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哥此人,向来没什么同情心,也没什么准则,但他讲信用!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即然接了这单生意,怎么也得让客户满意了。
考虑到不要弄死,也不能好过,他抓破了脑袋,还制定了一个喂鱼表。
每天喂鱼的次数与时间,竟然都是严格按照规定来的。
到了半月之期,易诗雨果然已经奄奄一息,最后一次被从水里拎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了,进气也比出气少。
沧哥啧啧两声,让人在公海地带找了个鸟不拉屎的地儿,将她往岛上一丢,扬长而去。
时值夏日,岛上苍蝇蚊子多如牛毛,血淋淋的易诗雨一被丢上去,立马吸引了无数安家落户的小不点儿……
*
这天夜里,池逸辰一夜未归,而叶安楠也睁眼到天际翻出鱼肚白才堪堪有了睡意。
正值夏初,白日的温度,经过一夜,降下不少,天将亮未亮之际,呈现出一天之中,温度最低的时刻。
叶安楠撑着昏沉的脑袋下床,关掉空调,开了窗子。
伴有晨露的空气随着晨风吹拂进来,沁人心脾。
她回到床上,刚睡得迷迷糊糊,便感觉身畔微动,一侧的床垫微微下陷。
她眉头皱了皱,随即落入了一个清冷中带着熟悉清冽味道的怀抱,睡意倾刻间烟消云散。
叶安楠不想面对池逸辰,也不愿面对,于是便一直闭着眼,调节着呼吸,假装不知,仿若还处于沉睡中。
而将她拥入怀里的池逸辰,也松了一口气,喟叹着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怜惜的一个吻。
叶安楠眼睫微微轻颤,长长卷卷的睫毛像两把刷子似的,轻轻刷在池逸辰的下颌上。
他微微退开,低头看向怀里装睡的小女人,唇角挂起抹微不可见的宠溺弧度,“醒了?”
怀里的人没出声。
池逸辰轻笑一声,心中压抑了一整个晚上的怒意也在这一刻消散无踪,余下的,只有浓浓的愧疚与自责。
“再装睡,我便要吻你咯。”性感撩人的薄唇微移,轻附在叶安楠耳畔,吐出令人遐想无限的话语。
怀里的睡美人“刷”的一下,打开了水润明亮的眸子。
池逸辰唇畔的笑意加深,心里却是无奈长叹。
他低头,额头与她额头相对,鼻尖也与她鼻尖相对,唇瓣相距不过微毫,“安楠,我想要你!”
话落,霸道而不容质疑的唇已经擒住了她粉嫩娇艳的红唇,轻压慢碾,强取豪夺。
叶安楠被吻得猝不及防,走了片刻神,待再回过神来,男人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掌已经钻进她的睡裙,来回轻抚着她肚子上几条手术后留下的疤痕。
叶安楠一颤,心里竟升腾起久违的空虚感。
那感觉,令她心底发寒,对身体的诚实感到可耳。
抵在他怀里的手,下意识下移,阻止了他要往上的手。
差距悬殊的力量拔河中,池逸辰终究不忍违逆她,顺从她的意,将手退了出去。
有所退让,便必定要有所回报。
手上没了福利,他不满的翻身,强势地将她压在身下,灵巧的舌头更是不容她退缩的攻入她嘴里的阵地,缠住她的舌头与之共舞。
叶安楠半天唤不上气来,强行挣扎,脑袋拼了命的往后退。
池逸辰叹息,浑身像泄了力般,将脸埋在她脖颈边,深深吸着她身上特有的馨香,然后换成粗重灼热烫人的呼吸喷吐出来。
他趴在她身上一动不动,痛苦低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安楠,我已经忍了许久了。”
自从知道叶安楠怀孕起,他便一直克制隐忍着,从不敢越雷池一步,就怕一不小心,伤了她。
可现在,孩子都满月了,而她身上的伤口,也早已愈合,只留下泯灭不掉的疤痕。
他很想要她,想要得浑身都在叫嚣,每一份的隐忍都似要自爆。
可他却不忍强迫她,也不能,那是他欠她的!
叶安楠不说话,甚至连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但是那份坚定的拒绝,却挟裹了冰霜,让他想装作不知道都不行。
“……安楠。”池逸辰喘着气,额上细密的汗珠一颗颗连成串的往下滚,滴落在叶安楠颊侧。
叶安楠一颤,猛的睁大了漂亮的眼眸,清冷的眸波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了过去。
池逸辰浑身叫嚣着的情欲均在那一刻,烟消云散。
身下胀痛难耐的火热也似被人釜底抽薪,退了个一干二净。
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散,随之而起的,还有一份跨越不过的鸿沟。
叶安楠心绪澎湃激荡,短短几秒的时间,脑海里便闪过无数的念头。
曾经的相爱相杀,当初的幻境有多迷人,之后现实便有多残忍。
活生生的打脸!
她猛的一把掀开了压在身上的男人,往旁边一滚,就要下床。
池逸辰难掩失落,却眼疾手快,将她拽回了床上。
他很累,整整一夜没合眼,沙哑的音色中都透着疲惫,“陪我睡一会。”
语气里,已经没了之前的旖旎。
叶安楠很防备的看他。
他的柔软,能使她至命。
但她偏偏,就是无法抵抗,差点再度让自己陷入了这至命的温柔里。
池逸辰苦涩一笑,替她理了理凌乱的睡裙,“放心,我不会强迫你,只是想要抱着你睡一觉。”
叶安楠断然拒绝的手已经抵到了他胸前,却最终没有发力。
她不能做得太明显,在他面前暴露了她已经恢复记忆的事实。
她需要机会!
想到这些,她收回了手,早就侵袭了不知多少遍的睡意再度卷土重来,不到片刻,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池逸辰低头,看着安稳睡在怀里的女人,无奈的闭上眼,陪她一起睡去。
只是,刚合上眼,房间的门便“咚咚咚”的响了起来。
“妈妈,起床了。”
原来是一直等叶安楠却没等到的糖糖找了过来。
池逸辰刚有的睡意陡然消散。
他睁眼,下意识看向怀里沉睡的叶安楠,只见她闻声睁开了毫无焦距的眼,“糖糖来了。”
她人还处于迷糊之中,却本能撑在床上,要起身。
池逸辰一把将她按楠了床里,“你先睡一会儿,我出去陪糖糖。”
他下床开门,糖糖看着还在房间里的爸爸,疑惑的问:“爸爸,妈妈今天怎么还没起?”
往常这个时候,她都会和自己一起,去新生儿科看小弟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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