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魅如妖,偌大的卧房只留了一盏灯,林真蜷在沙发上等丈夫回家。
当时钟指向十二点,门开了。
一个高大精壮的男人走进来,脚步微晃,五官俊挺,气质清贵,那是林真的丈夫,岳城。
“你回来了。”林真仰视男人的视线痴迷而喜悦,忽略酒气扑面的不适。
可下一秒,她就被骨节分明的大手扼住了下颚骨,岳城英挺的五官写着怨毒,“做了亏心事,睡不着?”
林真隐忍刺痛的心,“你喝醉了?我煮了醒酒茶。”
三年来,岳城只有酒醉后才愿回家。
次数多了,林真习惯了在等待中,煮好一壶醒酒茶晾温。
当她素手捧茶,托到他柳叶般微薄性感的唇边,岳城伸出大手掰正了清丽的脸颊,用打量货物的挑剔目光,“你怕去客厅?只敢躲在卧室里,是不是怕婉儿半夜爬上你的床?”
林真不敢面对放大的温婉的遗像,怕三年前温婉被撞成血肉模糊的惨状重现。
“阿城,不要这么对我。”林真苦苦哀求,遗像上的女人眉目清秀,对她来说如鬼似魅,提醒着不堪回首的过往。
岳城为了报复她,放大了温婉的遗像让她不得安宁,又每每在遗像前羞辱她。
在温婉的遗像前,岳城和她是横亘着永不可调和仇恨的敌人。
“阿城,不要带我去那儿,好不好?我不要去……我怕……”被他禁锢在壮臂下的女人身体向后拖,掰住门拒绝去客厅。
“由不得你!”岳城掰开她的手,他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林真此刻的反抗却令他荷尔蒙乱窜,毫不犹豫地便捉住了那樱桃般的红唇。
女人周身簌簌颤抖,在倚住他的一瞬软在他怀中,他知道唇是开启她身体的命门,三年了,只要他微微碰一碰她,林真就像一朵蒲公英一样,瘫软、绽放。
林真如遭九天雷击般,水杏般的眸瞪得很大,惊恐地凝视着眼前异常的男人。
“阿城,对不起,当年的事,我也很难过。”她的声音叮咛如泉,可说出的话却句句不离当年,那翻不过的当年就像无可挽回的时间,令岳城的心如浸润在冰窖中。
黑琉璃般的眸子深沉如夜,充斥的是林真看不透的情绪,仇恨?忧伤?隐忍?
他的手在纤腰上一掐,眼眸却冰冷得不带一丝丝情感,“害死婉儿,于心不安的话,你可以去上柱香的!”
上香?
林真怎么敢去上香?
三年来,她每天清晨第一件事,就是被佣人敲开门,三根点燃的香塞在手里,“少奶奶,该起床给温小姐上香了。”
每次在温婉的遗像前,她都怕得要死,匆匆插过香后,还不得不当着下人的面拂拭遗像上的灰尘。
“我不要!阿城!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不要去上香!我不去!”林真本以为他放过了自己,身体却被他拖到客厅,扔在了遗像前。
“嗤啦”裂帛的声音响彻客厅,一只有力的手把她按在神龛前,露出雪白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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