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卿瑾皇甫空冥》第260章 祭祀龙神

    而身后的女子,一个一个吹拉弹唱,男子呢,敲锣打鼓,今日,是全员出动,人们尽管已经遭殃了,不过民众还是一脸的笑容,因为,普罗大众是最喜欢苦中作乐的群体嘛。
    甲长,其实也就是村长,不过那个年代,村长是叫做甲长的。甲长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人,穿着一件蓝色的曲裾,一边回头看着那壮观的队伍,一边叹口气,往前走。
    “哎,哎,这可不是天要亡我啊,走了,走了,立即过去。”距离那河伯庙“水晶宫“已经不远了,这边,甲长开始磕头起来,为何不往前走了,因为——
    河伯庙是修建在岸边的,但是现在呢,经过连日的大雨以后,上游的水已经拥塞起来,将那河伯庙已经淹没了,现在,只能看到那高高庙宇上,一柱擎天一般的一个龙的雕塑,那雕塑也是很大,很好看。
    还有那庙宇上的飞檐,看起来庙宇端庄,稳重,很快的,一个人已经过来了——“西门甲长,您看,现在就开始吗?”
    “开始,开始吧。”叫做“西门”的那个五十岁左右的甲长一脸的悲悯,握住了一个人递过来的一张纸,已经开始沉痛的朗诵起来,大意是,我们年年供奉您,您好歹应该风调雨顺,不应该喜怒无常云云之类的。
    比较长,朗诵完毕以后,一个巫婆模样的人已经到了,一边摇晃手中的铃铛,一边已经跪在了那庙宇前面的位置——“天灵灵,地灵灵,天灵灵,地灵灵——”
    这是一个萨满对于神灵虔诚的祭祀,在那个明智未开的年代,祭祀是打通人与神灵之间隔阂的一种社会活动。是非常得到认可并且非常神圣的,这是毋庸讳言。
    甲长距离很远,人们距离也是很远,萨满将一个装饰有玳瑁的龟壳已经在手中开始摇晃起来,众人都在看着,屏息凝神,简直连大气都不敢出。
    好像,只要是出一口气,整个活动就会破坏掉一样,于是乎人人都在那里一本正经的看着,等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萨满终于出口气。
    “啊,好了,好了,龙神河伯需要女孩子。”一边说,一边已经从河岸上走了过来,甲长立即走过去,“再祭祀一个女孩子果真就可以风调雨顺不成?”一边说,一边望着前面的位置。
    “是,是,神灵的意思。”萨满一本正经的回答,甲长还是比较相信萨满的,毕竟萨满是神职人员,很快的,他沉痛的叹口气,已经掩面——“只能被如此了,好吧,带着祭品过来。”
    所谓的祭品就是一个女孩子,一个非常好看的浓妆艳抹的女孩子,这女孩子按道理说,是非常开心的才是,因为毕竟她已经好吃好喝一个礼拜,并且现在已经打扮的很美丽的。
    但是这女孩子并不清楚,自己是需要给当做祭品的,现在看到众人将自己放在一面门板上,就那样一步一步的已经走过来,那种感觉是惊恐的。
    至少,现在,这女孩子明白了过来,什么叫做危险,她是真的要死了,这才有人伺候她,她哭哭啼啼,打打闹闹,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众人对于这女孩子的悲惨命运其实也是有所怜悯的。
    不过怜悯归怜悯,这已经是他们村子里面必须要做的事情了,每一年的秋季都会遭遇大洪水,这是龙神河伯在发怒啊,每一年,他们总是要将这些年纪轻轻的女孩子给送到水中去。
    据说河伯娶妻以后,脾气就会收敛起来,从而风调雨顺,这女孩尽管哭哭啼啼,尽管打打闹闹,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该发生的事情还是不能阻挡的到来了,她是那样的悲痛,因为悲痛的哭泣。
    脸上的胭脂水粉已经一片一片的剥蚀下来,是那样的难看,她哭哭啼啼,一边哭哭啼啼,一边打打闹闹。
    在那乐声中,已经到了,女孩的双亲在不远处,一男一女一边哭泣,一边跟随在后面,母亲看到女孩子的确是哭的岔了气,立即走过去,已经握住了这女孩的手——“丫头,丫头,这是我们的浩劫啊,你需要去,需要去啊。”
    “丫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父亲不是贪财之人,但是父亲只能嫁出去你啊,”一个男人一边嘟囔,一边已经哭起来,这边女人又是宽慰起来男人,“当家的,你就不要哭了,今天是我们丫头的好日子,是丫头最美的一天啊,你倒是弄得哭哭啼啼的,这样不好,不好啊。”
    “是,是,不能哭,丫头,爹爹不哭,连你也是一百个不能哭的,去吧,去吧。”一边说,一边手挥目送,不多久,女孩子已经到了前面的位置,然后站在了干岸上。
    “但愿河伯娶亲以后,会保佑我们黎民百姓啊,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甲长一边说,一边到了这女孩的身旁,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这个女孩。
