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瑶趴在床上哭了许久,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再次醒来天已经亮了。收拾妥当,准备下楼吃饭,一出门却碰上了继承。季承煜这时也碰上了他,只是已改往日的淡然,这会瞧见他转身便要走,方舒瑶见状,快速上前将她拦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前几日还在耍失忆的戏码,今日又要耍什么花样?”
“方姑娘请自重。”季承煜后退两步,“我知道我与你去世的夫君长得十分相似,但是只是相似,并不是同一个人,姑娘还是要节哀顺变。另外,我已经有了娘子,我也未曾有过纳妾的打算,所以还请姑娘以后莫要再纠缠与我。”
“你说什么?”方舒瑶觉得有人那把刀在她心口上重重的捅了一刀,彻骨的疼,疼的不能呼吸,疼的她恨不得当场死掉,抬头看着明明熟悉却极为陌生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的意思是说,你以后要与他好好生活,再也不想记起以前了?”
季承煜眼神闪躲,“大夫说我有可能一辈子都记不起过去了。”
“所以你就想对之前的一切置之不理,所以你就要守着一个骗子过一辈子吗?”方舒瑶强忍着怒意,一字一句说道,“季承煜,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过的每一句话,我这想看看,若是有朝一日你记起了前尘往事,你会不会后悔今日的一切。”
“未来之事谁都说不准,我不能因为一些不确定的事情便辜负彩衣,她为了我受了不少苦,我真的不能辜负他。方姑娘对不起。”
“她为你受了很多苦?季承煜你只是失忆了难道连脑子也丢了吗?她不过是一个处心积虑的小人罢了。”方舒瑶想到蓝彩依趾高气昂的嘴脸满是厌恶。“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这种楚楚可怜的嘴脸,你若是喜欢我也可以装出来啊。”
“方姑娘,你别这样。”季承煜退后两步,“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我都不允许你这么说彩衣,她做了什么我都看在眼里,昨晚甚至为了救我,连自己的性命都顾不上,如此情分,你觉得是装出来的?”
“她为你挡刀?”方舒瑶惊讶之后冷笑,“谁知道那两个黑衣人是不是她自己找来的……”
“方姑娘,我言尽于此,咱们各自珍重。”季承煜绕过他直接下了楼。方舒瑶盯着她的背影气鼓鼓的跺跺脚,季承煜你个蠢货,被人骗的团团转,还以为他是个好人,你怎么就这么傻啊,亏你以前还时常说自己聪明。
蓝彩依,你又耍什么花样,但是这次不管你耍什么花样我都不会这么轻易放手的。方舒瑶盯着蓝彩依的房间瞧了一会,转身回了房间。吃什么饭啊,气都气饱了。
自那天起,一日三餐,方舒瑶都要等在楼梯口,季承煜遇上几次之后,便故意提早或者延迟下楼,方舒瑶察觉之后,干脆一直等在门口,季承煜见状一脸无可奈何。
“方姑娘,该说的我都已经与你说清楚了,你何必这般苦苦纠缠。”
“谁说我再纠缠你,我只是在努力让你记起从前而已。”方舒瑶一脸理直气壮,“承煜,你不是忘记了以前所有的事情吗,没关系,我可以慢慢帮你找回来,游京墨说了,你脑子里的血块并不多,说不定突然那天自己就好了。”
“你也说了,是说不定那日,为了这渺茫的将来,你要每日都守在楼梯间吗?”季承煜眼底浮上一抹心疼,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每次看到方舒瑶,心里那股熟悉感越来越强烈,可是努力去想,还是什么都想不到。
“左右我闲来无事,守在这里也无妨。”若是可以,她才不愿意整日守在这里,她是方家大小姐,方家家主,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日为了一个男人,她可以卑微到如此地步,但是当事情真的发生时,她又不得不这么做。
当季承煜说了那些难听,绝情的话之后,她大可以转身就走,甚至将她遗忘,自此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她尝试过,她做不到,后来他想清楚了,既然蓝彩依可以去抢不属于他的东西,她为什么不能将属于她的东西要回来。
有些事情一旦想通便觉得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比如现在,每日这般与季承煜面对面的接触,她觉得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尽管他们中间还有很多磨难,很多难关,但是只要他还好好的,他们都还好好的,她就什么都不怕。
“舒瑶……”游京墨上楼瞧见他们两人,下意识走到方舒瑶跟前,“可是要下楼用膳,我已经让店小二准备好了,等下会送到你房间,楼下客人太多了,你不是不喜欢人多吗?”
“嗯。如此甚好。”方舒瑶见时辰差不多了,主动认出位置让他离开。季承煜刚刚一直想要走,如今方舒瑶主动让他离开了,他又犹豫了,瞧着两人的笑意,心里闪过一抹酸楚。
“让一下,”季承煜故意从他们两人中间挤过去,游京墨往旁边挪了挪,见状,哭笑不得,“你每日这般,原本我以为没有什么效果,如今看来,似乎有些效果了。”
“真的吗?哪里有效果了,哪里有效果了?”方舒瑶闻言,一脸欣喜,“快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游京墨见她明明如此聪慧,却每次一遇到季承煜的事情就方寸大乱,有心疼有无奈,“行了,赶紧进去吧。进屋之后我同你说说绥远城的事情。”
两人进去之后,方舒瑶迫不及待开口,“绥远城那边情况如何了,对了,贺成毅那边怎么样了?”
“我正要与你说这件事情呢。昨日收到消息,贺世子被皇上召进宫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他此刻已经不在江南了,而是去了京城。”方舒瑶说完一脸担心,“如今江南形势混乱,黄道安又整日在搜查咱们的行踪,咱们行动受限,原本以为还能通过贺世子做些什么,如今看来,还是要靠我们自己了。”
“不错,我也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件事情说起来轻松,做起来却困难重重,如今他们连绥远城都很难今日,更别说如何寻找黄道安贪污受贿的罪证了。
此时,皇宫内,皇上听了贺成毅带回来的消息龙颜大怒,“岂有此理,这个黄道安竟然这般嚣张,朕真想立刻就摘了他的脑袋。”
“皇上息怒,黄道安在江南多年,根基颇深,加上江南十三州官官相护,利益错综复杂,一个不慎,最后遭殃的还是百姓,加上灾民刚刚安置下来,若是再发生什么意外,皇上即便是好心,他们也不一定领情。”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皇上的脸色暗了几分,“依你之见,当务之急应该如何做?”
“如今黄道安已经知道微臣回了京城,师父他们也没有在绥远城,黄道安他们必定以为他们的奸计得逞,此时说不定还在举杯同庆呢。这个时候,微臣想再次前往江南,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皇上思量一会,随后点点头,“就照你说的去做,有任何需要,直接与朕开口,朕这次一定要好好的整治一下江南的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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