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马秋燕摘掉口罩,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道:“已经脱离危险,不过十分虚弱。”
“都是哪里的伤呀?”司徒或想要闯进去,可是被徐马秋燕一把拦住,道:“你先不要进去,他现在还昏迷着。”然后向前走了几步道:“他脚上有外伤,好像是被当地人打猎的夹子打的,然后身上有挫伤,关键是肺里、气管里有河水和异物,都是这些东西导致王川的窒息。可以推断他在河里的溺水时间不短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司徒或又是兴奋又是担心,兴奋的是王川终于回来了,担心的是回来的王川居然这般模样,差点小命没了。
“不过?……”徐马秋燕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很为难。
“不过什么?”司徒或追问道。
徐马秋燕环视一周医疗救助站,道:“咱们的药已经断货了,特别是外伤药,M国交战双方限制我们的交通线,把我们的药都给扣了,说他们要治伤员,就连埃博拉病毒药物也用完了,直接影响着患者的生命。”
“你的意思是……”司徒或心里一揪,没有说出后半句。
徐马秋燕知道司徒或想说什么,点点头道:“没有药品我们只能尽力,但却是无能为力。”
司徒或心里面更沉重了,这会才想到刚才黑苹果妈妈的病情,本来埃博拉病毒就没有直接的药物所质量,现在就连其他的维持的药品也稀缺了,难怪病情会加重。他说道:“刚才黑苹果来了,说他妈妈快不行了,希望你去看看。”
徐马秋燕并没有表现特别的紧张,而是叹了一口气,向病房走去,身后抛下一句话“我不是华佗,救不了他们的。”
司徒或虽为粗人,但也知道这句话的言外之意,黑苹果妈妈不久于人世。
果然,徐马秋燕进去之后,就传来黑苹果歇斯底里的叫声,先是让徐马秋燕救治的声音,再是哭诉的声音。
灵魂已经升天,逝者安息。
这是意料之中的结局,司徒或的心中仍有点不安,他看看抢救室,心里默念道:“王川,我不会让你死的。”
徐马秋燕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过来,摘下头上的帽子和口罩,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台阶上,道:“又一个走了。”她显的很无助。
“你也别太在意,你已经尽力了。”司徒或劝说道。
“是,我已经尽力了,可是我真的无能为力。”徐马秋燕突然大喊起来,道:“司徒或,你懂吗,每当一个生命之火熄灭之前,那种企盼生命的眼神不知道有多伤感,而我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离开,我真的无能为力。”
司徒或看着徐马秋燕的情绪有点激动,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徐马秋燕也许压力太大,这就是一种发泄的方式吧,他一把抱住了司徒或的腰,就那样忍不住哭起来。
徐马秋燕边哭边说,道:“如果有药,我也许还能延续他们的生命,可是我现在连救治他们的可能都没有。”
司徒或就这样站着,没有去哄她,而是让她尽情发泄,好一会才道:“徐马秋燕,告诉我怎么弄药,让我去。”
“你去?必须经过战争要地,很危险的。”徐马秋燕满脸泪痕,用一种惊奇的眼光看着他。
“我去弄药,危险一定的,但死亡是可能的,但我不去农药,王川及他们危险是一定的,死亡更是一定的。”司徒或道。
“你计划怎么去?”徐马秋燕道:“有想法吗?”
司徒或想了一下道:“我想以项目驻地医院的身份去拉药,这对他们是一个震慑,不应该有所动作的。”
“但是你上级领导会同意你走这条路线吗?”徐马秋燕道。
“我试试吧。”司徒或没有必要的把握,即使上级领导同意,那些战争双方他们难道就不会怀疑吗?
死马当成活马医,司徒或去意已决,准备现在就动身回驻地协调这件事情,然后又问道:“徐马秋燕,王川我能把他带到我们驻地医院吗?”
徐马秋燕道:“司徒或,不是我不让你把他带走,我是为王川考虑,第一,王川的身体是经不住这一路颠簸的,第二,我们不可能为了王川专门派一名医生转院的。”她看看司徒或有点失落的样子,然后道:“我建议让王川在这里恢复一下元气,然后由你们驻地医院来人把他接走,这样最好。”
“我明白了。”司徒或道,他又强调一句道:“徐马秋燕,你放心,我先把王川安顿好,那批药我也会给你运回来的。”
徐马秋燕点点头,宛然一笑,道:“我相信。”
司徒或站在门口想看一下王川,但还是止住了脚步,他收拾自己的东西,背上微冲,钻进汽车,道:“我会很快回来的。”说着就要走。
“等一等。”徐马秋燕喊道。
司徒或以为还有什么事情,愣了一下,看着徐马秋燕走过来,突然抱住了自己,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司徒或有点呆了,这突如其来的幸福让自己有点不知所措,徐马秋燕咯咯一笑道:“保重,我等你回来。”
司徒或伸出舌头舔舔自己的嘴唇,好像能够舔到刚才那吻的香味一样,逗的徐马秋燕更笑了,道:“傻样,走吧。”
司徒或回到驻地保安处后,看到自己的兄弟竟然全部上岗,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忙问道:“有什么安保任务吗?”
其实问这一句也是白问,一个小保安只知道服从命令,哪里知道什么任务呢?
好几天了,身上都臭了,他冲洗一个澡,换洗了一下衣服,这才精神地去见祁有山。
可是刚走到驻地领导门口,一个人拦住了司徒或,“你干什么的?”
司徒或一愣,呵,来者一米八多,小眼睛,高鼻梁,不过看那身板还是练过的。
这里谁不知道我司徒或呀,竟然还有安保人员拦我,我是安全保卫处的二把手,实际上也是一把手。他断定此人可能是自己不在这几天新来的,所以也没有介意,道:“你新来的吧,我司徒或,安保处处长。”
那人呵呵一笑,摇摇头道:“没有听说过。”
司徒或想从那人一侧过去,道:“你新来的,不知者不罪,以后记得喊我司徒处长就可以了。”
那人挪动了一下身子,道:“你是安保处处长?别逗了,我才是这里的处长,不过上任才刚刚四个小时。”
“什么什么?你是安保处处长?谁同意的,我同意了吗?”司徒或有点着急了,“老子没在家,居然在我后院冒火,给我说,谁封的你,让他给我过来。”
“我封的。”祁有山从里面出来,上下打量一下司徒或,然后拥抱住他,道;“我的兄弟呀,你到底去哪里?让哥哥我好找呀。”
一看祁有山如此态度,司徒或的气没有那么大了,笑笑道:“没事没事,一言难尽,有时间了我好好给你讲故事。”然后看看身边这个人,道:“谢谢祁副总为我操心了,没在这几天,临时替我安排人管理安保处。”
祁有山呵呵一笑道:“兄弟呀,安保处是多么重要的位置,你怎么和王川一下子消失好几天呢,太不负责任了,要不是我给你兜着,梁栋总经理是要给你们处分的。”
“哎呦呦,我错了错了,这里面有太多的事,现在也来不及给你详细解释,我有事找你。”司徒或推着祁有山进屋准备汇报工作。
“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新任安保处处长罗道通,以后就是你的上司了。”祁有山打着官腔道。
这就是通知我了吗?我的安保处长,不,应该是王川的安保处长就这样被撸了,你还没有听解释的,先撸人再说。司徒或脸上出现了一阵浓云,不高兴顿时写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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