚天祈咬着牙，没想到赵简王真的连威胁不干了。
    赵简王也愧疚，可愧疚跟自己的小命相比，还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一些：“你别想了，就算你找到那些证据，可你怎么送进宫？你怎么让父皇相信这些是真的？”
    “如果你去递呢？”楚天祈道。
    “我你就别想了，这些年我为了保命做了不少混账事，父皇早就……对我放弃了，他不会相信我的。”赵简王垂着头，许久都没开口。
    楚天祈望着赵简王：“如果我有办法让他相信，你是不是就会继续帮我们，去救陆小猫？”
    赵简王皱着眉看着楚天祈，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有办法？
    想到之前宫里的事，“你如果是想让怜妃帮你就算了，后宫不可干政，到时候怕是只会让他更加生气。”
    楚天祈深深看他一眼：“……不是她，是我。”
    赵简王更加不解，却看到楚天祈突然对着他开始解腰带，赵简王吓得一哆嗦，“你、你别可乱来啊，我可没这个癖好，陆小猫若是回来可不会原谅你的！”
    赵简王还以为楚天祈受刺激疯了打算报复他。
    楚天祈皱着眉凉凉看他一眼，却并未理会他，脱了外袍之后露出精壮的上身，随后转过身，背对着赵简王。
    赵简王本来担心不已，只是等楚天祈转过身露出身后的东西，本来不以为意可等看清楚那东西到底是什么，脑海里突然有什么闪过，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你、你是……”
    他连声音都哆嗦了，想到楚天祈以前的身份，浑身一凉，可随之而来的却是狂喜，难道这才是楚天祈背叛纪纲的原因？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纪纲必死无疑了啊！
    楚天祈像是能看到身后赵简王的模样，他淡定地穿上外袍，转过身时，眯着眼看着赵简王：“现在能去了吗？”
    “去去去！我这就去！你……你等我回来！”赵简王想了想，又回来嘱咐一遍，确定楚天祈好端端的在这里之后就立刻跑了出去。
    而另一边陆小猫垂着眼站在那里在等，时大人也心急不已，一直抬头望身后瞧，却一直没等到人。
    等终于派去王府的人回来了，眼底一亮，只是看到他们身后并未跟着人，“王爷怎么说？”
    那几个衙役道：“管家说王爷并不在府里，我们没见到人。”
    时大人：“可知道王爷去哪儿了？”
    衙役：“他们也不知道，属下等人想继续问就被赶了出来，之后门就关上了，无论我们怎么喊都没用，看来……今天怕是没办法见到王爷了。”
    时大人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王爷并不想过来作证？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怕是这陆千户想要安然脱身就难了。
    陆小猫脸上没什么表情，她只是奇怪，如果赵简王想要拒绝，怕是会直接让人说他没见过她，如今这样，难道……她心底隐隐有一种希冀升腾而起，难道赵简王这次这么够一次真的打算过来？
    或者是怕纪纲知道他正大光明过来阻拦，所以这只是做个样子？
    其实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时大人是不知道陆小猫怎么想的，如今人证不在，却也没拒绝，只能暂时先扣押：“陆千户，如今人证不在，本官打算隔日在审，可你如今戴罪之身，是嫌疑犯，只能先待在在大理寺，不知你意下如何？”
    时大人没说扣押已经是给陆小猫面子，她没意见：“……是。”
    时大人松口气，刚想让人带陆小猫下去，可就在这时，突然一个衙役领着一个长得有些高大的妇人过来了，那妇人哭哭啼啼的，用帕子挡着脸，说是苦主要报案的。
    时大人刚想挥手先把陆小猫待下去，结果这位妇人一上来，突然站直了身体，帕子一拿下来，露出一张极为……夸张的脸，哪里是女子活生生一个男人。
    等时大人瞧清楚对方的面容，立刻从下方出来：“下官……见过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