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见他铁青着脸不说话,她又道:“你说嘛,到底是切上面还是下面?”
“切中间!”易恒真想一掌拍死这个女人,她脑子里整天在想什么?
佟裳哦了一声,一副惊讶地样子,又有些不解,“难道古代有什么秘术?怎么能切中间呢?是怎么个切法?”
易恒把她的嘀咕听得清清楚楚,当即气得倒仰,揪着她衣领用力一提,将她丢下马去,“自己滚回去。”
佟裳不妨他会来这一手,直接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就躺到了地上,幸好他有良心,挑了草厚的地方,要不然她非摔死不可。
“喂,你不会这么小气吧,我只是好奇问问而已,问问也不行啊?喂,你回来啊,我一个人害怕……易恒,你这个大混蛋……”
空旷的山谷只剩下她的回音与飞驰而去的马蹄声。
黑漆漆的山间小路,没有月光,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楚,更别说辨别方向了,好在后山的小路就这一条,佟裳顺着路走,总算没走错。
一路摔摔打打,到隔天中午才勉强找到了家。
开门的门房看到她几乎吓了一跳,“大小姐,您怎么这会才回来?老爷夫人正在着急,奴才这就去通禀老爷。”
佟裳会过意来,合着她被人劫持了半天,家里还没人知道?
小厮过来把佟裳带到上房。
佟裳走了一夜的路,小脸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挂破了,鞋也丢了一只,比门口的叫花子强不到哪去。
佟世霈看到她这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佟裳还没开口,王氏就道:“老爷,臣妾说得没错吧,大小姐是自己跟人出去的,到时候她自己就会回来,阿绿那丫头为了帮她瞒着,居然还说她是被人绑架了,真是跟什么主子养什么奴才,好的不学专学坏的。”
佟老夫人听说佟裳又跟人私会去了,这会头都大了,虽然对象是未来姑爷,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总跟人私会,传出去叫怎么回事?
“佟裳,我问你,你这一晚上到哪去了?你是不是跟易大人在一起?”
“是,可是……”
佟裳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佟老夫人扶着额,一副很快就要晕倒的样子,“世霈,我看这女儿是留不住了,你找机会快跟皇后娘娘说说,让她早早过门算了。”
她真怕易恒临时反悔,这样一个祸害,满京城的名声都坏了,那会再找谁接手去恐怕不容易了。
“爹,女儿不要嫁易恒。”佟裳气呼呼地道,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他也不能狠心仍下她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在山里走了一路,他就不怕山里有狼吃了她?
佟裳越想越气,“如果你们硬要我嫁,我就死给你们看。”
“反了反了。”佟老夫人拍着桌子道:“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女儿,长辈说话哪有她插嘴的份,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自己做的什么主?”
“她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老夫人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王氏劝慰完老夫人,又对佟裳道:“昨儿我看你还跟易大人亲亲密密的见面,今儿怎么就突然改变了主意?别是让人占了便宜吧?”
佟老夫人经她一提,也想到了这一节,当下气地道:“你这个败家女,我佟家的门风都被你败光了。”
佟佳惠红着脸道:“易大人不是……内官吗?怎么也能占便宜?”
“你小孩子家懂个什么?”王氏瞪了她一眼,转头对老夫人道:“当务之急,还是先找人去掌印府探探风声,好在这旨是皇后娘娘下的,他就算想退婚,也不得不顾忌一下娘娘的面子,老爷,您说呢?”
佟世霈点头道:“这两天你进宫一趟,去探探贵人娘娘的口气,有她在宫中,就算出了什么事,也能调和一下。”
听说要进宫,王氏是一万个开心,“是,妾身回去就递帖子进去。”
佟世霈看着眼前的佟裳,心里虽有一万句责骂的话,这会也说不出口,只是心累地道:“你先回去吧。”
佟裳明白多说无用,也就不说了,不过临走还不忘强调,“爹,女儿的话不是开玩笑的。”
佟世霈只是冲她摆手。
张婆婆担惊受怕一整晚,看见佟裳回来,立马上前道:“大小姐,你可算回来了,阿绿昨天回到府里,跟夫人说你被人掳走了,想要她拨些人去救,不知后来怎么弄的,竟将阿绿关进了柴房,你不在家,奴婢六神无主也想不到别的人,只好去求了吴妈妈,万幸您平安回来了。”
佟裳一身疲惫,刚进了院子,听她这样说便道:“你别担心,我这就去把她接回来。”
佟裳刚要出门,就见吴妈妈领着阿绿进来了,看见佟裳,阿绿立刻就哭着扑过来,“小小小小……小姐,你没事就好,奴婢快吓死了,昨天……”
“你别说了,张婆婆都告诉我了,我知道你尽力了。”
佟裳见阿绿手上脸上都有伤,比她并没有好多少,昨天她跟阿绿一起进了山,可以想象阿绿昨天为了救她,是怎样拼命跑回家,又是怎样被王氏捉弄关进了柴房。
佟裳替她捋捋头发,“阿绿,你的委屈不会白受的。”
阿绿听着这话,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小姐……”
吴妈妈看见她们主仆二人这样,心里略感安慰,“大小姐没事我也就放心了,不过您跟着易大人以后还是多少留个心眼,他位高权重,仇人自然也多,要懂得保护自己。”
佟裳朝她福福身道:“这回的事,多谢吴妈妈了。”
“谢什么,元儿还在家里,我就先回去了。”吴妈妈转身走了。
张婆婆去厨房要了热水,侍候佟裳梳洗过后,又让人准备了些饭食,佟裳虽然饿,却没什么心思吃。
阿绿盯着她的脸色道:“小姐,是不是山里发生了什么?您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佟裳没说话,转头看见易恒让人送来的首饰盒,忿然道:“把那些给我扔了。”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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