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水第二天通过报纸才知道宫峻肆以及宫氏被调查的事情,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街头巷尾都在谈论,报纸上更是写得清清楚楚,如果这次的调查结果成立,宫氏无疑于经历第二次爆炸,极可能毁于一旦!
冷汗,从她的脊背上流下来!
怎么会这样!
她疯狂地打起了宫峻肆的电话来,只是那头没有人接听。宫峻肆很早就从家里离开了,现在应该在公司吧。她只能一路赶往宫氏。
才走到楼下,一辆马沙拉蒂也停了下来,刚好拦住她的去路。她停了一下,看到从车里走出来的徐应凡。
许多天不见,徐应凡原本不羁的脸庞此时笼上了严肃和冷酷,不再像以前那样开口就开玩笑,也不见了花花公子的形象。他静静地看着夏如水,不开口也没有任何动作。
夏如水并不想和他说话,折一步往里走。
“如果宫峻肆败了,你会怎样?”徐应凡却提前出了声。
夏如水猛回头,盯紧了他,“他是不会败的!”
“在你心中,他就这么厉害?”这话,让他吃醋不已。明明已经决定放下她,明明接受了蒋思齐,可为什么,她只是表达了对宫峻肆的肯定,他就会这么不舒服?
“对。”夏如水用力点头,表情坚定。
徐应凡狠狠地扯起了唇角,“上天不是每次都会眷顾他的,这一次,就算宫氏不垮也会脱层皮!”
“这件事跟你有关?”夏如水很快意识到了什么。
徐应凡并不否认,“谁让他逼我父亲逼得太狠了。”
火气,迅速冲了上来,“逼你父亲?如果你父亲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他会去针对你父亲吗?”
“他没有!”徐应凡吼了起来,像是受到了刺激。
“他没有?我父亲不是他杀的吗?”
“不……”不是两个字,他无力再吐出,眉底染上了痛苦。
“以前我只是觉得你风流荒唐了些,现在我觉得你和你父亲一样,没有是非观念,只知道利益,为了利益为所欲为,毫无底线。你们这样的人,真是太可怕了!”
“对,我就是这样的人!所以,夏如水,提醒宫峻肆好好接招吧,我会尽我所能把他打得落花流水,以报他针对我父亲的仇!”
夏如水眯起了眼,“别得意得太早!”
“你也别太高估宫峻肆,他没有你想象得那么能干伟大!”他冷冷哼着。
“在我心里,他永远就是最棒的。”无心和他再谈,她大步走远,内心里却是一片凄凉。原本对他是充满感激的,他曾用命去救过自己,但此时只剩下讽刺。
背后,徐应凡也并没有胜利的快感。以前夏如水虽然不待见他,但至少还是客气有礼的,可现在……却终究变成了敌人。但他不得不这样下去,因为如果这针对宫峻肆,宫峻肆就要针对徐征。他不能让徐征受到损失,这,是他能报答徐征的唯一方法了。
夏如水进了宫氏,却被告知宫峻肆正在开会。虽然表面上一切正常,但一路走来,她收到了不少质疑的眼光,显然,被调查的事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公司的日常运作。
指头,不由得拧紧。
“我去他办公室等他吧。”
她进了宫峻肆的办公室,发现事情远比想象的要严重得多,他的办公室早就被翻了个空,能带走的文件都被带走了。
秘书极为遗憾地告诉她,这次除了调查宫氏偷税漏税外,还有勾结境外机构进行洗前以及走私,贩卖毒品武器等,而且在他们的分公司甚至查到了一些证据。
这些罪……每一条都足以让宫氏死上一回,夏如水的腿一软,差点栽倒!