    女孩因为惊恐,已经哭了一早上,其实,这女孩年纪虽然小,毕竟还是有几分姿色的,现在,甲长看着这女孩子,其实万分不舍,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因为每一年河伯都要娶亲啊。
    虽然每一年都娶亲,尽管每一年,他作为甲长都不敢忤逆河伯的意思,将孩子一个一个的送过去,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每一年河伯该发怒照旧还是会发怒的,每一年河伯该有大洪水还是有的。
    会吞并一切的一切,现在,他们已经按部就班起来,只能奢望,通过这女孩子,做一个敦亲睦邻的意思,这里的安静,很快让这个哭哭啼啼的女孩子已经打破了,“不,不,不,父亲,母亲,不,不,我不要去,我不要去。”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不是你不要去要去的事情,而是你必须去啊。”母亲一边说,一边已经哭泣起来,并且已经跟随在了女孩的身后,过了没有很久,女孩已经让萨满和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给放在了席子上。
    这席子等会儿会丢在水中,顺流而下,不多久,女孩就会沉底,等同于是河伯娶亲的真个过程已经完毕,这过程是比较暴戾比较血腥的,尽管每一年河伯都要娶亲,但是并没有眷恋他们这些父老乡亲。
    该大雨倾盆还是大雨倾盆,该淫雨霏霏还是淫雨霏霏,该阳光酷烈还是阳光酷烈,简直就没有一种可能,风调雨顺。
    但是,人们呢,还是愚昧的,迷信的,虔诚的开始跪拜,四个人已经走过来,将这个席子已经每一个角都抱住了,女孩子猝然离地而起,简直已经惊呆了,脸色比刚刚还要白。
    白的就好像是一张纸,她想要奋力的抓住什么,但是完全没有可能,因为,现在她已经凌空而起,想要抓住什么已经是没有可能的事情了,她就那样哭哭啼啼的,但是哭泣已经不能作为软弱的象征或者武器什么的。
    四个人是那样大的力量啊,不多久,已经将女孩子带着到了水中,水边是比较平坦的,但是比较深,这女孩知道,自己不会游泳,很快就会淹死的。
    河伯娶亲,完毕以后,自己就死了,这是不能的,她极力的哭泣起来,简直悲痛的空谷足音,人们让这女孩那凄怆的悲鸣声已经弄得心烦意乱,恨不得立即将这女孩子给丢在里面,这女孩子一边喊救命,一边看着身旁那面无表情的人。
    “甲长,已经准备好了。”四个人中,一个人已经回头,对着甲长招呼一句。
    从头至尾,甲长也是在看着这哭哭啼啼的女孩子,现在,这女孩子因为惊吓已经停止了抽噎与啜泣,眼睛湿漉漉的,雾蒙蒙的看着旁边的位置,他叹口气,只能下达命令。“来啊,给我吹拉弹唱起来。”
    一句话完毕,这边乐队已经开始整整齐齐的弹奏起来,乐声悲哀,凄凉,丝毫没有婚礼上应该有的快乐,女孩子已经知道,今天是自己的浩劫,她是真正在劫难逃的了,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该哭泣还是要哭泣啊,眼泪尽管是弱者的象征,不过弱者还是强者,有什么区别呢,现在到了死亡吞并自己的时候,除了哭泣,这女孩子想要做什么都没有可能啊,女孩子哭的是那样的悲痛。
    简直让周边的人都开始伤心起来,那年轻的母亲与父亲跟着也是哭泣起来,但是并不敢做丝毫的挽留,女孩子哭的是那样的难过,甲长已经沉声说道:“萨满,你看,现在是不是吉日良辰呢,问一下河伯的意思。”
    一边说,一边看着眼前的萨满,萨满立即点头,已经上前一步,握着手中的龟壳开始占卜起来,占卜的结果就是,现在的确是已经到了最好的时间,所以,他立即上前一步,已经阴阳怪气的传递了河伯的意思。
    “是的,是的,西门甲长。”这么一说,甲长是再也不敢耽误了,只能点点头,看都不看这悲痛的女孩子,已经说道:“好了,去吧,去吧。”众人看到甲长这边已经发话,只能看着这个席子,朝着里面去了。
    到了河中央,浪花比较大,水也是深的很,人们将这席子丢开,人已经一个一个的退回来,几个起落的浪花,这女孩子哭声逐渐变得缥缈起来,一开始还是载沉载浮的,很快的,这女孩子已经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
    接着,这女孩子就再也找不到了,究竟是死是活,已经不得而知,甲长看到河伯娶亲已经完毕,手搭凉棚看了很久,直到这个女孩终于消失了,这才叹口气,悲凉的说道:“好了,事情已经成了,已经……成了啊。”
    “是,已经成了。”萨满说完,甲长这才挥手,“诸位,诸位,给我吹拉弹唱起来,肉热热闹闹的,可不敢哭丧脸,不敢哭丧脸啊。”一边说,一边挥手,众人在岸上很快就开始吹拉弹唱起来。
    人们看着这女孩子去了,其实心里面在嘀咕,这样的举动真的会唤回河伯对于他们的眷恋以及好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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