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雨寒听大庆这样说,就微笑道:“大庆哥,走吧,我们去你家后院看看你们做粉,这样,你们把事情做了,我们也把制作粉的全过程看了,相得益彰,明天,你们好干啥就干啥。我从小在农村长大,知道,年关时节,农村有许多事情要做。比如,要扫扬尘,要把家里的里里外外,角角落落都收拾干净。所以,你们还是忙去吧。”
大庆和大庆的老婆听雨寒这样说,就笑着邀请他们:“那,走吧,和我们到后院去,还有一点点粉就下完了,这锅粉下了,我们就等明年再开张了!”
于是,雨寒和雨泽就跟着大庆他们去了他家的后院。
这是一个宽敞的后院,里面的晒坝很宽,兴许是大庆他们要下粉、晾晒粉的原因,所以,晒吧修得特别大。
大庆径直走到一个大锅边,拿起一个有漏洞的瓢,他使劲抖打着,一根根红苕粉就从瓢的漏眼里,出来了。
土豆和默尘此刻也被大庆的两个孩子带到了这里,他们看着大庆的动作,看着那滑滑下流的粉条,不由兴奋的睁大了眼睛。
“妈妈,这个就是那个酸辣粉吗?”土豆兴奋的问。
“嗯,就是,这个粉条在开水锅里煮熟后,添上拌酸辣粉的作料,就可以了!”穆雨寒给土豆解释。
大庆的老婆,则用一个叉刀,“唰唰”的围着一个“大圆木桶”剁着红苕,默尘好奇的瞧瞧,问:“阿姨,你在干什么呀?”
大庆老婆笑眯眯的说:“阿姨在跺红苕,这些红苕剁烂,做成芡粉,然后,才可以做成大庆叔叔手上那样的红苕粉!”
土豆看得津津有味,蠢蠢欲动,他睁着大眼睛:“阿姨,我可以剁剁吗?”
大庆老婆知道这是孩子的调皮,就把叉刀递给他。小土豆拉着叉刀的长竹竿把把,兴奋的向桶里红苕刺去,可是,他刺进后,却提不起叉刀来了。
大庆老婆看见后,轻轻一提,把那叉刀祛除了,然后,她笑着说:“土豆,你还小,以后长大了,你到这里来,再来剁,好不好?这个需要力气的!”
土豆只好讪讪的把叉刀交给大庆的老婆。
这时,大庆吩咐两个孩子,去外边把晾在路边的粉条收了。两个孩子就背着两个背篓,带着一个小板凳,然后,向小土豆和默尘挥挥手,他们就一溜烟冲到外边去了。
“雨寒,你这两孩子长得多可爱呀?都分别几岁了?”大庆老婆问。
“哦,默尘今年5岁多了,土豆四岁多点!”雨寒说。
“呵呵,你的孩子真密,这两孩子,都才相差那点!”大庆老婆说。
雨寒听后,微微红了一下脸,她也没有解释。
大庆看着汪雨泽在院子里东瞧瞧西看看,就憨厚的一笑:“汪董,你要是觉得不好玩,就去屋子里坐着看会电视吧,我们把这点活干完,就来陪你!”
汪雨泽看看憨厚的大庆,心想,他当年那股莽劲是从哪里来的呀?如今,怎么敲,也瞧不出他就是当年把自己两颗门牙打掉了的人呀!
但是,雨泽没有说,他只对大庆摆摆手:“你们忙,我随便看看!不要管我!”
雨泽信步从大庆家的后院转了出去,一出后院的大门,他就看见大庆的两个孩子搭着小板凳,脚放在上面,用手娴熟的收着那些晾干了的粉条。
默尘和小土豆则小尾巴一样的看着他们。眼里满是兴奋。土豆特别好动,他对大庆的孩子说:“哥哥,你给我吧,我帮你放。”
大庆的儿子就把粉条递给土豆,土豆兴奋的王背篼装着,满眼都是幸福。雨泽看着这安静又有点贫瘠的村庄,心里感概万千。因为,他在大庆家的不远处,发现居然还有土砖砌成的房屋。对从小在青州出生长大,成天看着高楼大厦长大的雨泽来说,简直有点不可思议!
他去过高原,但是,他觉得格桑家的木屋都比那看着有些洞洞眼眼的土墙房屋好。他此刻更明白了,穆雨寒一心想弄个“农村生态园”的愿望了。乡村的确太贫瘠了。没有厂矿,和大公司,人们只靠在土里刨日子,的确很艰辛。
这些年,去城里打工的人陆续增多,但也只是限制在青壮年,那些半老十岁的,根本就没法了。抑或贫病交加的人的更没法了。
他在小径上走着,思索着,这个大少,再一次受到了一次乡村的洗礼,他真切的看到了底层人的生活。他也终于深切明白当年他的小女巫对她说的话:“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你一出生,什么都可以不做,就可以过上很好的生活。而我的一日三餐,必须需要我用双手去奋斗。即使,我努力一生,或许,也只能解决个温饱……”
大庆看见雨泽不在院子里了,雨寒站在他的过边,兴趣盎然的看着他“下粉”。他不由就问:“当年你们两个闹得那么凶,你死我活的,如今,怎么在一起了,孩子多那么大了?”
穆雨寒知道大庆哥会问她,所以,她没有陪雨泽去外边转,她就等着大庆问他。此刻,听见大庆这样问,她清丽的一笑:“缘分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和他走在一起了。总之,你离开青州后,我和他还是坎坎坷坷,磕磕碰碰的,最后,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其实,他是个好人,也不是那个当初在我眼中十恶不赦的人。”
大庆听雨寒这样说,就憨厚的笑了下:“穆姑娘,其实,看见你今天这样,我很高兴。许多人在青州打工的,有几个能混得出来,你现在,居然是董事长夫人了,他们家公司那么大,你真命好。我从青州回来后,拿着你给的钱,就回家修了这座院子,用剩下的钱,做了点小买卖。每年冬天,我都买许多红苕,如今,靠做粉这个营生,家里的日子也还过得不错。只是,这个活很辛苦。
但是,一家人,能团团圆圆的在一起,我也感觉幸福!”大庆笑着说。
“大庆哥,你什么时候学会做粉的?”雨寒问。
“这个活呀,是我家祖传了的。我是我爸爸教的,我爸爸是我爷爷教的,我爷爷在哪里学的,我就不知道了。”大庆憨憨的笑着。
“哦,我是说,你怎么干起这个营生了?”
“田芬和林芳他们都还好吧?”大庆居然还记得雨寒最好的两个朋友。
“哦,他们现在都还好,林芳去了新加坡,在那里安家立业了。田芬依然在青州,她还是过着以前那样的生活!”穆雨寒说。
“你们三个姑娘真不错,如今,都混出来了!”大庆感概的说。
“大庆哥,其实,你也过得不错!一家人在一起,幸幸福福的!”穆雨寒由衷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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