“因为这些事情,公司里的业务全面停止,几个原本归我们的大项目也给了蒋家和徐家,我们的损失不可估量。”秘书低声道。
原来,毁掉一个人竟是这么容易的。
“我不相信宫峻肆的公司会有那些不法所为!”她颤抖着声音道。
“我们也不愿意相信啊,可是眼下……”
“不管怎样,我都相信他!”夏如水大步走向门口,胸口像塞了块石头,她极需一个空间好好呼吸一下。
“宫总。”
外头,宫峻肆走了回来。
秘书低声叫道,宫峻肆的目光却落在夏如水身上,“怎么来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眼泪,叭叭地掉下来,在看到他的这一刻,她不是害怕,而是心疼。
“都知道了?”长指伸过来,抹掉她的眼泪,“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此时他这话,顶多只能算安慰。夏如水握住了他的手,“宫峻肆,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事儿,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这算是她的表态。
“好。”他轻轻点头,一抹笑染在唇边。既而将她揽住,两人进了办公室。
“事情……很棘手,是不是?”本不想给他添烦恼,但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宫峻肆将她压在椅子上,微弯腰与她目光相对,“别担心,事情总会过去的。”面对这么大的事情,在她面前,他却还是一片云淡风轻的样子。夏如水更加难受了,“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使得你现在……”
“跟你没有关系。”他揉了揉她的发,“商场本就如此,处处都是陷阱阴谋,我早就习惯了。”
“但如果不是因为我父亲……”
“你父亲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并不后悔针对徐征的手段。如今他反扑也在我的预料之中,别怕,都会过去的。”
真的会过去吗?
想到秘书说出来的那些罪责,她便忍不住心底发凉。要怎样……才能过去啊。
“放心吧,不论能不能过去,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她再次表态。
“好。”宫峻肆倒是很干脆,“晚一点还真的需要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
夏如水没想到的是,宫峻肆让她陪着去的地方竟是尚。宫氏都到了这种时候,他难道还要去消费吗?夏如水心里想着,还是任由他牵着往里走。宫峻肆并没有进常去的包厢而是折向另一处。
那也有一间包厢,当他们到达时,包厢门刚好打开,从里头走出来一行人。为首的常在电视新闻里看到,可不就是本市市长蒙承远?而他后面跟着的人……在看到徐应凡的那一刻,她的脸立时冷了下来,扭开了脸。
“蒙市长。”
宫峻肆淡然地与蒙承远打招呼,既不谄媚也不疏远。徐应凡起先是惊讶,既而目光朝夏如水看过来,眉头因为她的表情而微微拧了起来。
“宫先生。”蒙承远也没有料到会碰到宫峻肆,但还是勉强打着招呼。
“听说蒙市长很快就要荣升省长了,宫某在这里提前恭喜了。”营峻肆说着场面上的话,半点没有要求人的意思。蒙承远理不透他心里想什么,只能打着哈哈,“八字还没一撇呢,现在还在竞选阶段。”
“这个阶段倒是很关键,稍有不注意就会出事。虽然说蒙市长的呼声最高,但我听说,有人已经收集了不少东西准备打一个反扑。”
“什么……东西?”蒙承远一时变了脸色,表情极不正常。身居高位,谁又干净得了?蒙承远自诩向来小心,一般情况下不会给谁落下把柄,但也不保证绝对清清白白。
“我得打电话问问。”宫峻肆笑着含含首,与他错身而过。
蒙承远一脸蒙懂,完全理不透宫峻肆的意思了。按理说,他来该是替自己求情的,可他竟这么走了。
夏如水也是一头雾水。
她早听说了,公司里的调查由蒙承远牵头调查,宫峻肆不该找机会向他求情吗?
“咱们这么走了,好吗?”她忍不住问。
宫峻肆揉着她的指头,“有什么不好的?”
“可我们……”
“我们只是来消费的。”
宫峻肆带着夏如水去了常去的包厢,里头蒋方齐也在。
看到蒋方齐,夏如水的脸都冷了。她自然不会忘记他对景天心的脚踩两只船,而且今晚的蒙市长据说就是他的岳父。她能理解他为了攀住高位的岳父而和蒙欣儿保持婚姻关系的行为,却无法理解他去招惹景天心的举动。
蒋方齐自然把她的冷脸看在眼里,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转向宫峻肆,“蒙承远之所以会同意查你们公司,除了因为有人举报外最重要的一点是,如果能体现他的公正,不管能不能从你这儿查出什么来都能给自己加分。而至于政绩和GDP这些,自然有徐氏和蒋家帮忙撑着,少了你一家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看来,他对这个省长还真是志在必得啊。”宫峻肆坐下的时候捏了捏夏如水的指头,带着某种暗示。夏如水知道,他这是在劝自己不要跟蒋方齐斗气,点了点头。
“想到解决的法子了吗?”蒋方齐倾身过来,问。蒋家和徐家联手,他并不参与,反倒站在了宫峻肆一边。
“越是想得到就越是紧张,我会让人抛出些烟雾弹来,让他紧张个够。”宫峻肆扬了扬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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