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能知道?我又不是神仙,”石峰撇撇嘴,然后坏笑说:“坐地起价漫天还钱呗,看情况再说,说不定汤门是个肉包子呢?能榨出多少油水就榨出多少呗。”
“哎,谁要是被你惦记上了,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闵局摇头笑道。
“切,话可不能这么说,那汤门做错了事就得付出点代价,要不然怎么会长记性?我这可是为了汤门好啊,你想啊,如果这事就让他们轻松过关了,说不定就起不到引以为戒的效果,说不准以后再有类似的情况。”石峰不屑地说道。
“得,你说得有道理行了吧?你是一肚子歪理,我是说不过你。”闵局摆摆手,不想跟石峰继续争论下去--争论下去他也说不过石峰,而且貌似石峰说得确实在理,只不过他“要价”太狠了些而已。
“石峰,孙局......这样耽搁下去没事吧?要不然让那柳暮云先给孙局解毒?”宁轩宇沉声问道。
他时不时瞥一眼孙局,心里总是觉得不放心,生怕耽误了孙局的治疗。
“没事,放心吧,如果孙局迫切需要解毒的话,你以为那柳暮云还这么淡定?他心里也有数,比我们还在乎孙局的生死呢。”石峰安慰他说道。
“喔。”宁轩宇点点头。
“轩宇,你就放心吧,石峰这家伙早把那柳暮云算计得死死的,他拿捏分寸的功力可是炉火纯青,拿捏分寸可是敲竹杠的必要功底啊。”闵局调侃说道。
就在这时,柳暮云走了进来。
“坐,瞧你那愁眉苦脸的样子,挨批了?”石峰贱笑说着,示意柳暮云坐下来慢慢说。
柳暮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声说:“还不是被你害得?!”
“哎,我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怎么遇见你这么个灾星啊!被掌门骂了个狗血淋头,说我办事不利......”他叹息说着,扭头看了看宁轩宇、闵局,无奈地摊摊手,说:“你说我招谁惹谁了?平白无故挨了顿骂,这事也不能怪我啊,我也只是原话转告掌门......”
柳暮云巴拉巴拉诉苦,满脸的苦涩。
掌门一听石峰提的条件,立马就炸了毛,肯定是要把怒火发泄到他头上的,他不敢辩解也没法辩解,只能硬着头皮挨骂。
“行啦,别发牢骚了,你要是不解气的话,要不然我替你骂回来?来,把你掌门的号码给我,我保准骂的他一个楞一个楞的。”石峰贱笑说道。
“拉倒吧,你想害死我啊?”柳暮云瞪了他一眼,摇头苦笑。
石峰摆摆手,冷笑说:“说正事吧,你们掌门......是啥意思?是同意呢还是想再跟我扯皮讨价还价?”
“同意。”柳暮云沉声说道,嘴角抽搐了一下。
“咦?这么痛快?啧啧,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呢?事出反常必有妖,恐怕那老家伙又寻思什么幺蛾子吧?”石峰眨巴眼狐疑地问道。
“同意,但是有条件。”柳暮云嘴角一挑。
“说吧,我就知道没那么痛快,来来来,咱们继续讨价还价。”石峰淡然笑道。
他已经料到了汤门那掌门肯定是会提条件的,毕竟谁也不是傻子,肯定是要讨价还价的,而且能当上掌门的哪个不是老狐狸?肯定是会想办法往回捞本的。
“你说先了解我们汤门的暗器手法,还想顺便搞点成品暗器,这些可以答应你,只不过......”柳暮云沉吟说道。
“这不过什么?你说话别大喘气行不?有屁快放!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似的,难怪你们的掌门骂你......”石峰没好气地催促道。
柳暮云不满地朝他翻了个白眼以示抗议,然后说道:“前提条件就是你得加入我们汤门。”
“扯犊子去吧?让老子加入你们狗屁汤门?那老家伙的脑子被驴踢了?进水了?就你们那破落宗门,也想忽悠我上贼船?呵呵哒,做梦去吧!也不撒泡尿当镜子照照......”
