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纪事》第222章 检查身份

    汉王皱眉，难道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可怎么就这么凑巧？刚好就被这宫女给遇到了？
    “哦？是吗？怎么会这么巧？你仔细把宫女失踪之后你如何发现的告知本王听听。”汉王干脆直接坐在太监搬过来的一个太师椅上，慢条斯理地瞧着陆小猫，只是目光毒辣，想要从这宫女身上找到对方可能隐瞒的东西。
    陆小猫垂着眼，故意用颤.抖的嗓音勉强颠三倒四却还算明白的叙述了一遍。
    只是除去了她写信给德福让他去求助赵简王留下的人那里，以及他给的那些能寻到踪迹的东西。
    否则，只要汉王知晓了，怕是能猜到她的身份来。
    汉王越听脸色却是越发的不好看，这宫女虽然从外形跟那陆小猫有几分肖想，可这模样却是完全比不了的，他沉默片许，死死盯着陆小猫的头顶，等陆小猫说完，才勉强笑了笑：“这倒是真凑巧啊……你说你是萧妃娘娘的远房侄女，那你是从何时进宫的？”
    陆小猫心下一跳，知道怕是今日危险了，可这事只要稍微一打探就能知道，她也没办法作假，只能垂着眼，将进宫的日期说了。
    果然，她一说完，能明显感觉到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嗤笑，而这笑声中带着得意。
    汉王一开始还担心莫不是自己真的猜错了，可等听到这日期，他差点就忍不住笑出声，他就说这世间哪里有这么凑巧的事，刚好会查案子，如今这日子可对得上。
    面前这所谓的宫女进宫的日子可刚好能跟那陆小猫被楚天祈救走的日子相差无几。
    怪不得纪纲找了这么久都没能找到陆小猫的下落，原来竟是躲进了宫里。
    楚天祈不愧是纪纲的义子，也了解纪纲，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这是在赌么？他倒是有本事，竟然能想到让这陆小猫男扮女装混入宫中。
    他眯着眼瞧着，越瞧越像，只要将面前这位送给纪纲，到时候再跟纪纲交换条件，让纪纲帮他除掉太子的那个同方派，到时候再弄垮太子也就轻而易举了。
    汉王一想到只是一个陆小猫就能解决他这段时间一直担心的事，就忍不住兴奋起来。
    只是他脸上并没有什么情绪，只是死死盯着陆小猫，望着还在故作惊慌失措的“宫女”，他冷笑一声，突然猛地拍了一下扶手：“大胆！来人啊，把这个男扮女装混入后宫的刺客给本王抓起来！”
    汉王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什、什么？
    什么男扮女装，是他们耳朵出问题了还是汉王说错话了？
    汉王不是例行询问在这次的宫女失踪案中有功的宫女么，怎么就突然好好的成了刺客了？
    汉王说完之后没有人动手，他再次开口：“都傻了？愣着做什么？还不将人给本王抓起来？！还等着他刺杀本王不成？”
    众人这才回过神，迅速围聚起来，立刻好几把刀横在了陆小猫的脖颈上。
    陆小猫没想到汉王竟然丝毫不顾，在宫里直接就敢动手，她虽然见到汉王的时候就预感到不好，可真的到来了，一张脸还是惨白，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王爷，奴婢虽然这次没有功劳却也有苦劳，王爷你例行询问，你问了，奴婢也回答了。可好端端的奴婢怎么就成了男扮女装了？就算是杀人也不过头点地，王爷若是觉得奴婢做错了事，直接降罪惩罚皆可。可奴婢一个女子，怎么就成了男的了？这污名奴婢不背，希望王爷给奴婢一个心服口服的交代，否则……奴婢死不瞑目！”
    陆小猫不卑不亢的话让不知何时围过来的太医也颌首，瞧着汉王也忍不住皱眉：这汉王平日里挺精明的，怎么突然就发难一个小宫女？
    要是汉王拿别的由头，或者直接说这宫女是刺客，那也行，不过就是去审查一番确认是刺客了定罪也没什么。
    可好端端的说一个大姑娘是男扮女装，也得亏王爷想得出来这话。
    汉王听到陆小猫的话嗤笑一声：“你还敢狡辩，本王瞧着你就是男的，你以为你扮得像就改变得了你是男子的事实？”
    陆小猫梗着不服：“奴婢不是男的，王爷你说出这番话将奴婢置于何地？将娘娘置于何地？如果王爷只凭一己之言或者只是‘觉得’就定了奴婢的罪，奴婢不认，再说了，奴婢是男是女，只要寻个嬷嬷瞧瞧即可辨别。奴婢虽然不知王爷为何一口咬定我是男子，可这顶大帽子奴婢不认，就算是为了娘娘的清白奴婢也绝不认！”
