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梦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便连忙的转换话题说道:“没什么我也就随口一说。”
但是南宫昱却觉得蝶梦不会无端的说出这样一个相貌描述这么具体的人,他心中有一个猜想,应景他又出现了,也许已经跟玉瑶碰了面,只是他不明白为何应景到现在还不愿意出来跟自己见面。但是南宫昱知道这其中必定是有他的苦衷。
南宫昱此时此刻却觉得一些他终究在追究的东西终于渐渐的浮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此前的时候南宫昱加入青帮却不是无缘无故的,如若没有码头的那件事情他自己也是会找机会加入青帮之中的,因为青帮掌握着一个重要的秘密,只是这个秘密,因为南宫家的加入似乎又复杂的多了。
而在一边的南宫睿却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事情而头疼不已,南宫睿只觉得自己的爹是疯了,疯到为了利益变的对错不分。
吴子仪既然已经来到上海,自然的一些事情也可以进行起来,只是自己跟玲珑绣庄却不希望再有过多的纠缠,吴子仪思来想去还是去了那玲珑绣庄的店面,想着至少从那店员中可以再探听到什么。
可是却没想到在那边遇到了孙青和,孙青和看到吴子仪显然的很惊讶,吴子仪却不知道怎的看到他竟然条件反射的想要逃跑,孙青和放下手中的布料追了出去。
吴子仪没有走多远,孙青和追了上去拉住她说道:“为什么你来上海了也没有告诉我。”
吴子仪却觉得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的跟他拉拉扯扯不成体统便说道:“你先放开我。”
孙青和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放开了她。
吴子仪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这次来上海是来谈生意,作为孙家的人你也懂得这有的时候生意之事,自然的需要保密。”
孙青和却苦笑着说道:“就算是做生意,你我难道不是朋友吗,就算是你偶尔给我一封书信也好,你知不知道在你走的这些日子里我每天每天都在那个店里等你,每天都想着突然有一天你就会出现在那里,不过还是等到了你。”
吴子仪却不知原来他每天都在那里等着自己,她只觉得这份情太深厚,深厚到她觉得无以为报。
孙青和看着她那闪躲的表情便知道她的内心肯定又在想着自己是不值得别人对自己的付出的,她总是这样像一只蚕用外面的蛹来保护自己,看似坚固,实则脆弱的不堪一击。
孙青和却对她说道:“如若我没有猜错,你来到这里还是想调查这个玲珑绣庄的底细,虽然你跟我说你跟这玲珑绣庄有亲戚关系,但是我也不傻,我看你跟他们的关系大概也猜到了几分,所以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帮你调查过这个玲珑绣庄。”
吴子仪一愣却不知道原来孙青和还会暗自帮助自己做这些事情,两人也觉得站在马路上谈论这个话题有些不妥,便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孙青和告诉吴子仪他暗中调查了这个玲珑绣庄,发现这个玲珑绣庄在上海得罪的人可不少,他们家的布料除了那次吴子仪看中的那种面料之外其余的并没有什么有独特优势的布料,但是玲珑绣庄这事业却越做越大,甚至并不在乎这布料的生意,但是这店铺却还是开了一家又一家,完全不在乎这卖不出去。
吴子仪听他这么说却越来越觉得这其中有蹊跷,之前的时候孙老爷跟自己说的那番话再加上孙青和此番跟自己说的话,吴子仪只觉得有些东西像迷雾终究会揭开。
吴子仪感激孙青和为自己调查这些事情,不知不觉之中自己也袒露心扉说道:“其实我是在调查我爹娘的死,我总觉得我爹娘的死有蹊跷,只是一些事情我越调查就越不敢相信,因为你会发现真相就是那么的残酷和赤裸裸。”
不知道为何看着这样的吴子仪,孙青和觉得有些心疼,但是却也很开心,因为她是第一次主动在自己的面前诉说这样的事,只是听她这样说他却更心疼她。
孙青和对她说道:“所以你现在有找到什么证据证明你爹娘的死跟玲珑绣庄有关?”
吴子仪摇了摇头。
孙青和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一个人的斗争与不如两个人的伙伴。”
吴子仪笑着说道:“这话我怎么没听过。”
孙青和见把她逗笑便说道:“因为这是我自己创办的孙氏语录。我是想跟你说有些事情不要一个人逞强,更何况你在这上海人生地不熟的,所以让我来帮你,不要觉得有负担不要觉得对不起我,我看不惯的是好人受到冤枉,而坏人不能被绳之以法,这也是这个现实的可悲之处。”
吴子仪也不知道为何今日就跟孙青和如实的诉说着这样的事情,或许是自己一个人这深入的调查,这了解的真相真的让自己疲惫不堪,又或者自己早就不知不觉的在他的面前卸下自己重重的盔甲,那盔甲卸下的是脆弱的坚强。
所以吴子仪并没有拒绝孙青和的帮助,他至少有一点说的对在这个上海她人生地不熟根本就查不出什么。至少有个人帮助自己也好吧。
她不知道的事所有的事情都是冥冥中注定的,而看似不会有交集的一切,却相反的会交集在一起。
玲珑绣庄内钱老爷正在跟李国安交涉着什么,李国安对钱老爷说道:“我收到线报,这最近啊查的很严格,你那些私货走我的港口可给我小心点,不要给我惹上什么麻烦。”
钱老爷点了点头说道:“自从您让这青帮接手管理之后,我这货啊也是走的越来越艰难了。”
李国安哼了一声说道:“还不是你那儿子干出来的好事情。要不然我能让青帮踏进我的地盘?你自己给我担心一点,你也知道最近很多人想抓住我的把柄,我们可是在一条船上,如若我翻船了,你只会死的更惨。”
那钱老爷只是回答是是是,但还是有一些不解便问道:“那最近应司令那边的货您看?”
