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回答说:“乔将军与林副将军两个人只是受了轻微的伤,并没有危及生命。”
步惊寒与林尚书同时松了一口气。
这几日,步惊寒越来越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追上去,就算那人说“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又如何,她再怎么想离开,自己也是不会放开她的。
每当想起他们两个人的种种往事,他越是确信,自己大抵是离不开这个人了。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都会想起她,想起她的时候,总会忍不住轻笑出声。
听到信使的回话,步惊寒在那一刻,以为前几天刚得的那场该死的感冒还未离去。
他的鼻子一阵发酸,像呷了一口刚泡的普洱茶一般感到一股暖流缓缓淌过全身。
幸福若不是如此,还能是什么?
乔云溪的这一战,让她彻彻底底地出了名。
大街小巷,全都是关于她的传言,人们传的神乎其乎,最后传到北堂墨那里的版本,已经是:乔云溪一个人击退了南诏国十万人,战争当天,泻水天降巨雷,将敌军的蛊虫轰的稀巴烂,就连老天爷都在帮助她。
北堂墨汗颜,以一人敌十万人,当她是超级赛亚人吗?
还有,那个什么巨雷,不会是在说他送过去的大炮吧?
金陵国皇宫。
“皇后,这是您要的东西。”宫女端着盘子,将盘子呈了上去。
皇后接过来,拿出木盘中的东西,笑得阴险:“将这个东西,送到关外。”
“遵命。”
乔云溪一行人此时正在军营中休养生息,虽然以少敌多,还赢得了胜利。
但损失的那一万兵力,也不是说说而已的。
况且,军营中还有一万多的伤员,现在确实是需要稍作调整的时候了。
他们这一趟出行,携带的军医并不多,虽然步惊羽的医术已经可以以一敌百,但只有他一个人,还是忙不过来的。
乔云溪指挥着没有受伤或受了轻伤的战士,让他们在一旁跟着参观学习,这样可以帮助伤势不算严重的将士进行简单的包扎和防护。
一来二去,伤员也处理的七七八八了。
“皇嫂,”步惊羽看着忙的快要虚脱的乔云溪,脸上满是不忍,“你先去休息一下吧?自从战事结束之后,你还没怎么好好休息呢。”
乔云溪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继续帮助身前的战士包扎,“我没事,我还不累。”
她的肩上缠着绷带,在战场上的时候,被人划了一刀,做了简单的包扎便赶出来帮忙了。
林若初也走到她身边,过来劝她:“云溪,你先别忙了,交给我和惊羽吧。你白天也不休息,晚上就只睡一个时辰,再这样下去,身体肯定要垮掉的。”
乔云溪的嘴角扯出了一个笑容,“我没事,我以前为了执行任务经常几天几夜不睡觉,还要保持高度集中的注意力,一点事儿都没有,结束以后,我再好好睡一觉就行了。”
虽然只是两天一夜没有休息,乔云溪已经感觉到有些吃不消了,大抵是这具身体之前没有受过苦,自然是赶不上从前的。
不知怎么,虽然脑子有些蒙,眼睛有点花,但是凭借着她强大的意志力,还是坚持下来了,只是她忽然觉得肚子痛。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月还没有来过月事,难道是大姨妈来找她了?
她算了算日子,大姨妈已经推迟了好几天了,也许是之前神经一直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现在终于有的时间休息,就来了吧。
乔云溪停下手中的活,转过头来说道:“我已经帮这个伤员包扎完了,先去一趟茅房。”
林若初怕她猛地停下来身体受不了,便跟着她一起走出了帐篷。
“云溪,你到底怎么了?虽然我们军队的伤员很多,但是这两日已经将伤员处理的差不多了,你该去休息休息了。”林若初关心地说道。
乔云溪苦笑着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胸口好像憋着一口气,她只要一停下来,脑中就不停地回想着战场上的场面。
鲜血四溅,残肢断臂,想到这儿,她就有些反胃。
她开始有些纳闷,自己原来经历了许多次这样的场面,为什么这一次,反应会如此激烈?
见到乔云溪捂着自己的小腹,林若初问道:“你是不是来月事了?”
乔云溪点了点头,“肚子是有点疼,应该是吧,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林若初迟疑了一会儿,说道:“不然,待会儿你找惊羽问问看,有没有推迟的药,也许吃了就能管用了。”
乔云溪又开始忙活,一直到了天黑,才将所有的伤员处理完。
“小九。”乔云溪掀开帐篷,走了进去,帐篷中只有步惊羽一个人在,他正坐在桌前,似乎是在给人写信。
“你在跟桐琳写信?”乔云溪问道。
“我想跟她报个平安,”步惊羽红着脸点了点头,“皇嫂,你怎么来了?”
