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你可是寰球宇的总裁。”齐疏的言外之意就是,你还能再怂一点么。
可权少卿似乎并不在乎,“寰球宇的总裁也要吃饭睡觉打豆豆。”
他走进去,搂过顾惜的肩膀,迷.人的眼睛里涌动着甜蜜的.宠.爱,“更何况,她是我老婆,她说新郎不能进门是规矩,那就一定是规矩。”
“你!”齐疏的七窍要气喷血了。
“好了好了,都进来吧。”
顾惜懒得和他们扯,将齐疏让进屋里。
镜子前,三个人围在锦柔汐身后。齐疏一身藏蓝色西装,邪邪的帅气一览无遗,总是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气氛有些尴尬。
先打破的人,是权少卿的手机铃声。
来电是权父的助理。
“谁啊。”
因为权少卿任由电话响着,不挂不接,顾惜纳闷的问。
“没事,我爸的助理。”
“那你怎么不接?”
“怎么会打到我私人号码上。”助理之间的事情,向来都是向助理报备,即便是有公务需要紧急处理也是打手机号。
怎么会直接拨到他私人手机上。
自顾自的念叨着,权少卿接起电话,“喂。”
“总裁!出事了!”
接近惊恐的吼叫声震的权少卿耳膜一颤,本能的将电话拿出半米远,好久,才慢慢放回耳边。
电话那边的人已经泣不成声。
一阵烦躁刮过他的心头,“好好说话不行吗?”
“董事长,董事长回国乘坐的飞机失事了!刚刚已经确认,无一生还!”
“你说什么!?”一声惊吼贯穿了整个化妆室。
震的站在身边的几个人都不由跟着紧张。
顾惜一步跨到权少卿身边,“出什么事了?”
电话掉到地上,三秒钟之后,他狂奔而去。
“少卿!”
锦柔汐也发现不对劲,赶紧站起身,“他这是怎么了?”
顾惜担心的不得了,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得而知,皱着眉头道,“小汐,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如果典礼时候我们没赶回来你就不要等我们了。”
“有事打电话回来。”
“好。”
顾惜也跟着跑了出去。
本来想去地下停车场问问权少卿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刚下电梯,就看到他的车好像离线的剑一样冲出去。
她赶紧翻出手机,拨通了权少卿助理的电话,可打了不下十几遍,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找到自己的车子,她想也没想窜了出去,跟上权少卿狂飙的车。
淮山附近。
权父乘坐的飞机因为遇到乱流坠.落,机上无一人生还。
坠点在淮山附近的雍代河,清秋的河水蜿蜒流淌,到处都是刺目鲜红的血。
警察已经围堵了现场,很多航空方面的专家和记者带着白手套在现场拍照,翻查散落在各个方位的遗物。
一句句尸体被抬到了岸边,蒙上白布,遗物规整到他们脚边,等待着亲人的认领。
权少卿和权家的车几乎同一时间赶到,权母从里面打开车门,双脚一抖,人直接从车上滚了下来。
“妈!”权少卿狂奔过去,扶起权母,心疼的替他拍打身上的泥土,“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权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战战兢兢的朝黄.色警戒线靠近。
还没等走几步,呼啦一下,一大群记者围堵过来。
“你好权夫人,请问权董事长突然回国是为了参加锦柔汐的婚礼吗?”
“权夫人请问您现在很伤心对吗?”
“权董事长突然过世,寰球宇集团会不会出现危机?”
“都给我滚开!”一声沉如大提琴的声音在吵杂的记者中间散开,权少卿眸色嗜血,脸色惨白,犹如来自地狱里的撒旦。
记者们纷纷后退,为他们让开了一条路,虽然他们还是跃跃欲试,却没有人再敢出头多问一句。
现场的凄惨不言而喻。
警察头头看到是权少卿过来,屁颠屁颠的跟上去,点头哈腰道,“权总,您过来了。”
“我爸在哪。”他的眼红如野狮,说出的话都带着血的味道。
警察一颤,手指头颤颤巍巍的指了指距离他们不到三米的一处尸体,“权董事长,在那……”
“吱!!”尖锐的刹车声划破吵闹的现场。
顾惜推开车门下车,挤过吵杂的外围人群。
黄.色警戒线里警察层层围堵,顾惜大声叫道,“让我进去!我是遇难者家属!”
来的时候听到新闻里介绍这次空难,她的心好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揪住,连呼吸都跟着疼痛难忍。
看到和惨不忍睹的现场,她直接泪奔,止也止不住。
警察听到顾惜这么说,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从人群中拉进警戒线内。
“振东!”权母声嘶力竭的声音,浩浩荡荡的传过来。
权少卿僵硬在父亲的尸体边,眼睛通红,那犹如熊熊烈火一般燃烧起来的戾气,快要将这个现场燃烧。
“振东!振东你醒一醒啊!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你怎么可以!”
“妈……少卿……”
现场认亲的嚎叫声掩盖了顾惜微弱的叫声,权母沉浸在失去爱人的痛苦中,整个世界天崩地裂。
权少卿权心捂唇,努力隐忍着泪水,不让自己在人前崩溃。
顾惜走到他面前,轻轻抱住他。
这样的场面,她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他。
“寰球宇的总裁,也需要吃饭睡觉打豆豆,面对这样的劫难,也有难过的权利。”眼泪,不受控住的倾盆而下。
他依旧冷硬的站在那里,浑身的戾气燃烧的愈加浓烈,整个血粼粼的现场被带入无边的冰洞里。
“振东,你不能撇下我们娘俩不管啊,权家需要你,我更需要你,我……”伤心欲绝的权母在一阵悲天跄地的哭嚎后,直接晕了过去。
顾惜和权少卿几乎是同一时间扑了过去。
“妈!”
可权母已经不省人事。
“少卿,我留下来处理爸的后事,我送妈去医院!”顾惜愿意做站出来和少卿一起分担这灭顶之灾。
权少卿微微点头,“你小心。”
在警察的帮助和保护下,顾惜将权母扶上跑车,扬长而去。
不太宽敞的马路边,停靠了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车,顾惜专心注意马路,其余的心思都在副驾的权母身上。
也没太注意锦柔汐和齐疏的车与他们擦肩而过。
现场,权少卿的脚底好像长了502,一步也无法动弹。
那雪白色的步盖住了他心里所有的依靠,横躺的尸体,犹如垂天的擂鼓,敲的他五脏六腑裂的无法修复。
心,真的很痛。
痛的他连正常的呼吸节奏都快忘记了。
锦柔汐和齐疏冲破人群来到他身边,一时之间也无法用合适的语言来安慰冷冷定在原地的权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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