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要确切知道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去一趟梁老爷出事的地点,可这梁府就这么大,想要过去,绝对会被发现。
除非……想办法等下次楚天祈来的时候,让她带自己进.去。
好在楚天祈翌日又过来了一趟,陆小猫激动的不行,立刻按照吩咐端了茶盏过去,只是陆小猫刚走了两步,身后就传来哼一声,她回头看了眼,刚好看到徐洙也端着茶盏摇曳生姿地过来了。
经过陆小猫的身前,压低声音警告道:“再跟我抢,以后你别想有好果子吃,也不瞧瞧自己这幅德行,楚大人会看得上你?”
陆小猫:“……”
不过谁让对方有个姨娘当靠山,还有个得宠的嬷嬷娘呢,陆小猫:忍。
她跟在徐洙身后进了大堂,把楚天祈这尊让给了徐洙,她则是负责其余几个锦衣卫的茶水。
陆小猫随后就站在了一边,听着楚天祈面无表情的在主位上询问梁管家事情,她趁着众人不注意,赶紧使眼色,挤眉弄眼:带我去带我去啊!
楚天祈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又淡定的将视线转了过去。
陆小猫:……这厮到底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
惯例的询问就要进入尾声,眼看着就要去出事的地点再寻查看,陆小猫急了,就差将手里的托盘扔过去吸引楚天祈的注意力,结果,这次楚天祈完全没看过去,反倒是刚好徐洙看过来,陆小猫立刻将头低了下来,等了一会儿她抬头,就对上徐洙阴沉沉的目光,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陆小猫:完犊子,这位估计又误会了。
不过唯一让陆小猫欣慰的是,楚天祈最后还是让她跟着去了出事地。
陆小猫低着头,能感觉到徐洙的目光,就差扑过来,摇着她的肩膀骂她是狐狸精,又开始勾.搭楚天祈了,她甚至脑补了徐洙气急败坏的声音,但是跟案子一比,陆小猫默默耷拉着头,迈着小碎步快跟了过去。
不过很显然她低估了徐洙的战斗力,就看到徐洙快步走了过来,咬牙切齿,双目喷火,故意走到她身边,用屁.股狠狠撞了她一下,撞得陆小猫一脸懵逼,不过也懒得跟她一般见识。
徐洙却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还想说什么,这时,却听到一道嘲讽的声音:“怎么,我倒是不知,你们梁府丫鬟与丫鬟之间这般互怼的?”
陆小猫抬眼,就对上了楚天祈不郁的凤眸,落在徐洙的身上,表情冷漠,吓得徐洙连忙低下了头。
梁管家大概是没想到楚天祈这等大人竟然会管两个丫鬟之间的事,连忙赔罪:“是小的没管好,小的这就让他们下去!徐洙,还不快下去!”
徐洙大概是还想说什么,但是被楚天祈刚刚的眼神着实吓坏了,跺了一下脚,就福了福身匆匆离开了。
陆小猫望着徐洙的身影,觉得对方大概是不知道锦衣卫到底是干嘛的,真是好勇气,别人都是见到锦衣卫就躲,这位竟然还能看上往前凑?
等陆小猫脑补完,一抬眼,就对上了楚天祈皱眉的俊脸:“还不过来?”
陆小猫连忙小媳妇模样的小跑了过去:你是爷,你说了算!
楚天祈看到陆小猫老老实实的过来,让徐洙离开之后,才带着陆小猫往出事地走去。
陆小猫跟着楚天祈去了出事的地点,梁管家以为楚天祈带着陆小猫是想随时吩咐事情,倒是也没多想,楚天祈却到了近前并未让梁管家跟过去,只带了几个锦衣卫与陆小猫过去了。
经过陆小猫身边时,深深看了她一眼,陆小猫不动声色的点了一下头,顺便朝着他讨好笑了笑,谁让这位爷厉害,如今能去这里,也只能靠他了。
楚天祈被对方这笑给蛰了一下,眯了眯眼,经过她身边时,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毒舌道:“正经一点,穿上女装,就真的以为自己是女的了?”
陆小猫:……她不气,她一点都不气,只当这个人说得不是她!
陆小猫跟个尾巴似的无声无息跟在几个锦衣卫身后,耳朵一边听着几个锦衣卫与楚天祈禀告的事,一边仔细观察这个出事的房间。
这是一间临时充当书房的地方,地方不大,内外两室,外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内室倒是有个书架,上面却是一本书都没有,还有个柜子,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当时梁老爷就是死在书架下。
陆小猫奇怪,这梁老爷一看不像是多有学问的,这书架里一本书都没有,对方怎么会留了这么一间房间?
