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心里不禁骂道:“刚才这里的车走不了,巡逻车你他妈的不出现,司徒或刚刚鸣枪,你就马上出现了,你他妈的是不是在哪里猫着呢?”
说归说,王川可是把油门踩到底,绝不让武装巡逻车追上来,因为追上来又是一阵盘问,还得耽误时间。
车子吱嘎一声停在了医疗救助站的外面,王川催促大家:“快,快下车。”然后吩咐司徒或道:“哥哥,你跟着他们进去,找医生看病。”
“那,那你呢?”司徒或道。
“我给那帮人解释。”王川说道。
司徒或推着王川道:“不行,万一他们要说你鸣枪,把你带走怎么办?”
“没事,我的嘴皮子比你利索,会给他们解释好的。”王川看着司徒或还不动弹,于是喊道:“司徒或,你看看黑苹果急成什么样子了,还不快去。”
司徒或看看黑苹果还有那个搭车母亲焦急的眼神,转脸对王川说道:“你多保重。”然后陪着他们进入救助站。
司徒或进去之后也不知道医生在哪里,满眼都是穿着白大褂的来回穿梭,自己就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黑苹果和母亲抱着孩子,还有那个母亲抱着孩子也是紧跟其后,因为他们现在只有靠司徒或。
司徒或已经进去了好几个房间,都是病房或者药房,都没有看到医生,问了几个小护士,小护士说今天病号太多,医生可能在病房里面,至于具体在哪里,也说不清。
司徒或就这样一个门挨着一个门的打开,越是没人越着急,越是着急越找不到人,一开始还敲敲门,后来干脆连门都不敲了,推门就进,这次,却传来“啊”的一阵叫声,司徒或也叫起来,因为里面一个女医生正在换衣服,好多不应该看到的地方都被司徒或看到了,他立即退出来。
这才看到门口写着字“女更衣室闲人免进。”,司徒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冒失,用力拍着自己的脑袋,以一种虔诚的态度呆在门口,等着人家出来。
“你这人怎么回事?耍流氓呀。”女医生穿上白大褂出来后,满脸怒气对司徒或吼道。
“对不起,对不起,孩子病了,可能埃博拉,麻烦你给看看。”司徒或马上道歉,他低着头,微微斜瞄了一眼,胸牌上写着名字“陈马秋燕”
“你看病也不能擅闯女更衣室呀。”女医生没有刚才的愤怒,但还是以一种指责的语气道。
司徒或点头如捣蒜道:“陈医生,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保证,保证。”
司徒或这会才看了女医生一眼,眼窝很深,鼻梁很高,有点外国人的样子,但名字却是国人名字,现在这些人怎么了,起个名字都用四个字的,崇洋媚外。
“你叫谁陈医生的?”陈马秋燕提高语调道。
司徒或一脸疑惑,用手指着陈马秋燕的胸牌,道;“这不是陈马秋燕吗?”可是他的手却伸的太靠前,差一点戳到了人家的身上,你可知道胸牌是挂在什么位置。这下可好,陈马秋燕的小脸又撅起来,两道眉毛倒竖起来,把司徒或的手指头拨拉到一边道:“你往哪戳呢?”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教养,还是一国同胞呢?脑子里面都是肮脏的东西,轻佻自己同胞?”陈马秋燕道;“我告诉你,我姓马,陈是我夫家的姓。”
司徒或这下可尴尬了,一连三次在人家陈马秋燕身上犯错,人家还不记恨自己吗?第一次偷看人家换衣服,不对,是无意看到;第二次喊错人家的名字,不对,是无知喊错,第三次是差点戳到人家的胸部,不对,是无心戳到。他想把自己内心的想法给陈马秋燕解释,可是陈马秋燕已经抱住了黑苹果手中的孩子了。
陈马秋燕生气归生气,但是对孩子态度还是好的,她摸摸孩子体温,再看看孩子身上,询问了一些情况,最后道:“确实是埃博拉,不过不要担心,我们医疗救助站已经医治好许多患者了。”这是埃博拉疫情医疗救助站的人必须要说的话,因为许多黑人朋友只要听到是埃博拉,心理防线一下子就崩溃了,所以在医治过程中,显的很被动。
“那,你赶快救他们呀。”司徒或道。
