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容就娴静的坐在那儿,打量着他,她在等着他说话,也是,明明是他来找她的,怎么这会儿他突然没话了?
“我,我…,我就是来看看你好不好。”好半天,杨光耀才结结巴巴的说出了这一句话。
凌云容笑笑,让人看不懂的笑,她道:“那还真的是辛苦杨公子冒雨跑一趟了,我卧榻多日的时候不见踪影,您来的也正是时候,正好我的病已经好了,杨公子今日来是与我说退婚的事的么?”
杨光耀的唇嗫哆着,他该说些什么?说他早就想来找她?但是一直不知道来了该说些什么所以一直在徘徊么?那怎么现在又来了?
他的脸色有些不大好:“不是。”
凌云容接着低了头,她是不是恶人坏人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已经做出了那样的事,她还有什么资格喊疼?还有什么资格叫唤着自己是有苦衷的?
没有用了……
哀大莫过心死,最绝望无外乎希望一次次的被打破,最痛苦无外乎所有的一切都糟糕到无法言说,一张无形的网不断的落下,环绕在痴情人的左右,如同身处荆棘之中一动不敢动,每每稍稍的动一动,都会被尖锐的刺伤,肉眼可见的疼痛已经不足以感触,因为心早已被撕扯到难以再撕扯,连主人都不想再去缝补捡起的地步。
撑起一份信仰很难,毁掉一个人很容易。
笑是个很好的东西,只要你在笑,你便是开心的。哭,却不一定是悲伤的。
到了最难以承受的时候,是抽走了浑身的活力。
凌云容有多么爱阿丘,杨荣默体会得到五成,李卓正体会得到五成,丁希体会得到四城,阿丘或许体会得到八成,但就是那最后的两成,是凌云容全部的希冀。
她的母亲总是很高冷,她没有学到母亲不在乎俗人眼光的高境界,却被困在一圈无形的所谓金丝笼里尝尽孤独,数十年的孤独,没尝过的人永远不会知道那是怎么样的滋味,阿丘是第一个冲着她笑,认真听她说话,夸赞她的人,她爱她,付诸的数十年的渴望,压上的费尽所有心思在一天天冰冷的夜里仅仅保存下来的那一点儿美好。
飞鸟裂了,散了,又重遇了。人走了,就像这连日里风吹不散的乌云,隔绝了最后的光亮,再见,再也不见到,不若再不期待见。
如此,心不会伤,痛不会显现。
杨光耀走向了她,最为悲苍的语气,最为荒诞的可怜哀求:“凌云容,你别忘了,是你先招惹的我!”
凌云容仍低着头:“那又怎么样?你招惹的人,比我少么?”
杨光耀突然狂躁了起来:“我别用这语气同我说话!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我拦着,四姐岂会轻易的放过你?”
手中的针扎到了心上一般,凌云容漫不经心的说道:“门口有李卓正的人守着,她能奈我和?”
左右等的人是彻底的等不到了,最不想伤害的人譬如李卓正背后的刀子也捅下了,干脆便将恶人的称号坐实,反正,她已经成了疯魔。
“凌云容!”杨光耀突然暴躁,他跃起身,掐着她的脖子,恶狠狠道:“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明明是他的女人,却被李卓正整日派着人守着,他心中又该何等的难受?如今陶依依的案子也已经结了,也该将那些人撤走了吧?
“放手。”凌云容将手中的不长不短的针抵在了杨光耀的脖颈处。
杨光耀皱了皱眉:“你敢杀我?”
凌云容的语气仍是淡淡的:“不想,不代表不敢。”
杨光耀放了手,不是因为惜命,而是因为她眼底那抹化不开的冰霜,拒人千里,寒冰万丈。他问道:“你怎么了?”
凌云容也收了针,“你走吧。”
无畏的人,还是不要再做无畏的纠缠的好。
哐当……
杨光耀走后不久,凌云容便将怀里的所有东西都砸向了地上,狠狠地,像在宣泄,又似在怨恨。
丁希进了来,方才杨光耀来了的时候他不放心便一直守在门口,眼见着他掐住凌姐姐的脖子的时候,他险些冲进去,但也只是险些。
如今他的凌姐姐,已经会保护自己了,尽管方式有些极端。
他捡起了地上的东西,轻轻的放在桌子上。他拉了拉凌云容的手,试探一般摇晃着,软软糯糯的说道:“凌姐姐,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对小宝宝不好。”
凌云容的泪又摔了下来。
是啊,她都已经是快要当娘的人了,可是她自己又何曾真正的长大过?因为遇见不懂自己的人,因为那一份一直渴求的关怀一直没有被给予,所以她不甘心,一直缩在壳子里不愿意出来,但这一切又是谁人的错?不愿放下的执着又是谁人的风雪中苦苦坚持的悲苍?
不远处,自东顶无名寺传来了阵阵的乐声,时而如涓涓细流沁人心脾,时而又如万马奔腾撞人心扉。
屋外的雨势已经不再重要了,牵着人的心时上时下的,皆是那乐曲。
丁希听得愣住了,凌云容听得眼里的泪也凝住了。
《离》。
她认了出来。是《离》,是来这漫云镇之前,她在绿绮阁里听到的那首曲子,那首她取名的曲子《离》。
携了丁希撑了伞出门,两人循着乐声信步而上,那声音果然是自无名寺传出来的。
一袭白衣孑然立在无名寺后禅院长廊之下吹奏的正是白兄,院子里不知名的话被风雨吹得散落,有一些飘在了他的肩头。
凌云容示意丁希守在原地,自己缓缓走了过去,站在离白兄一丈远的地方,静静的听着,任往事纷飞掠过脑海,任落花飘向自己。
一曲毕,白兄把萧半收进了长袖,转过身看着凌云容,道:“离人长忧,只愿有朝一日能离千苦万般不得已。”
这话,是凌云容给这首曲子取名的时候说的。
泪再次填满眼眶子之前被凌云容收住了,她隐忍着鼻尖的酸楚,也正视着对面的人,道:“白兄送我的玉虚琉璃盏已经多日无人照看,怕是早就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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