还有,当晚上他来这里做什么?
陆小猫最后跟着绕了一圈,怕被其余的锦衣卫发现不对,也没敢多看,最后跟着楚天祈出来时,只发现了几处异样。
窗棂与房梁上多了几道勒痕,角落里也有一两滴胭脂红,擦了一半,并未擦拭干净,这几个勒痕,证实了陆小猫先前的猜测,梁老爷的死,的确是有人装神弄鬼,只是……这梁家包括梁管家在内的十三个人,到底哪个才是这装神弄鬼的凶手?
楚天祈只是例行前来查看一番,查案的事还是交给了手下的几个锦衣卫。
陆小猫看到楚天祈要走,偷偷猫在他身后,趁着其余几个锦衣卫正谈论着的时候,凑近了,压低声音飞快道:“楚大人可否能帮忙查一查梁老爷夫人被逼撞死的事?”
楚天祈抬步面无表情往前走,像是没有听到。
陆小猫知道对方的意思,对方怕是根本看不上这个案子,压根就不上心。
陆小猫搓了搓手:“还是说,楚大人你想继续拖着?你看你本来就是被贬下来的,这没个功绩,怎么升官发财对不对?”
楚天祈深深看她一眼:“你瞧着我像是缺钱的?”
陆小猫:“……”她瞧着还真的不怎么像,“那……缺权?”
楚天祈眯着眼对上她揣着手乖巧笑的模样,瞳仁缩了缩,不知在想什么,就在陆小猫以为他会继续拒绝的时候,对方竟然点了头,“可以是可以,但是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倒是显得很没有成就感。”
陆小猫:“……”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这么不好对付?
“那……大人你想怎样?”
楚天祈道:“这件事了了,自然会告诉你做什么。”
陆小猫无所谓,她如今孤家寡人一个,顶多也就是像柳舒畅一样,托她查个案子,或者混进某处帮个忙。
她如今只想先解决了梁老爷的案子,柳舒畅虽然不在了,但是这件案子既然是那位亲自吩咐下来的,也许……能攀上一二也说不定。
不仅对她找到义父有帮助,对以后祖父的案子也有好处。
陆小猫送走了楚天祈之后就回去了,只是还未走到后院的门口,就看到满脸不悦的嘘嬷嬷站在那里,看到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突然嘲讽的笑了笑:“舍得回来了?”
陆小猫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来的这两日,见过这徐嬷嬷几次,平时还挺好说话的,但是此刻瞧对方这模样,怕是……麻烦了。
这徐嬷嬷是徐洙的娘,怕是先前徐洙被斥责的事也要怪到她的头上了。
果然,徐嬷嬷给了她一吊钱让她按着单子去采购菜单,只是瞧着那一长溜的菜单,再看看手里的一吊钱,陆小猫:“……徐嬷嬷,这点,怕是不够吧?”
徐嬷嬷挑眉:“怎么?嫌少?嫌少去跟更高的大官去要啊,不是长了一副狐媚子模样?卖卖风情不就行了?”
陆小猫:“……”
她抬眼想怼回去,不过刚好对上了徐嬷嬷老女干巨猾的视线,显然就正等着她开口,好有理由将她赶出去。
陆小猫:“……”她忍。
陆小猫扬扬嘴角笑了笑:“突然发现,其实我知道一处菜市场,还是挺便宜的,算算还够,我这就去去就回,徐嬷嬷请好了。”
说罢,不等徐嬷嬷开口,一溜烟跑了,左右就待几日,若是这时候被赶走了,想要再回来可就不容易了。
刚好,她也想去一趟胭脂铺,查查到底这梁府是哪位用的那种胭脂。
陆小猫想到那位半夜出现在身后的女子,浑身还毛毛的,她来到梁家之后,也就接触过三位女子,徐嬷嬷,杨荭,以及徐洙,这三位显然用的不是那种香,那么很可能就是那两位姨娘之一,可到底是哪位却是说不准。
陆小猫又不敢冒然打探,怕打草惊蛇,只能退而求其次,用最麻烦却也最安全的方法去找。
陆小猫也没说错,她的确是知道一处菜市场卖的比较便宜,就是离得远,陆小猫紧赶慢赶回来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了,她去了离梁府最近的胭脂铺,只是还未进.去,突然余光一瞥,就看到有一道熟悉的身影闪进了前面的一间药铺。
陆小猫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可那身影,的确是杨荭的。
陆小猫放弃了先去胭脂铺的想法,躲在了一处巷子口,等了一会儿,就看到一个女子从药铺出来了,手里提着几味药,果然是杨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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