“抱着孩子跟我来。”陈马秋燕对黑苹果他们说道,黑苹果和母亲抱着孩子还有那位母亲一前一后跟着过去,陈马秋燕扭头对司徒或道:“你不要跟过来,站那别动。”
司徒或果然站那不动,看着陈马秋燕把他们带进病房,然后又从药房里准备药物给他们用上,忙了好一阵,陈马秋燕这才从屋里面出来,摘掉一次性手套和口罩,擦拭了额头上的汗珠,对着天空长舒了一口气,这是她今天收治的第一宗病人,但是她在这24小时内仅仅休息了两个小时,刚刚休息完就在更衣室里换下了衣服准备战斗。
“陈医生,不不,马医生,我可以动一下吗?站到这太阳地儿里,太热,呵呵。”司徒或给陈马秋燕陪着笑,希望他能原谅自己。
看着司徒或的幽默的表情,陈马秋燕扑哧一声笑了,道:“动动吧,看你还听话的份上,解除你的画地为牢。”
司徒或笑着跟上去,道:“马医生,他们怎么样?没事吧?”
善良的司徒或还是担心那对小孪生兄妹的安危,陈马秋燕道:“你们送来的还算及时,药物我们都用上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也不能排除意外。因为你知道,现在我们还没有研制出完全应对埃博拉病毒的药物,只能靠传统医药和患者各自的身体机能,现在没事不等于一会没事,你明白吗?”
司徒或的表情有些沉重起来,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去年M国发生埃博拉病毒时,一天死上好几百,我们也只有望洋兴叹,束手无策。”
“谢谢你能理解。”陈马秋燕说道。
司徒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递给陈马秋燕,然后用手指指她额头上的汗珠,陈马秋燕不好意思地笑笑,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擦拭了一下汗珠,道;“谢谢你,看着你五大三粗还挺细心呢?”
“呵呵”司徒或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你是哪里人呀?”
“我香港,你呢?”陈马秋燕反问道,此时的氛围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火药味,而是充满了和谐与温馨。
“我东北那嘎达的。”司徒或故意拽了一句东北话,然后又说道:“这漂洋过海,出门在外的,只要是一个国家的我们都是亲人,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说话,我是Z国港口建设安全保卫处的司徒或。”
二人相互留了联系方式,显得更亲近了,司徒或说话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紧张,有些随心随便了:“你爱人在香港还是在这?有机会也让我们弟兄们认识认识,我这个人最爱交朋友了。呵呵。”
陈马秋燕苦笑一声,看了一眼天空,道:“可惜没有机会了。”司徒或一阵疑惑,又听陈马秋燕道:“去年埃博拉病毒抗争中,他为一个受枪伤的黑人朋友取子弹,不幸感染埃博拉病毒,没有就过来。”她的眼中好像出现了一个人影,把她带到了那个回忆中:“所以我要继续坚持在抗争埃博拉病毒的战场上,挽回更多人的生命,了却他的心愿。”
“你真伟大。”司徒或不禁竖起了大拇指,现在的好多人只是为自己活着,但也有一些人是为大家活着,陈马秋燕就是为大家活着的人,“我为你感动。”
“这都是我愿意做的。”陈马秋燕道:“说实话,我也挺为你感动的,大老远拉着黑人朋友来看病。”
陈马秋燕的话提醒了他,司徒或恍然大悟,倏地站起来道:“不不不,还有一个朋友,呀,差点忘了王川了。”
“你干什么去?”陈马秋燕喊道。司徒或回头道:“你好好照顾他们,我还有个急事。”可是当他跑出去的寻找王川时,唯有那辆车孤零零地停靠在路边,他东张西望,左右寻找,却哪里也寻不到王川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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