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谁夜月侵风露南楚祁慕铮》第516章 甜美女孩

    他没有想到,极致的恐惧后,是一个笑容甜美的女孩。
    女孩浑身湿漉漉的坐在他的面前,似乎看见他睁开眼睛,突然咧嘴一笑,说了一句,“你终于醒啦?幸好我发现的早,不然你早就被淹死了,你说你怎么想不开,去自杀跳河呢,这河水是用来喝的,不是用来自杀的,你知道你的身体要是沉入河底,下游那边的村子,该有多少人没法喝水吗?”
    女孩子说着不算标准的普通话,还用胖乎乎的小手指着山坡下不远处的村庄,只见村庄炊烟袅袅,似乎有人家在做饭。
    他不知道这个女孩子是谁?他咳着水,拖着虚弱的身体坐了起来,一瞬不瞬的盯着免得的女孩子看着。
    似乎也被盯着不好意思,女孩子笑道:“你看我干什么?你好好的啊,别再自杀了哦,你这样不单止是对生命的不尊重,更是对爸爸妈妈的不尊重,他们好不容易给了我们一个身体,我们应该好好对待。”
    “我没有爸爸妈妈。”他声音轻轻,因为刚呛了水,还带了点沙哑,眼神冷冷的看着流淌的河水。
    小女孩子显然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不过只是一愣,随后又笑道:“我其实也没有爸爸妈妈呀,我爸爸妈妈在我出生的时候就不要我了,好像是因为我生病了,他们觉得我活不了了,后来是我现在的妈妈收养了我,她说,不管以前的爸爸妈妈对我做过什么,我们已经活下来了,就该一直一直活下去,活到自然老的那一天,不能动不动就死啊死啊的,这世界很美好,你看,这里的花,这里的草,这里的山这里的树,多漂亮啊,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很多,比这里更漂亮的地方呢,我们有眼睛有脚,要把整个世界的所有漂亮的东西看完哦,不能动不动就想死哦,知道了吗?”
    眼前的女孩子说了很多很多,他听的不清楚,但是他只记住一点,不要死,要好好活着,世界很美丽。
    *
    南楚不知道傅深做了什么样的梦,只见本来安静睡觉的男人,突然蹙着眉头,似乎很难受,呼吸变的急促。
    她本来在看着手机,听到他呼吸有些不对,连忙看了过来,压低了声音呼唤着,“傅深,傅深,你怎么了……”
    可她喊了几遍,傅深都没有醒来,而是不停的摇头,嘴里喊着,“不……不要。”
    听着声音,南楚知道他肯定是做噩梦了。
    她不知道傅深睡着之后是什么样的,这算是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睡觉吧!
    知道傅深自尊心很强,见状,南楚让司机把挡板升起,阻隔了前面和后面,这样,傅深做噩梦的事情,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看的出来,傅深这个噩梦一直缠绕着他,她不停的轻声呼唤,可傅深一直没有醒来,相反,整个人似乎很冷,不停的颤抖。
    想着,南楚将边上放着的毛毯给他盖上,又轻轻的拍着他的胸口,像安慰小孩子那样,轻轻的喊着,“没事了,没事了,傅深,没事了,一切都会过去的,伤痛都不存在,别担心。”
    也许是她的话起了作用,一直喊着不要的傅深,渐渐的安定了不少,蹙紧的眉头逐渐松开,然后呼吸也均匀下来,似乎噩梦在结束。
    南楚害怕他还会做恶梦,手不敢松开,打着节奏轻轻的拍着他的胸口,嘴里呢喃着,“别担心,没事了。”
    *
    傅深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目是窗外的灯火辉煌,一旁的南楚,正用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胸口,而他的面前,还披着一个毛毯。
    毛毯在他睡觉之前是不存在的,也就是说,是南楚披上的。
    看着还轻轻拍着自己的手,耳边还有南楚很低的安慰声,“没事了,别怕,别怕……”
    傅深扭头看着她,南楚并没有发现他醒来,因为已经是习惯的这么拍着。
    而直到傅深开口说,“不用拍了。”南楚这才回神过来。
    她看着他,略有些惊讶的说道:“你醒了?”
    “嗯。”
    刚醒的傅深其实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他刚从噩梦中醒来,虽然不知道南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但是却知道南楚做了什么?
    为此,向来给人强大的他,倒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着南楚。
    南楚也知道他这人,别看整天奇奇怪怪有时候又吊儿郎当,对所有事情都仿佛运筹帷幄,可只要是人,就有自己的弱点,而这,应该就是傅深的弱点。
    “做恶梦了?”南楚问道。
    傅深点点头,“嗯。”
    “做了关于你的父母的事情?”南楚又问。
    她知道,她只是一个外人,不该太过询问傅深的事情。
    但是想到傅深睡梦中里那么难受的样子,她却还是希望能帮助傅深,让他噩梦和痛苦的回忆能早点散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痛苦难过的时候,她虽然不是傅深的亲人,但是也一直把他当作亲人,她希望傅深能好好的。
    傅深本来不想多说自己的事情的,但是今天算是给南楚开了个口,现在又在她面前做了噩梦,而且她应该也听到了什么?倒是没有再否认,点点头,“嗯。”
    “做了什么?能跟我说吗?”
    傅深看着窗外,声音变的随意,“也没什么,只是梦到他们倒在血泊之中,然后有人拿着刀子对着我。”
    他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如果不是因为了解傅深,会以为他已经把这段过去真的当成过去,现在说起来,也不过是个回忆。
    可刚才他的做梦,可以知道,他对这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并没有放下。
    南楚问道:“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噩梦吧?”
    傅深摇头,“经常做。”
    南楚说道:“在没有把安家三口绳之以法的时候,我也经常做噩梦,不管是妈妈去世的噩梦,还是其他,反反复复的做,甚至睡都睡不着,可后来,渐渐的,也放下了。”她说着,停顿了一下,自嘲道:“也不算完全放下,只是慢慢的,发现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美好的等着我们,如果我们一昧的想着以前,不会朝前看,那么那些深爱我们,却在天堂看着我们的人,就不会快乐了,就算是为了他们,咱们也应该好好活着才对。”
    “嗯。”傅深应了声,声音很轻。
    南楚看他,知道他并没有完全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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