石峰立马就炸毛了,吐沫星子横飞朝着柳暮云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柳暮云左躲右闪,然而石峰起身凑到他眼前,如影随形跟着他狂喷,气得他浑身哆嗦,想还口可是又插不进嘴,想还手可是又不是对手。
“闵局,帮我倒杯水,麻蛋,喝口水润润嗓子继续开骂。”
石峰指了指杯子,顺手点了支烟。
“石峰,你朝我出什么气啊?我招惹你了?这是掌门的意思,有意见你找他理论去啊,吐我一脸唾沫算是什么事?我TMD真是倒了霉了......”柳暮云咆哮道,扯过一团抽纸一个劲地擦脸。
“呵呵哒,谁让你是汤门的少掌门呢?我不拿你出气拿谁出气?那老东西又不在我眼前,那啥,那会我问你要他的号码你又不给我,你完全是自找的好么?这事可怨不得我。”石峰撇撇嘴,不屑地说道,一脸幸灾乐祸的贱笑。
“行啦,消消气,有话慢慢说嘛,石爷您请喝茶,那啥,你喷的时候把握一下角度、力度,可别误伤到我啊,我尽心尽力地伺候您老人家,可没招惹你吧?”闵局给他递过茶杯,挖苦说道。
刚才石峰喷得正起劲,闵局“不开眼”地想将柳暮云拉开,结果悲催地也被喷了些吐沫星子。
柳暮云气得浑身哆嗦,从桌上拿起一支烟点上,猛吸了两口,怒声说:“石峰,你也太过分了吧?要喷也得等我把话说完吧?咳咳......”
他平时极少抽烟,所以身上也没带烟,刚才确实是被石峰气急了,才想抽口烟压制一下愤懑。
“还没说完?”石峰瞪眼问道。
“是,掌门是想让你加入汤门,可是也没说让他作为普通弟子啊!是想让你成为汤门的客卿掌门,这总不算是委屈你了吧?是,我们汤门算不上顶尖的古武宗门,可是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吧?”柳暮云皱眉说道。
“啥?客卿掌门?这是个啥职务?掌门就掌门,客卿就客卿,是哪个土鳖想出的二合一名字?土掉渣啊,没学问真可怕。”石峰撇撇嘴瞪眼问道,一脸的鄙夷。
柳暮云腮帮子抽搐了几下,翻了个白眼说:“希望你记住这话,嗯,你骂掌门是土鳖,如果你不接受这职务还好,呵呵哒,如果你接受了......”
“切,要挟我?不管我接受不接受,他能把我怎样?再说了,你说这话是我说的就是我说的?我还说是你说的呢,空口无凭的事谁信?我这么文明的人怎么可能说粗话呢,不能够啊!闵局你刚才听到我说了么?是他说的吧?”石峰不以为意地说道,扭头朝闵局使了个眼色。
“别!石峰你别拉我下水,我谁也招惹不起,我啥也没听见,这人呐以上了年纪就眼花耳鸣的,我是耳背......”闵局急忙摆摆手推脱说道。
“你倒是是接受还是不接受?给个痛快话,掌门还等着回话呢。”柳暮云皱眉催促说道。
石峰白了他一眼,悠然地吐了个烟圈,砸吧嘴说:“急啥?你先说道说道这个客卿掌门是个啥职务,嗯,名字土鳖点倒也无所谓,关键是有没有实权,别TMD忽悠我上了贼船,到头来就是个芝麻粒大的职务,万一还没有你这少掌门职务高,那我可就丢人丢大发喽。”
柳暮云又猛抽了几口烟,将烟蒂狠戳到烟灰缸里捻灭,有些不屑地说道:“就是虚职,挂个名头而已,对你没啥约束,不必遵循宗门的那些规矩,不过虽说是个挂名虚职,但是理论上比我这少掌门还是高上一些的,要知道我们汤门极少设立客卿职位,而且掌门还给你加了个拉风的后缀--客卿掌门,所以啊,你也不算是委屈了。”
“别扯那些没用的,你就直接告诉我这名头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嗯,对我没有约束倒是不错,不会是反过来也是这样吧?我也不能要求宗门怎样?”石峰不耐烦地说道。
“那道不至于,”柳暮云摇头笑笑,解释说道:“虽然这只是个虚职、不必遵循宗门规矩,可是你也不能做出对宗门不利的事情,如果宗门需要你的帮助的话,你也尽量施以援手,反之,宗门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也会出手相助的,总之一句话,就是互惠互利的关系。”
“而且,宗门每年会给你一定的供奉,当然了,那点钱你也瞧不上眼。”他补充说道。
石峰摆摆手,不屑地说:“听起来不咋滴,没啥意思。”
“不咋滴?你知道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么?”柳暮云被气乐了,望着石峰不知道该是哭还是笑。
虽说这只是个挂名虚职,但是并不是大白菜货色,那些宗门在设立这个职位的时候也会反复斟酌、权衡利弊--宗门需要客卿在某些方面提供帮助,而客卿则依托宗门扯虎皮当大旗,双方互惠互利,但是相对来说宗门付出的代价更大一些,许多时候甚至会是得不偿失,反而有些时候要替客卿惹下的麻烦事擦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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