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林真嘻嘻笑了几声后,倒头便睡着了。
月光下她的小脸清瘦苍白,不施粉黛,即便深眠中眉心依旧紧拧,萦绕着浓得化不开的愁绪。
“林真!林真!”岳城拍了拍她的脸,可她已无知无觉。
岳城把车开到了酒店,抱着她从车上下来,在人来人往中抱着她回到了套房。
这是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抱着她,走了这么远的路程,她的体重太轻了,1米68的身高却只有七八十斤重。
他把她放在床上,替她褪了浇了酒水的衣服。
那具身体,他拥有过很多次,却从未像现在这样,她安眠着,他用热毛巾为她擦洗。
毛巾在光洁肚皮上的那道疤顿了一下,岳城的喉咙艰涩蠕动,眼眶发酸,“你说的对,我们都是懦夫。我辜负了你……是我的错。”
岳城第一次拥抱着林真入睡,陪在她身边,才发现原来一向没皮没脸的女人,也会做噩梦,也会在噩梦中惊慌哭泣。
一切都是他的错。
明天是他和温兮兮结婚的日子,温兮兮又怀了孩子,他要给她一个交代。
一夜酣眠,林真梦到了过往开心的、沉重的一切,都被床头的那张银行卡逗笑,“嫖资?”
她出卖了自己的身体,那具破败的躯壳,换来的报酬。
电话嗡嗡响起,是萧余,“真真,一晚上没回家,你到哪里去了?”
林真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下来了,“萧哥哥,我在外面。”
萧余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关心她的人,她决不能告诉他,她这次出来嫖,还梦到了撕心裂肺的曾经,还获得了一笔不菲的嫖资。
如果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让她懂得自爱,那就是萧余。
岳城的爱让她走向死亡,而萧余的爱则让她看见阳光,可惜,她躲在过往的阴影里无法自拔。
“真真,你在哪儿?我过去接你。”萧余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怕林真看到岳温结婚的报道,想不开做傻事。
林真报了离酒店另一条街的名字,约在路口咖啡厅相见。
“真真,你何苦这样?”萧余还是瞥见了她锁骨处的红莓,“你都惹了什么人?戴套了吗?安全吗?有没有吃药?”
林真有种烈日灼伤的痛觉,萧余看穿了她一夜未归的真相,还关心她后事处理得怎么样,说实话除了拿走了银行卡,她什么都没处理。
她不记得那人对她做过了什么。
“萧哥哥,对不起。”林真唇角勾起凄凉的笑。
萧余点了一支烟,吧嗒吧嗒抽了起来。阳光从他身后来,却无法温暖他的轮廓。
萧余突然抱住她,用烟草味的唇舌捕捉她,霸道地在她口腔深处席卷。
“呜呜……”林真根本没想到会这样,她把萧余当亲哥哥一样敬爱,他却忍不住亲了她,“萧哥哥,别这样!我一直把你当哥哥。”
“哥哥?呵呵,林真,你为什么这么傻!你要出去找,为什么不找我呢?”萧余愤怒地说,她不敢看他的视线,脸被他生生掰住,“真真,你对我没有那份心,我怎会不知道?可是,你不该这样折辱你自己!否则,我现在就对你……”
林真很紧张地后退,她不要。
萧余俊朗的面部轮廓紧绷,眉心深锁,“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你难道不想夺回想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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