    众人也忍不住颌首，王爷这别是故意针对那位病重的萧妃娘娘吧？
    说她宫里的宫女是男的，这不是明摆着在说那位后妃淫乱后宫么？这罪谁肯认？
    有太医看不下去了，拱手上前道：“王爷，老臣昨日替这位宫女医治诊脉，从她的脉象来看，是女子无疑。”
    汉王先入为主觉得陆小猫是男的，自然觉得面前的人都在狡辩，冷笑一声：“是与不是，查查也就知道了。来人，寻个嬷嬷过来，带下去瞧瞧。”他不信这里的人，所以让心腹亲自去找。
    而寻找的这段时间里，陆小猫就这么被压着跪在地上，一脸坦然淡定。
    这让汉王皱眉，难道真的是自己猜错了？
    随后又觉得不可能，肯定是陆小猫故意为之。
    他盯着那张脸其实最容易的就是直接让人去查查他脸上有没有易容，可他又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就是陆小猫，到时候不便他将人带走。
    不过也没事儿，等下查出来是男的，他也能将人带走。
    而就在汉王一行人等着的这段时间，楚天祈终于回到了庆祥宫，他出去安排一些事耽搁了回来，他刚回来就被立刻匆匆唤了去。
    怜妃急得不行，生怕赶不回来，她虽然嘴上说着不愿意让功劳让给陆小猫，可到底是楚天祈关心的人，临到事了，还是赶紧通知，等看到楚天祈一进来，她立刻挥退所有人：“出事了，中间出了点差错。”
    “出什么事了？”楚天祈脸色一变，心里咯噔一下。
    “皇上本来是要召见陆小猫的，结果途中汉王来了，说觉得不对，要先去瞧瞧，所以就由汉王先过去了。本宫也没想到汉王会横插一杠，如今汉王就在太医院，听说……汉王一到了那里先盘问了一番，之后就直接说他男扮女装，如今正寻了嬷嬷去查。”怜妃等一说完，面前哪里还有楚天祈的影子，她也急，却也怕楚天祈贸然动手会出事，赶紧吩咐了身边的人，“都愣着干嘛？还不快去看看啊，若是能拦着就尽量拦着。”
    心腹嬷嬷赶紧过去了。
    而另一边，陆小猫一直被压着跪在那里，她其实不怕，汉王之所以这么笃定，是觉得她是男的，想借着这个理由将他抓走。
    至于抓走之后送到哪儿，显而易见。
    汉王不敢让人见她的脸，是怕万一闹大，他根本带不走人，反而会将之前的事牵出萝卜带出泥，所以她要冷静下来，反而利用这一点想办法脱身。
    陆小猫深吸一口气，她是女子，就算是检查了也不会如了汉王的意。
    不多时，汉王的人终于来了，先是给汉王行了礼，之后听到汉王的话看向被压制着的陆小猫，等对上到陆小猫的脸以及身形却是愣了下，再次看向汉王：王爷真的没猜错？以她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这身段这体型，虽然真的有些雌雄莫辩，可断然是女子无疑了。
    若是对方一身男装说是男的，她倒是还会迟疑一些，可如今……
    不过这话嬷嬷可不敢跟王爷说，径直走到陆小猫面前，为了怕陆小猫逃跑，身后跟了另外两个嬷嬷守着，等到了一处里间，外面则是守的密密麻麻的侍卫。
    陆小猫与嬷嬷径直走了进.去，不多时，嬷嬷才带着陆小猫出来了。
    陆小猫重新被压.在了汉王身前不远处。
    而就在这时，楚天祈终于姗姗来迟，他闪身躲在人群身后处，望着被压跪着的陆小猫，攥紧了手，摸向腰间的匕首，只等着一旦真的汉王要动手，他立刻就去劫人。
    就算是真的暴露，他也绝不能让陆小猫落入汉王的手里。
    汉王老神在在的等着，看到嬷嬷出来坐直了身体，眼底闪着光，“怎么样？可是如本王所言？”
    他之所以在外面公然这么说，为的就是怕别人觉得他不公，传到皇上耳中觉得他故意为之，就在汉王等着嬷嬷说出那个他想听到的答案时，却看到那嬷嬷迟疑地看了眼陆小猫，又看了看即使到了如今这般地步还坚持这宫女是男子的王爷。
    王爷到底怎么就非一口咬定这是男的？
    嬷嬷垂下眼，据实禀告：“王爷……这位菁姑娘是女子。”
    而随着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不远处的楚天祈已经做好准备一旦这嬷嬷说出之后汉王派人将人押走，他就趁着汉王去禀告朱棣的时候将人直接从宫里劫走。
    可没想到却突然听到了这么一句，他完全愣在当场：什、什么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