乔云溪说:“你这个老公,当得还挺称职的嘛,我来这儿,想让你给我开点药,虽然我知道药材不全,但是你凑合着给我开点吧。”
“开药?”步惊羽有些疑惑,“你的伤口已经包扎完了,要开什么药?”
“那个……我来大姨妈了。”乔云溪回答说。
“大姨妈是什么?”步惊羽问道。
“额……就是女孩子一个月来一次的那个。”乔云溪说。
步惊羽恍然大悟,“皇嫂,你说的是葵水吧。”
乔云溪点了点头,“就是那个。”
“你想要把它推迟?”步惊羽问道。
“对,最好推到我们回京城。”乔云溪回答说。
“这个药对身体不好,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步惊羽说,“我先来给你号号脉吧。”
乔云溪走到桌前,在步惊羽的对面坐下,将手放在了桌上的小枕头上。
步惊羽将手指搭到她的手腕上,不一会儿,脸上便浮出了欣喜的表情,接着又沉了下去。
“皇嫂,你说你来葵水了,是因为肚子痛吗?”步惊羽皱着眉头问道。
“嗯,今天下午的时候,就开始痛了,不过我还能忍的住。”乔云溪回答说。
“你还有没有什么反常的现象?”步惊羽接着问。
“我这两天,只要一歇下来,就会想起战场上的那些画面,一想起来,就开始反胃,饭也不太能吃下去。”乔云溪说。
步惊羽点了点头,面色有些凝重,试探性地问道:“皇嫂,你今天去方便的时候,有没有见到血?”
“有一点,不是太多,所以才会肚子疼吧?”乔云溪说道。
“皇嫂,”步惊羽说,“你这几天,一定要好好休息,药我也不能给你开了。”
乔云溪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不能开?”
“你这个现象,应该是有些滑胎了。”步惊羽说。
滑胎?她没有听错吧?
“你的意思是说……我有孩子了?”乔云溪惊讶地问道,手不自觉地摸着小腹。
“是啊,”步惊羽笑着说,“我快要有小侄子或者小侄女了。”
乔云溪心中大喜,她从来没有想过,有孩子是什么样的场景。
在现代的时候,她每日忙着工作,既没有交往的男朋友,又没有喜欢的男人,况且,她还打算做一辈子的丁克家族。
可这个孩子,来的有些突然,如果是她还没有跟步惊寒坦白的时候,她想自己的幸福感来得应该强烈得多。
不过,就算最后他们两个人分开了,还有一个孩子陪着自己,也还蛮不错的。
“你刚才说,我有些滑胎,那我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乔云溪问道。
“你最需要注意的,就是要多休息,不要太过劳累,还有多注意补充营养,没事的时候可以运动运动,但是不要过量。”步惊羽说。
乔云溪点了点头,说道:“离下一场战役,应该还有一段时间,足够我休息了吧?”
“确实,”步惊羽说,“但是,我不建议你再次带兵出战了,这一次已经有些小产的迹象了,若是下一次,我就不敢保证了。我先给你开些安胎的药,你这几天记得服用,每天一副。”
“好的,我知道了。但是仗我肯定还是要打的,你放心,我和步惊寒的孩子,没有那么不堪一击。”乔云溪说。
“将军。”忽然有个人出现在了帐前,朝帐篷内的人喊道。
“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情吗?”乔云溪问道。
“您有一封信。”账外的那人说道。
乔云溪刚想张嘴,又听到账外的那人补充道:“是从京城寄来的。”
乔云溪想了想,说道:“把信拿进来吧。”
步惊寒将信封拆开,惊喜地说道:“皇嫂,这是四哥寄来的,他的字我认识。”
乔云溪取过他手上的信纸,读了出来。
“云溪,就在昨日,我已经将父皇交代的事情处理完毕。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前往安家东的路上了,那日与你一别,就再也没有见面,有很多事,我想跟你好好谈一谈。二十号,我在安家东东面的忘川等你。”
“四哥要来了?”步惊寒激动地说,“如果让他知道这个好消息,那他一定会高兴坏了的。”
乔云溪将信收好,揣进怀里,故作淡定地说道:“明天就是二十号吧?”
“对,明天就是二十号了。你放心的走吧,伤员都交给我照顾就可以了,我一定能忙得过来的。”步惊羽打着包票说。
乔云溪点了点头,“我会尽快回来帮你的,对了,关于我怀孕这件事,先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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