李国安思考了一会儿说道:“这些货关系巨大,那边也已经在计划了,如果这计划顺利,我们可以盈利的不少,现在就是在考虑这融资的问题,只要这融资的问题一解决,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
那钱老爷听着也不说话,那李国安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问了一句:“你那个有钱的傻傻的亲戚最近怎么样了。”
钱老爷却像是愣住了一样说道:“他啊,去年的时候就死了。”
李国安笑着对他说道:“你该不会偷偷把人家杀了吧。毕竟他的钱投的可不少。”
钱老爷说道:“谁叫他傻啊,我说什么他都信,我还没本事做那种杀人的买卖,是他自己命不好。”但是却不知道为何语气中透露着心虚。
李国安看了他一眼说道:“小心这夜路走多了,会倒霉啊。”
钱老爷也没有再回答他,只是这太阳也不知道为何被乌云遮盖了起来,晴天一下子变成了阴天,人心也是一样,多变而不定。
南宫霖跟山口太郎的合作对资金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缺口,说实话在现在的这种世道下,南宫家的纺织业也不容乐观,这也是让南宫霖能够铤而走险的原因,财务上的亏空,让他不得孤注一掷,吴家的蓝印花布是他最后一张,也是他布置已久的王牌。
在南宫霖的心中一直有一个秘密没有述说,那一年的景安商会外,吴文人跪在雨中为吴家谋资,也正是那个时候提出了商标注册法,南宫霖调查到那个时候的吴家面临着巨大的亏空,吴文人根本就自顾不暇,所以他抢先了一步注册了蓝印花布的商标,只是这商标他一直藏在那里没有向外人揭示过,等待的就是一个时机,而现在就是发挥这商标的最好的时机。
南宫霖这些年做过不少的错事,也结识过不少的敌人,但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没有后悔过,因为他所做的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所以这些所谓的敌人本就不是敌人,但是他此生却有一件错事难以忘怀,那就是在那个雨夜内拒绝了吴文人的融资要求,他知道吴文人的死并不是意外,所以坚持把吴子仪娶回家的原因,第一是这本就是他计划中的事,二是因为少了一个知己,多了一份落寞,或许这是他自己能做的唯一可以弥补的事情。
吴子仪现在的线索只是断在了玲珑绣庄上面,她知道爹在世的时候肯定是有事情瞒着自己,只是现在她这查出这些零散的线索,却理不出什么头绪来。
也许是之前的时候自己太过急躁也太不理智,既然需求了孙青和的帮忙,吴子仪将之前的线索跟孙青和理了一下。但是南宫家的那块却并未提及到,因为她跟南宫家的关系千丝万缕,她必须小心再小心,吴子仪想着自己布下的网已经撒下,这个网她亲手撒下,自然也会亲自收手,只是如若最后南宫家真的跟她爹娘的死没有关系,那她势必会尽心尽力的把蓝印花布的技术给南宫家,报答当初南宫霖帮助吴家还清债款的恩情,但是这种种的迹象却表明,这个设想只是一种美好,那就是第二种可能,如若是第二种可能,吴子仪会亲手将这南宫家给毁掉。
孙青和听完吴子仪说完的话,只觉得现在他们需要查明的是玲珑绣庄为何会有原本属于吴家的配方的编织布料,还有吴老爷那神秘的汇款为什么要瞒着所有的人,吴家现在已经是一副空壳子,也就是说吴家这边完全断了线索,而如若玲珑绣庄那边咬死了不说,这件事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
吴子仪听到孙青和讲的话,却觉得她的调查却在这一刻什么都是徒劳的,因为不管怎么说别人都可以反咬她一口,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猜想,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但是吴子仪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女孩子了,如若之前的时候她觉得她父母的死不是意外是她的执念,那么现在的话她越来越觉得她爹娘的死有蹊跷,而且这个蹊跷到一个很大的网。
但是就是是知道又有什么用,即使她的父母的死真的跟玲珑绣庄有关系,凭她现在却什么都做不了,更不要说帮父母复仇。
却不知道为何总是会在孙青和面前表现自己那柔软的一面,不知不觉的眼泪也留了下来,孙青和见她又落泪了,连忙掏出了一块手帕,帮她拂去眼角的泪水,他见不得她哭,她这样他就越控制不住拥她入怀的冲动,但是他知道他不能。
孙青和轻拍她的背说道:“别哭,有我。”
这四个字吴子仪听到却定在那边,这四个字就像有魔力一般,吴子仪收回了自己的眼泪,眼泪是留给懦弱的人的,而自己并不能懦弱。
孙青和看着她说道:“我有办法。”
吴子仪只觉得现在他说这话更像是安慰自己,但是孙青和却是异常的认真。
孙青和跟她说道:“谁说死人不会说话,我就要让那心虚的人露出马脚。”
吴子仪却不理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孙青和看着她说道:“相信我一切都交给我,你只需要跟着我的计划走就可以,你仔细认真的听我说,待会儿我会先去取钱,然后你陪我去那个你说的银行,我们去送一笔钱给玲珑绣庄,只是这笔钱要以你爹的名义汇出去,我想看看那收钱的人,有没有这个胆子去收这笔钱。”
吴子仪却半懵半懂的点了点头,但是此刻的自己却是完全的遵循孙青和的话去做的,因为她信他。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